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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

我品了口茶,问荣师父:“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荣师父轻叹口气说:“大师姐很早就出国了,她是八十年代末,跟着那批出国潮出去的。另外。她也是我们那一批弟子里。功夫第二好的那个。”“她去了法国,在那里开了医馆,然后还接触了很多人……”“这次,她听说国内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回来后,给我一通训,说我的法子太死板陈旧。太极拳想要振兴,得跟现代科技挂钩,一些理念。等等都要重新来树立。”估史上号。“她说。得从这批弟子抓起。然后,领了一群人,带上小凝,还有她的几个徒弟,去小五台做什么潜能开发去了。”我皱了眉。荣老师父也皱了下眉。“高科技。西方的东西,制造业,工业还行。人体这块。还得是咱们老祖宗的理论能站住脚。她去了国外这些年,脑子完全给西化了。”“不过,她干了一件好事,就是说服小凝母亲,做到了彻底放手。”“可她这么拿小凝来折腾,弄她的什么人体潜能科学,什么,开发智力,大脑。这根本不行啊。小凝她八字摆在那儿呢,她命中辛金旺,得用丙火来合去,化水透了伤官之秀,这才行。”我说:“丙火为礼,让她懂得礼节,知礼,行礼。这样,她才能顺,才能泄出伤官之秀。”“叶凝四柱可有伤官?”荣老师父:“时柱上有。”我说:“好。”荣老师父:“她的性子,八字,都抗不住那种折腾,若按我师姐说的法子来。得把小凝弄疯了。”我忖了下说:“荣师父,我出面也行。但怕你师姐,看不中我,不听我的。“荣老师父:“那你就跟她打。“我说:“明白,分寸我懂,只是她座下弟子们?“荣老师父叹了口气:“留个手吧,别太狠了,不过,也要让他们知道厉害才行。她领回这些人,太嚣张了。对了,谭医生在她那里,所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讲到这儿,荣师父讲:“都是太极门的,她是我师姐,我没法儿说别的。其余,形意,八卦,八极这些人,咱也求不到人头上。上次事儿,你帮了太极很多,这边都记下了。别的没有,这个你拿着。”荣师父拿出一个四个环的车钥匙。我一怔。“q5,一个徒弟给我的,我一个老太太,我也开不了这东西。你拿去开吧。等回头,我这儿再有好的了,再给你换一辆。”我说:“荣师父,这个不太好吧,你这么明晃晃的给,我再厚着脸皮收,这个……”荣师父白我一眼:“什么呀,一辆车而已,代步的工具,关仁你想什么呢,想多了吧。”我笑说:“是代步工具,可这也是不少钱呐。”荣师父拿过车钥匙,塞到我手中说:“开着吧,开着。当师父借你的行不?”“你呀,虽不是太极门里的人。可上回事儿,多亏着你呢。要是没你,这京城里边可乱了套喽。外面有人,里挑外掘,和稀泥,搅关系。八极,太极门下的两伙小字辈的,小架都打好几波了。”“再闹,非惊动官家人不可。这不,你给引云南去了,后来老七,就是你七爷又领人过去,给那帮小字辈的灌了一通**汤。就这,他们过后,还在云南找了你三四个月呢。”我听这话,把车钥匙攥紧,揣兜里了。“荣老师父,往后,他们要是遇见我,怎么办呐?”我问她。荣老太太噗嗤一乐:“打呗,你现在这功夫,我也是放心,知道个收放。打,打跑了,让他们去师门,找师父告,告你。告完,我们这边给你压着不就得了。”我说:“得嘞,这黑锅!扣上,摘不下来了。”“行了,荣老师父,q5先开着了。对了,马彪子,我马叔,在京城搞了个文玩店。”荣老太太:“哎呀,是吗?在哪儿?”我把地址一报。荣老太太:“妥了,圈里这帮人,这段儿还真喜欢搓这个什么大小金刚,什么菩提,紫檀的。行了,往后,我发话,就让他们上你那儿拿去。“我说:“那可是马彪子开的。“荣老太太:“你放心吧!不是那些愣头青去,再说了,那些愣头青,他们也消费不了几个钱呐。放心,放心!“我:“好嘞!我这就奔小五台去!”太极高人都有钱,这就行了,有钱,知道马叔是好人,就多去照顾我马叔的生意,让他更有玩头,更有乐趣,这才是我的心愿。至于我,提车,奔波去吧!荣师父的车停在市里的一个地方。我先跟荣师父道别,离开茶社,又去了市里,在一个地下停车场,把车给提了。提车先是回到了店里,马彪子白天做了单大生意,批出去两百多公斤的原料。要说人的性格真是决定命运。马彪子看来天生不是那种靠小打小闹吃饭的人,这不,卖散珠,手串子,只是外表。他真正的用途,转眼就显露出来。由于能够拿到一手的好紫檀木料,所以附近很多商家都直接跟马彪子这儿进货。这小铺子,经营没两天半,就从零售变批发了。马彪子看到我提了辆q5回来,给他惊了一下。详细问过,这才跟我说,这车不好提呀,这是太极又让我背黑锅,当坏人。我笑说,当就当吧,反正咱坏也不是坏一天了。马彪子听了就哈哈大笑。晚上,跟店里老师傅还有小学徒,一起做了顿海鲜吃。吃饱,我提车回周师父的小院儿。在那住一晚,第二天,收拾了一个包儿,换身衣服,就奔小五台去了。车况不错,很容易找到人车合一的感觉。人车合一是我总结的,大概就是,车上的操作零件和身体结合为一,这些操作的零件就是身体突然多出来的功能。领了这个念,开起车来,不说速度与激情吧。真的是,随心所欲。当然,前提是,这车听话。中午到的小五台,找到叶凝教学生时住的那个度假村,在朱老板饭店吃过一顿午饭。稍作休息,我开车直接就去了那个兵器馆。到门口,把车一停,我抬头往里一瞅,就见到里面真是热闹。之前来的时候,这儿没什么人。现在,院里停了**辆车不说,时不时还能见到人在院前,屋子里晃来晃去。我下车摁大门铃。门铃响起,没见太极老李过来,我反而见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洋人,领了一个年轻的中国男子,穿着白色的太极练功服,悠悠就走过来了。“对不起,先森,这是私人的地方,不接待外人,请您离开。”白洋人操了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跟我说这儿是私人地方。我掐了把大腿。确信这不是在做梦,这是中国,这是解放后……我看了眼年轻小伙子。长的挺壮实个人,就是眼神有点飘,发邪,贼性。我问那小伙子:“老李呢?原来在这里看门的老李呢?”小伙子一愣。“问那么多干嘛,什么老李,老张的,听到没有,这是私人地方,让你走,你快点走!”我明白了。搞不好,荣老太太的大师姐把这老李也给气走了。这大师姐,刚回国,一肚子洋墨水。国内的老前辈,肯出头的,去年那把事儿闹的,也都受了伤,现在不愿意出面。辈份上,可能这大师姐算是高的了。我明白了。敢情,这地界,让大师姐给霸上了!大师姐霸了太极,这里面的事儿,我不想多管。我只是担心叶凝,依她性子,跟这帮东西混在一起,不得把她给烦死了!心意一抖。我没说话,抬脚,砰,咣当!大铁门的锁,就让我给踢开了,碎掉的钢茬子,落了一地。里面,一中一洋两人全傻了。我没理会,一脚大门踢开后,转身上车,发动车子,直接就开进了院儿。“你,你野蛮人,你……来人呐……有人闯进来了。”洋人在喊。中国人:“你是什么人,你……你敢砸私人东西,你……”我没跟他们废话,一脚油门,轰,车到里边院里,一调头,刹车,吱嘎,停稳当了。我推开车门,就下来了。彼时,院前院后,呼啦啦就跑来了六七个,有中有洋,皮肤有白有黑有黄的男女人类。这些人见着我了后。一个个的七嘴八舌,有拿中国话质问我的,有一个劲**,why的……但还好,这些人算是理智,没动手。我淡定下车。把身上的壳一抖,散出精气神,淡淡说:“你们师父在哪里?叫你们的师父出来跟我说话。”讲完,我又用学来的英国伦敦腔,重新讲了一遍。伪伦敦腔儿一放。这里面,几个个子高的白人不淡定了。他们的大蓝眼珠子翻了翻,看了看我后,互相小声用英语说着话。我听着他们的意思,大概是,这个中国人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师父的朋友,或是仇人。我估计这些人,再议论一个小时,也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因为,我听着这里边好像还有一个讲西班牙语的。等他们比划明白了,天儿都黑了。我冷脸,没理会,直接大步流星地奔兵器馆去了。~^笔~~^-~后边,一群人,喊我。各种不同的语种,口音……我一概置之不闻。走了三四步。忽然,我感觉到兵器馆门口那儿,有一团子灵意仙动的气,搁那儿晃呀晃。我抬头。正好看到一个穿了一身黑的老太太跟个鬼似的,立那儿,冷眼瞅我呢。没错,她应该就是大师姐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师姐的妖邪路子
大师姐年轻时候,绝对是个顶尖美女。底子在这儿摆着呢。别看她好像六七十岁了,老太太的年龄,但保养极好。瞧着也就五十出头的模样儿。其实。说白了包括荣老太太在内,我叫是这么叫她,但人家长的可真心不像老太太。功夫上身,最大的体现就是,皮肤好,脸蛋儿漂亮,身材也标致。另外对女人来说,一辈子都不用化妆品。不用打这个酸。那个素,一样漂亮的羡煞旁人。她穿了一身纯黑的棉布练功服,袖口,领子却是雪一样的白。立在那里,冷不丁一瞅。就像一个打从地狱来的黑妖婆似的,周身上下,是有灵气儿。但妖气更浓一些。大师姐是有功夫的人。这绝不是虚的。我跟她眼神儿这么一对,感觉她目光里好像有两团不停转的漩涡,要把我吸进去一般。我知道,这是太极盯人的功夫。太极盯人,类似催眠。说是盯着人眼睛,瞅上几秒,对方就心神不宁,稀里糊涂了。但持续时间不长,短的十几二十秒,长的也就几分钟而已。这是已经证实,练家子圈里都知道的东西,不是什么隐秘。再隐秘,高深了的,程瞎子只跟我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真相永远比想像和猜测的还要离奇!我没对镜子,瞅过自已眼睛,也没拿陌生人练过,不知道会不会把人盯迷糊了。但我身上的气扎人,刺人!这我知道。眼下,大师姐立那儿,冷冷盯我。我没客气,把精气神一抖落的同时,胸腹腔内,一阵低低的呼轰音就荡起来了。这声音很低,低到只有我自已能听到。其实,虎豹雷音即是功夫的表现,也是到了一定境界的练法。这个练法,不是说,见天的吼,震这个雷音,而是时不时,用意来生这个音。道理跟站桩的用意不用力。道家打坐,意守丹田,都差不多。眼下我荡起这个音,我再拿眼神一盯。大师姐打了个哆嗦。“阿嚏!”她不由自主,对空就打了个喷嚏。没错,这是让我给扎着了。我走到五米外。立在大师姐面前一抱拳说:“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还有,小五台海拔高,眼下已是九月,天儿凉了,前辈在外可得多穿点儿。”大师姐没搭理我,对空一抬头……我感觉到身后风声起,眨眼功夫,一个白人洋妹子,撒丫子跑到大师姐面前,小心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巾,恭敬递到大师姐手中。大师姐接过,轻轻擦了一下子。白人洋妹子又伸手接过,转身,找个地方扔去了。我看的心里一阵感慨。牛x呀!这把洋人给使唤成这样,牛x,真的是牛x!“小荣叫你来的吧。”大师姐拢了手,瞥我一眼,淡淡说。我:“是的,前辈。我来是想带走叶凝。”大师姐:“嗯,小荣跟没跟你说,叶凝不能走,我得留着她,好好教她呢。”我说:“荣师父讲了,不需要你教。”大师姐:“不要我教,那谁教哇,小荣吗?她那两下子,搁我手底下,三圈都过不去,你……?哼!甭逗了。”我礼貌:“前辈若不信,可试试晚辈。”大师姐:“得了吧,你这辈分,身子骨,还轮不到我伸手打你。你真要有那胆儿,就跟我徒弟走两趟。”我拧头看了一眼身后林立的国际拳友,又转回头说:“是他们吗?”大师姐冷哼:“他们……你想的也太乐观了吧。这么说吧,想试不?想试,就跟我过去,不想试,你低下头,跪这儿,叫我一声师父,我没准一高兴,把你也收了呢。”我咧嘴一笑:“前辈,我身上都是刺儿,扎人!”一句话,好像戳到她痛处了。大师姐:“哼!来不来,甭兜圈子。”我说:“好,前辈请带路。”大师姐:“嗯……跟来吧。悠着点儿,可别吓着你。”我微笑,不说话。大师姐这就在前带路,我跟她,而我身后是那一群呼啦啦的国际拳友。刚走出六七米,大师姐突然一拧身,对国际拳友们喊了一声:“看热闹吗?都跟来干什么,自已什么等级不清楚吗?你们是外门的,好好练,进了内门,成核心弟子,你才能见着里边的东西,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国际拳友停住,不说话,闪退了。我心叹服。大师姐真会玩儿,收了这一票人不说,还编了等级,队伍。什么外门,内门,核心。苍天呀,大地呀,这大师姐是不是武侠小说读的多了呢?就这么跟大师姐,,越过兵器堂,穿到后院儿。估史岁巴。我一抬头,忽然看到太极老李,正坐在一个椅子上逗他那大狗呢。见到我,老李如释重负地一笑,接着他朝我偷偷竖了个大拇指。我明白,收到。朝老李一笑之后,跟大师姐走向了那个礼堂式的大屋子。刚进门,我听到里头。砰,嘿,砰,嘿,砰,嘿!我去,这人是抡大锤呢吗?抬头一看,我瞬间小震了一下。这个场子让大师姐挪了。把什么书房啊,这个那个,全挪出去了。只留了个那个摆锤的大案子。案子正对门口,上面留出来的几对大锤,赫然对着我们。再看场子里,有三人。两男一女。女的使一对十多斤的小锤在那儿找感觉。一个男的拿的是一对我用过的九十斤的锤在那儿舞。最后一个男的。这家伙,身高……这身高他怎么不去打篮球呢。两米多,接近有两米二了。那一身的大肌肉块子,真是彪悍呐。此君,是白种人,目测好像还是北欧人种,骨架粗野,彪悍,手上拎的是一对,两百斤重的大锤。这货,纯纯的北欧海盗范儿。他使了这对大锤,按照锤路,对着一个大牛皮袋子。砰,嘿,砰,嘿!一下下的发力练着。这时,大师姐扬声,说了一串英文,意思是让大家歇着。三人停了势。接着大师姐又把话音一转,她直接对那个北欧海盗说,汉森,一会儿这位中国的拳师,想和你比一下锤法,你休息,稍作准备。北欧海盗一听这话,眼珠子立马亮了,用一对能杀鲸鱼的狠眼,兴奋地盯着我。讲过这个,大师姐看着我,微微一笑说“:”汉森是十三岁跟我学的太极,那个时候,他在寄宿学校,身体瘦弱,让人给欺负的不行。投到我门下,我看他有股子韧劲,就用太极的针术,激活了他的先天,他先天透出,肾气充足,再加上营养协调,这便长就了一副天神般的躯干。““在这基础上,我又教了他站桩,松,静,太极松腰胯,活尾闾。““如今,他尾闾通了,全身筋骨饱满,力量无穷无尽。”“这次跟我回国前,有个什么俱乐部的搏击名将要跟他打,结果被他一拳打的在医院躺了二十几天。”“汉森要去打比赛,人家不许。说他的力量还有体能违背了平等竞技的精神。不允许他出现在擂台上。”“擂台打不成,汉森很寂寞,这次回国,我有意想让国内的高人出来,跟汉森对一对这锤。可惜啊!”大师姐摇头笑说:“我回来快有小半年了,汉森在这里,练了也快小半年了。满太极,没一个敢出来跟他试锤的。”“你……敢吗?”大师姐讲到这儿,用戏谑的神情看着我。我没太理会大师姐话,而是让这个汉森做的一件事,给吸引了。他这时放下锤,用莲花座的方式,坐到这个地板上,放下两手,嘴里喃喃自语地搁英文念叨。大意就是,我是泰坦,我是泰坦,我是泰坦,我是泰坦……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大概明白,这大师姐教给汉森的是什么路子了。她玩的是,心理暗示那一套手段。泰坦是什么?传说,他们是地球上一纪元曾经存在的神族,是大地的统治者。同样,他们也是最近考古学中,争议比较大的巨人族。因为这个东西主流考古认为是假的,网上流出的一些图片也是假的。但事实好像的确出土过类似的化石。咱不是学考古的,这个留给专家们研究吧。单说这个汉森。大师姐摆明一直在用心理暗示的手段来刺激对方。她让汉森真的以为自已就是那个远古的泰坦神。人的心理真的很厉害的。尤其这种心理暗示的手段,别的不说,看那些狂热教徒们干的事儿吧。还有一些精神病们施展的可怕手段吧。这都是心理暗示的结果。所以,看到汉森,我想到了叶凝,我明白了荣师父的担心!大师姐这是要给叶凝灌入什么心理暗示。这么做,可就要把叶凝给毁了。所以今天我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得把叶凝从这儿给领走了再说![】【笔]心意一定,我对大师姐说:“前辈,开始吧!”大师姐扬声喊了一串英语。北欧海盗猛地一睁眼,起身,拿起那对两百斤重的锤,啊……吼了一声后,高高举起,又重重轰!砸在地面。坚硬的水泥地,立马现了两个坑,同时,整个地面微微的一颤。我目睹一切,心如止水。转尔,目光一扫,我盯上了那对三百斤重的锤!
第一百四十三章用古时武将的手法放倒他
记得几个月前,有天晚上,我浑身疼的难受,打坐难定。就问守在一边的程瞎子。我说三百斤重的锤。真的可以轻松舞起来吗?真的是,单手拿锤比两手拿要难吗?程瞎子笑了,他点上一截香,放到我面前,让我闻了那香,定过神。过后他告诉我说,三百斤往上呢?五百斤呢?六百斤呢?物仅仅是一个物。人借物,磨一下筋骨。走过那个路程。就足够了。人是无穷的,不能因物,而耗。终生跟锤死耗,一辈子就给死死限制在锤的斤两,重量上了。走了那个过程。锤,就是个工具,管它三百。五百,一千斤,我拿来用就是。心的力量,才是无穷大的。我只要通了虎豹雷音,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养力法门。锤,无非一介器具罢了,不可拘泥。到手,用便是。而在用之前,先拿眼观一下,能否将那物装在心里,若能装心里,用心舞用便可。这是程瞎子跟我讲的话。今天,我看了眼那对三百斤的锤,我决定用最难的一个玩法儿。我负手,望着大个儿汉森,傲然而立。大师姐冷冷拢手观望,神情极是不屑。“准备好了吗?准好了,就快动手哇。”大师姐冷然说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我动了。唰!一步六米,到锤案前,提腰劲,纵身一跃,翻过锤案的同时,我探单手拖那对三百斤重锤其中一只锤的锤柄,向地上一拖。砰!砸的地面一阵晃动。疾步,拧腿,唰唰……大锤在地面,摩擦的轰轰震响,擦的水泥地,泛起一道道的火星。我奔的太快了。一秒,八米的距离就到了。汉森高举锤,啊……一声吼,奔我当头砸落。我拖了锤在高速运动的前提下,原地一拧身,唰唰唰!我转了三圈,感知到锤凌空要落,我一抖臂,腹腔内,轰隆隆一道雷音震响。给我挂!顶!砰!一记金铁相撞的重响。火花四射之际,雷音化就的一股子刚猛的暗劲沿着手臂脱闸冲到了锤上。我用的是古时武将的标准锤法。以身为马,拖锤,冲撞,抬臂来挂。砰的这么一下,我在漫空激射的火花中,眼睁睁看着汉森紧握锤柄的两手虎口就这么裂开了。大股的鲜血,立马将锤柄染红。虎口一开,劲力失守,两锤,呼的一下就冲天而起。汉森吃不住这劲,人向后一仰,就要倒。可是他通了尾闾,身上有功夫,一拧腰,要把这股劲给顺过来。我一提臂,锤起,荡!再一拧身,背向汉森,把锤头对着自已搂了这大锤,弓身向后一蹿,再一震!这就叫搂锤贴山靠。用的是锤的沉坠力和我自身的重量,外加那股子刚猛的暗劲。砰!这一下,正好靠在了汉森的肚皮上。“啊……”这货发了一记沉闷的干嚎,整个人瞬间就飞了。与此同时,让我顶飞的两个大锤,也一前一后,奔着汉森砸落。他人尚在半空,两只流了血的手却还在胡乱的舞着,想要去接那锤。接着住吗?我把两臂一松,怀里锤忽的向下一落,砰!砸到地面的同时,我一拧锤柄,身体向前一蹿。拖了锤,轰隆隆……起!砰!拖起,横磕,正好砸在一柄锤上。立马将这柄一百斤重的锤给撞飞了。另一柄正好要落到汉森的头上。我一探空出的手。抓了锤柄,同时另一只胳膊的劲一松,让右手一百五十斤重锤的坠劲,挑起了另一只手上抓住的那个百斤重的大锤。挑动,一起,我手又一松,反手握锤,锤尖向下,呼的一沉。正好对准了汉森的眉心,在锋利的锤头将要撞中眉心的一刹那,我右手上的劲,又是一松。那边的锤,正好又把这边锤给挑起来了。这就是,借力使力,以身驱锤,以锤来控锤!而上述,才是真正古时中华武将的手段。这西洋的猛汉,还是回去挖山掘海,发掘他们的巨人文化吧!汉森让我打怕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眼珠子里全是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同时,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动,嘴唇轻轻念叨着什么,好像是泰坦之类的单词。人就是人!做自已,面对自已,就算再弱,也要认清自已然后努力!只有做好自已,证出自已,才是唯一的大道!这个西洋的猛汉,空有一副天神的身体,他的内心,灵魂深处,仍旧是一个不懂事,害怕,胆小的孩子!我哼了一声,一拧臂。夹脊发力。两只大锤在空中一抡。然后同时相撞。砰!巨大的火星在空中浮现。爆烈的声音足以震裂耳膜。“叶凝呢?”我吼了一嗓子,回头看大师姐。大师姐哆嗦了一下,我看的没错,她真的哆嗦了一下。这女人,功夫是有,不过,荣师父没说真话,她功夫应该还在荣师父之下。只因荣师父称她一声师姐,还有她们是同一师门的人,所以才没办法跟这大师姐动手。这女人,去了西洋。她学废了!大师姐脸色很难看,她咬了咬嘴唇,伸手抬臂,指了下不远处的房间。我抬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大铁门,里面原本是用来堆放一些旧书的。她把叶凝关在那里干什么了?我一咬牙,提了锤,嗖嗖两步过去,抬臂,提锤,砰!一下就将铁门的锁给砸开,然后伸了手一拉门。下一步,我将锤放下。抬头,看到叶凝正光了脚站在屋里的地板上,然后小屋子里,摆满了一个我不知名的西洋女人雕像。“仁子,仁子!这女人硬说我是什么,什么女神,她,她疯了!”叶凝拖了哭腔,指着外面那女人。“仁子,我想你,我想你,我天天都想你,我想死你了!”叶凝拖了哭腔,跑过来,一下就扑到了我怀里……我轻轻拥着叶凝,搂着她,抱着她,然后一用劲,像抱个孩子似的,单手给她抱起,抱在怀里。“凝子,别怕,别怕,我来了,我来了……走,咱们回家,回家。”叶凝抽泣:“嗯,仁子,我跟你回家,跟你回家,这什么破师父啊,这什么人呐这是,我要跟你回家,我要回家……”估投名扛。我转过身,发现大师姐已经咬了牙走过来了。“关仁,你毁了我心血。她身上的神性,快要开启了,她真的可以接应到大地女神盖亚的灵魂,她可以成为东方的盖亚,她……”我盯着大师姐说:“前辈,在我没有彻底冒犯你之前,请你把你的这一套理论收起来,别对我讲,我也不想听,请让我,让我带叶凝回家。”“不行!你不能走,你……哦,我想起来了,你可以做乌拉诺斯,他是天穹之神,对了,你和盖亚,可以结合的……”大师姐眼中闪出一抹疯狂的火花。我看着大师姐的模样儿,我替她感到一阵的悲哀。程瞎子说的对。以武入道,有了功夫后,在某一阶段,很容易受外物感染,侵犯,而心生向外之心,误入邪途,从而毁恨终生。我知道,做为一个正常人,可能无法理论大师姐的这些言论。但我通过大师姐的眼睛,我看出来了她的内心,她的情绪,乃至她的过往经历。她是抱着一颗学习的心去国外的,她感受国外发达的工业,科技,这些实际应用文明的同时,她慢慢就对国外的一切产生了一种向往心理。基于这个基础,她遇到了西方的神话体系。她着了迷,完全沉浸进去。转尔,幻想,这些所谓的神灵,会不会就是现实某个人的化身。她想像着……而练武人,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将想像变成一种视觉的幻象在眼中实现的。然后,她就有了幻境。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接着继续想像,继续沉浸……她的精神思维已经脱离物理世界的实际本质,从而沉入到一个她自行虚拟的世界中。一般人到了这境地,基本就是疯了。可她习过武,她强大就强大在,她可以将虚拟的世界与现实世界联系起来。然后……世上就有了这么一个,把太极和西方神话揉在一起的妖婆子!“前辈,别挡我。”我是用一种淡淡的,同情她的语气说的。“好你个关仁,我不会让你走的。”大师姐冲上来。抬手就要打了。我移步,探手,蛇形,听劲……手臂跟她的手臂一缠,听出她的劲后,手臂本能一抖,步子朝前一冲。肩头一晃。本文最快无错到-~我听到喀嚓一声响。下一秒。大师姐手捂肩,一脸惨白地扑通坐到了地上。刚才发生的事就是,她的手臂,缠上我手臂,我用听劲,听出她要发的劲,直接把劲打回去的同时,我身体前移,用肩打了她的肩一下。力过大,过快。主要是太快了,不容她去化解,反应,直接将她的肩骨冲碎。我抱着叶凝,低头对大师姐说:“前辈,你的行为,是可以被拿走功夫的。但我不是太极的人,我也不是你的长辈,我不能收你的功夫。今天,碎了你的肩,你好自为知吧。”丢下这话,我抱着叶凝,大踏步,走出了这个锤房!
第一百四十四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叶凝病了……从我把她抱出那个锤房,她伏在我肩上,就开始不断的胡言乱语。嘴里不时吐出一两个英文单词,还有什么这个女神。那个女神的。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谭医生和太极老李在。太极老李看到我抱着叶凝,他叹了口气,走上来说:“快,快点,让谭医生诊诊脉吧。”我说:“在这儿也不行啊,你快找个地方。”老李:“来,来,跟我过来。”我抱着叶凝。跟老李一起。走到了对面的厢房。谭医生推开一扇门,我们都进去后,把叶凝放到里边沙发上。谭医生伸手给叶凝把脉。我站起身,走到老李身边说:“怎么回事儿,怎么没人管她呢?”老李叹口气:“疯子。这婆娘是真疯了。在国外,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些妖魔鬼怪邪说。本来底子很好,功夫也快入道的一个人。就这么自寻了魔路。疯起来了。”“你说怎么办,我这腿要是没瘸倒也能跟她支把两下子。可我这腿瘸了。老荣太太不行,有心,可也没招儿。毕竟,她那辈份在那儿呢。你说,这要是传出去,师妹给师姐打了,这多丢人呐。”我说:“也是啊。”老李说:“可苦了叶凝这孩子了,以为遇到了好师父,过来一心跟着学。没想到,学没两天,就搞这些什么观想,什么这个神,那个神,妖魔鬼怪的东西出来了。““哎……”听过老李叹气。我急忙看谭医生:“谭医生,叶凝怎么样了?”谭医生:“还好,还好,就是胸口郁了不少的痰邪,另外这些日子她上火,上的特别厉害。这样,一会儿你把她送我那儿,然后,我给抓些药熬来给她喝,吃几副就好了。我这儿呢,先给她行个针,把这经脉什么的稳一稳。”我说:“好好,麻烦谭医生了,麻烦了。”谭医生这就拿过针具,一一消过毒后,给叶凝胳膊,头上,扎了二十几针。我在旁边观察,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叶凝呼吸渐渐平稳,然后,她舒服地倚着沙发睡着了。看到叶凝熟睡,我和谭医生,老李,就坐到旁边沙发上一起说话。期间我了解到,谭医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大师姐的同意进来长驻的。但一样儿,他也捞不到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上前插手的时会。按他话说,这大师姐,心中邪火厉害,心火不能下温脾土,以致脾不化湿,湿久生痰,转尔痰邪入脑落下的一病。我听了稍有不解,于是问他:“大师姐功夫那么好,那么高的一个人,她怎么还会心中生邪火,有了这些个毛病呢?”谭医生正色说:“环境非常重要,一是气场,二是本心。这位老师父吧,她心里其实对西方的东西,太过于向往了。本身,她的确有天赋,学了一身好太极功夫。可到了西方,她老想着把这两样融合到一起去。”“西方的神话故事,是它的土壤,也有一定的依据。但这个不是生搬硬套,就能行的。”“大师姐这人呐,就像荣师父讲的那样,真要想让她好,得有个人把她给败了。她败了后,心一冷,那股邪火退了,这心劲一转,再加上她有好的功夫底子,说不定就能好了呢。““可这个人,除了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太好的人选。所以,叶凝受委屈,你也受累,受惊了。”我忙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接下来,又问谭医生:“大师姐真的能好?”谭医生说:“你有没有,跟她动手,打败她,或怎样。”我说:“动了,我打碎她肩了。”谭医生:“这就是了,你打碎了她肩,她一下子认识到自已受的伤,她发现自已不是那个可以指挥一切,安排一切的人,她自我虚拟的那个世界就会破碎,然后,她可能重新清楚认清自已。”看到我还是不太理解。谭医生小声说:“我这段时间也观察她了,我发现她对自身特别的迷恋,已经达到那种极度自恋的境地了。而正是这种过份的自恋,让她产生了这一系列的臆想。你打败了她,将她从自恋中拔出来,她这个病,可能就会好。毕竟,她拳术那么强,身体底子好。能控制住,要不然,像这种情况换一般人,那就是要去精神病医院了。”我听了谭医生的讲解,想起荣师父跟我说的话,原来,荣师父还是太乐观了。当下,我又把临走前,荣师父说的话,跟谭医生讲了一遍。谭医生说:“确实啊,荣师父这个做师妹的,始终不肯相信师姐是那样的人。当初,这个大师姐回来,我跟她打个照面,就知道这人有病。”我一听就对谭医生说:“那谭医生,你看我有没有病啊。”谭医生笑了,他看了看我笑说:“你没病,你以后也不会有病。至少,心里不会有病。”咦……我惊了一下问:“为什么?“谭医生:“你这人没有本欲,你以前我不知道。但你现在,没有本欲,你做的一切,图的一切,心里面根源的东西,都不是为自已。”我听了谭医生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小时候练武,那是有本欲,是为了打败凯,可败了,我就后悔了。后来,跟马彪子,阮师父一起学武。只是为了,对他们有个交待,不辜负他们对我的一片心。再后来,遇到周师父……包括最近,跟程瞎子一起吃那么多苦,我心里边想的是,怎么帮周师父立威望,讨回那个公道。可我自已……我喜欢什么?爱什么?图什么?我一下子好像都想不起来了。吃,素的,素菜就好。穿,遮体就行,住,一个沙发也不错。我没有喜欢玩的电子设备,没有喜欢的嗜好,没有……咦,确实是没有。谭医生这时又说:“本欲非党可怕!很多练武人对自身过于重视,想一心让自已变的强大,可是他又没有个目标,没有个追求,这样……练到最后,不管他有多高明,肯定是要走火入魔的。”“对了,仁子,你练武为了什么?”我想了想,没说周师父的事,我说:“为了证神。“谭医生:“证到了后呢?”我笑了下:“证到了,该干嘛干嘛呗,然后,到火候,死了,就把这百多十斤还给大地,老天。”估投休圾。谭医生:“强!不求长生,难得,难得。”我摇头一笑,也不多想其它。可能是我小时候,初二之前那段日子,当傻子,当白痴当习惯了吧。用俗话讲,就是脸皮厚,不在乎什么。也没什么可在乎。当然,除了身边真正关心我的人,我在乎他们,特在意这个。其余的……我好像还是挺傻的。我摇头一笑。正好谭医生看到我,他说:“你的人格很有特点,真的非常少见,属于,本欲无求,乐天派的人。”我笑了下:“谭医生,你说的真准。对了你不是中医吗?你怎么这么精通心理学?”谭医生笑了:“中医只是我的本行,我业余自学了心理学,然后考了个证儿!”我一怔,忙抱拳:“失敬,失敬。”又跟谭医生说了会话,然后针行的差不多了,谭医生就让我抱着叶凝,一直抱上了车。这中途,都没有见到大师姐,还有她的弟子们。我问太极老李,这伙人不会有什么事儿吧。老李说,他已经给荣师父,还有几个师父打电话了。那些人会过来,照看这个场子的。于是,我开车,拉着谭医生,叶凝,就去了他的医馆。到了医馆后,谭医生给叶凝安顿好,我守在一边。谭医生说,叶凝这一段时间好像都没怎么睡觉,她现在特别的需要睡。我说,好,那就在旁边照顾她吧。说是照顾,但男女有别呀。还是谭医生想的周到,特意安排了一个护士。我给马彪子打了电话,告诉他这段时间不回去了。然后,又把发生的事儿同他讲了一遍。马彪子答的利索,这就是练功走火了,他说这个大师姐也就是在国外接触了洋神仙。这要是搁国内,她说的该是什么,莲花大仙,九黎老母了。马彪子怕我不信,让我翻翻关于白莲教,红灯会,还有再古时候,什么明代的罗教,等等。立教的,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会两下子的。然后,练练就走偏了,就玩上虚无飘渺的神仙道了。按马彪子话讲,真正道家,指的不是道教,真正道家是非常科学的,其体系严谨精密的丝毫不逊于西方现代科学理论。只是传承没有系统化,非常的散,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跟马彪子讲完电话,叶凝醒了。我过去照看她,她断续跟我讲了,怎么让大师姐忽悠过去的经过。基本就是开头看着挺好,后边,到了小五台,就越来越偏了。我在谭医生这儿陪了叶凝八天。给她跑腿,买水果,拿ipad,弄这个,弄那个。叶凝再没提过什么我想死你了,我想你,之类的话。她只是埋怨我,都是我给她害的,要不是她看到程瞎子一帮高人教我,她也不能生这个心。我无奈,只好赔笑脸,说是我的不对。叶凝又笑,说没说你不对,但就是怪我。好吧,怪就怪吧。叶大小姐,责任都在我这儿,我就老老实实听你调遣,给你买这个,买那个吧。在这八天里,第五天的时候,荣师父来看叶凝了。师徒俩说了会儿话。后来,荣师父找我单独聊了下。我问荣师父,我下手重不重。荣师父说不重,且她说,她已经请动远居海外的一位高人回来,那位高人,要把大师姐给接走。我又问大师姐的那些徒弟们呢?荣师父说,能管的就管了,管不了的,由她去吧。我说:“是不是那个汉森?”荣师父忧心仲仲:“是的,挺好个白人,也有天赋,但那人的心,让师姐给毁了……”我说:“他伤的怎么样,重吗?”荣师父:“你下手有分寸,虎口那儿,只是缝了几针,然后别的没什么了。现在看,是挺好的,只是时间久了,他那人,对社会早晚是个祸害呀。”我点头,表示理解。稍许,我又问叶凝。“荣师父,怎么不好好培训一下叶凝,你看她现在,特想学东西。”荣师父正色对我说:“仁子,我也不瞒你。其实叶凝学太极,不是她本命应该学的。本命,该学哪一门,通过哪一门来入手,悟道。这里面,是结合自身八字的优势,再通过后天环境,各个方面综合考虑才能做一个决断。”我想了下,突然冷不丁想起一个来,我说:“她该学刀。”荣师父笑了……“你说的没错,不过,她命中还没遇到那个师父,但快了,用不了多久,那个师父就能跟她遇见,然后,她会去学,她该学的东西。”我虽然知道了叶凝该学什么,但荣师父讲了,在叶凝那位真师父没有现身之前,我不能跟她吐露半个字。因为,叶凝性子急,透露多了,她还可能再走什么弯路。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的等……学刀。谁教?我想想,觉得最不可能的是大雨衣。他那杀性,再配合叶凝的脾气,这家伙,没好了。第八天的时候,荣师父来接我和叶凝了。不接不行,叶凝太闹了,这家伙,见天在谭医生诊所,指点这个,指点那个,搞的我都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跟谭医生学了很多,尤其是心理学方面,知道了人的本性一直是摇摆的。一瞬为恶,一瞬可能就会为善。我开车,载着叶凝,跟上荣师父的车,一起去青松茶社。荣师父说,本想让大师姐跟我见一见,但大师姐说,她好像做了一场恶梦,现在梦醒了,觉得对不起很多人,她没脸见我们。是以,我就不跟她见了。这次,我要跟海外来的那位真正太极高人见。还是青松茶社的那间茶房。不同的是,换了叶凝给我们沏茶。茶,还是单枞,师父有两位,一位是荣师父,另一位是我刚刚认识从海外回来的雷师父。雷师父看着很年轻,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却很高,与我不相上下。他很温和,文雅,眉宇间始终有一团祥和的气场。眸子,也是清清灵灵的,透着一股子清清的道韵。我们没聊拳,也没聊大师姐。先是说了一会儿茶,又笑说叶凝手艺怎么退步了。叶凝一摔打,说我不伺候你们了。引的大家哈哈一阵笑。末了,雷师父说,大小姐不伺候,我来伺候大小姐。他亲自动手,给我们泡了一道茶。茶泡的是武夷的岩茶,味道很正。过了茶。雷师父让茶社的人去取一个生鸡蛋。我不知何意。茶社人取来后,雷师父笑着对我说:“关仁呐,你的事,海外很多人也说了。大家一直想见见你。这个,怎么说呢,你别笑话我,我露一手吧。也是想让你看看,海外华人,没把这功夫丢了。”说了话,他握了一下生鸡蛋。待他松手时,蛋壳已成精粉一样细碎的粉末,而蛋液还有外面那层薄薄的皮,却仍旧丝毫无损。我明白了。这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雷师父的逆天经历
雷师父没有跟我邀战的意思,他就是让我知道大师姐的情况,在海外来说只是很极端的个案,不能代表海外的国术传承。“小雷呀。你这好不容易回次国内。你给凝子和关仁讲讲拳吧。”荣师父接过雷师父手里的鸡蛋,抛出了她的想法儿。雷师父笑笑说:“讲拳,其实不知怎么讲,这样,我讲讲怎样才能留好身上的功夫吧,毕竟,对于进步来说,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当下。雷师父给我们泡着茶。讲起了他和很多前辈们总结的心得。这些心得中,头一条就是,功夫越高,越强,越输不起。这话怎么个意思呢。就是功夫强,对手也强。两两都强,真要不留手往实了去打。分出一个胜负。输的那个,不是死,就是废。人生,社会,做生意,挫折失败了还可以重来。功夫废了,想重修,根本没有可能!估讽乒扛。最大限度,能保命,或是不让自已落下太大的残疾。比如关正伟,关师父,他现在功夫全没了不说,听荣师父讲,还落下了一个小残疾,就是走路时候,稍微有一点踮脚。这已经是倾尽无数医家的心血,这才给关正伟,关师父医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医家们倾注了全部心血,可能关师父一辈子都下不了**了。以武入道的路,就是这么残酷。按雷师父话说,现在坐在这里的,包括外面,好模好样儿的高术大家,高人。那些都是没输过的。因为这不是搏击擂台赛,不是什么俱乐部的表演,有规则,裁判在当中给约束。真功夫,甭管国内,还是海外,也不管是白人和华人。就是一句话,站直,别趴,一定要赢!输了,就绝无重来机会。所以说,这条证道,证神的路,非常的残酷。古语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文人相轻,武人相重!谁说的有理,谁做的对,打过才知道。而功夫越高,手段越凶,输的那个受的伤,也就越重!但输的,废的那个人不会后悔。他会看着,守着,观望着,期待别人,可以实现他的心愿。直至最后,可以证出那个神来。雷师父的话,对我启发很大,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周师父,看到了太极老李。同样,我也明白周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不愿意我进入这个高术江湖了。进来,很难保证,有一天我不会像他一样,落个终身的残疾。也有可能,我不残疾,但中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一拳打死了。所以,周师父不想我入这个江湖,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可现在我已经入了,想回头,不可能喽。眼么前雷师父讲过高术江湖的残酷之后,他话音一转,又提到了证神上。他拿笔出来,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人形的轮廓。他告诉我,证神的第一步,就是忘掉从书本,学校,等等外界传入过来的知识。然后,让我凭自已的感觉,感知,看我能了解身体多少?了解了,我把了解的内容,填写到人形轮廓当中。从大的,皮肤,肌肉,结缔组织,骨骼开始,一直到神经,血管,内脏。再到肉眼见不到的经络,细微的细胞。如果一个人,能将自已身上每一个精微的细胞清楚感知并能控制它的衰老周期。这个证神,就已经完成一多半了。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很难,一需要下大苦功,大毅力不说,这样的事,还是逆天之举,会牵动无数因缘,会有人上门来打,会有莫明凶事把我卷入其中。我要做的,一是辨清因缘,二就是保住自已,别让自已输,一次都不能输!而第三,还要养出一颗,至仁,至慈,至善的心。三者做足了,最后,才能证出来神,才能真正成功。雷师父讲完,把笔放下,给我们每个人倒了杯茶说:“道理其实很简单,并不复杂。但由古至今,包括现在,走在这条路上的,有很多,很多人。可这些人,能做到上面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但行正事,持正念,感受天地同存。莫问前路吉凶。来吧!喝过这杯茶,我也该走了。”雷师父端起杯。我们几人郑重,端杯,跟雷师父一同饮了这杯茶。我和荣师父,叶凝一起,开车送的雷师父。去的路上雷师父聊到那个白人汉森,他说了,大师姐经过这一劫,心性转过来。相信她会把那个白人的心病给调理好的。只是,她可能会很辛苦。不过,雷师父让荣师父放心,他们在海外,联系起来比较方便,到时他会带人过去帮大师姐一臂之力。荣师父抱拳道谢。雷师父言说不必客气。于是,我们就此与这位海外高人在机场道别!回去路上,我问荣师父,我说雷师父的师父是什么人呐,怎么教出来这么高明的徒弟,还有他这是打小就学吧。荣师父笑了,她告诉我说,雷师父原本是普通人,他是唐山人,大地震那年,他的两腿断了,肺里插进一根肋骨,心脏严重受损。他师父当时是某部队医院的一名老医生,那名医生亲手把他从地震废墟里扒出来。后来,八十年代中期,全国揭起气功热。老医生当时一个劲的给上层上书,说明这种气功热的危害。他说了,道,这种东西,不可立足虚无飘渺的神通,神通是有,但那只是一个副作用,并且神通还是关隘。道要立足根本,把握实质,才能修证出来。可当时啊……荣师父一笑说:“关仁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情况,做一场带功报告会,那家伙,主办方可以收到钱不说,主持的更是大把的赚钱。那种狂热,那种气氛,我真是形容不上来。”“全国上下,好像都打了鸡血一样,没人听这老医生的话。他说多了,反而还受到排挤,无奈下,只好远赴海外,走的第三年,他把雷师父接去了。”“雷师父就是在他的教导下,二十七岁接触内家拳,然后有了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我听了内心无比震惊。如果说雷师父从小学成这样,倒也可以理解。他二十七岁,顶着一副让地震摧毁的残躯,他学成了这样……这简直无法想像。这时,叶凝问了一句:“师父,雷师父他败过吗?”荣师父淡然:“从他学拳那天起,到今天,几十年过来他从无败绩!”叶凝倒吸口凉气:“神了啊。”荣师父摇头一笑说:“中国很大,世界很大,类似雷师父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你们现在才走几个城市,见几个人?慢慢来吧,等你们见到国内的高人,有机会再去国外,你会发现,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末了荣师父喃喃说:“就像我们想像不出,有人多么的慈悲,仁善,想像不出有人多么的邪恶,凶残一样。我们固定在一个生活圈子,我们接触的就是这一个小圈子里的人。等我们的思维打开,放开,我们会发现,这个世界有无数的圈子,而每个圈子里的事,都足以挑战我们的已知……”我品着荣师父的话,回味雷师父跟我讲过的每个字。感觉真的是字字玄机,字字都值得我品味,思索很久,很久。荣师父要给叶凝回一回功夫。因为,她说大师姐的一些手段给叶凝带偏了,她要好好帮叶凝往正路上领一领。正好,我也想沉淀一下,品味一番雷师父的话。于是,就先告别,然后回到了我的店里,跟马彪子一起卖珠子。我发现珠子折射出的,也是众生的喜好。一个珠子,能否卖出好价,取决出它是否具备众人共识的一些,值钱,珍贵的品质。它反应的不是,单独个人的喜好。因为,很多人买来,都是炫给别人看,让别人知道,这样一串珠子,多么珍贵,多么难寻。在此基础上,就衍生了许多造假的手段。个中花样儿,我不多说了。总之,每天到店里来的顾客,都有或多或少,让人‘药’过‘坑’过的经历。通过珠子,还有雷师父给我讲的话。我忽然就明白一个道理。若为财而求财,若为富而求富,若为贵而求贵,皆不可得。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以证神,而求证神之道,立足当下,醒身,观身,正身,而悟身之缘,行身之缘,则为正念,则事可成。我把这些话,写在一张纸上,贴在了办公桌的位置,时时提醒自已。当然,每天的功课,还是要做。心识要调动五行拳劲,在体内行功。晚上,打坐,要回向天地一念。每天,都是这样。十月初,国庆节的时候,生意特别火爆,我和马彪子都累的够呛。过完了节,生意冷不丁,一下子就淡下来了。我们也得以休闲。马彪子在附近交了好几个老哥们儿,每天都是出去会朋友,拉生意。这天,清早在店里,我和两个服务员,把货点了一下,然后又到楼上,正看师傅开一个新收的料子。突然,我手机响了。拿起来看,发现是很久没跟我联系的秦月。
第一百四十六章君子易交,小人难缠
去年跟秦月一起出生入死。回来后,她工作忙,我也忙。基本就是零联系。今年,我这是闭关才回来没几个月。断了这么久。她这是又想起我了。还是怎么着呢。脑子里念着这些,我接起了电话。“大官人!”秦月拉了个长声,后又说:“听出我是谁吗?”我说:“你手机号在我电话存着呢,我能听不出你是谁。”秦月:“哎呀,真是感慨,看来你还没把我给忘了。年初时候给你打电话,打了n次,都是关机。也不知道你又跑哪儿去了。”我说:“还能去哪里。跟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儿来着。露营,野营。“秦月一乐:“行啦,仁子哥,见见呗。一起吃个饭?”我说:“好啊。”秦月:“这次我张罗地方吧……”秦月安排了一个素食火锅店,我笑着问她。怎么不是肉食动物了。秦月说,跟吃不吃肉没关系,主要她们干警察的生活没规律。肝儿不太好,多吃素,少吃肉,这样的话能减轻一些肝脏的负担。我听了颇为赞同。就这么,聊过几句。我到楼下跟服务员打个招呼,这就出去……想想,我没提车,而是打车到附近地铁站,然后坐地铁去了跟秦月约好的那家馆子。到地方,看秦月很早就过来了。点了一桌子东西。久久不见,我发现秦月变漂亮了,头发直长,皮肤也好,只是身上这怎么多了很多媚俗的脂粉味儿呢?“仁子哥!”秦月叫我。我坐过去。秦月仔细打量:“咦,仁子哥,好久不见,你成熟不少呢。”我笑了下“这怎么好久不见,你身上脂粉味儿,这么重,这好像不是你风格呀。”秦月唉……叹口气说:“你这鼻子,真是厉害。第一次见,你闻到我身上血腥味儿。这次……实话跟你说,这两天一直忙着抓卖银票娼呢。”:“天天的,就是在那些场子里来回的走动。不染上这些气才怪呢。”估讽休扛。我一笑释然。秦月:“给你讲个狗血的,一个女的,卖银。让我们抓了,她男朋友来看他。说她是大学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后来,一看到真人,傻眼了。再后来,听说她男朋友跟她一个学校的,为了她,她男朋友退学打工,赚钱给她。她拿了钱不说,她还卖银。”“你猜,她用卖银钱干什么了?”秦月给我倒水,抬头问我。我想了下:“家中父母重病,弟弟结婚,呃……我编不出来了。”秦月噗嗤一乐:“才没有那么苦情呢。她拿这钱,买高档化妆品,名牌包包,电子产品,数码设备,还有名牌的衣服。哇,好多衣服,都很贵的。”“她呢,就天天在微博,朋友圈,晒这些衣服,东西什么的。然后,她还是加v的呢,因为人气高嘛,可惜没人知道真相。真相太残酷了……”秦月撇了下嘴,复又叹息说:“这种女的,基本就废了,三观不行了。她进去,也待不了多久,有个一年半载的出来,她还得干这个。哎,行啦,不说啦,吃饭吧。”我和秦月愉快吃。我俩都没聊可可西里的事儿。她讲,她这半年多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在京城,处理各种案子。并且她说了,现在很多案子,往往都是高层次,有钱人干的。比如这些嫖啊什么的,还有吸毒的。“这个世界病了,真的病了。”秦月长叹口气。我拿杯跟她对了一下说:“行啦,别惆怅了,对了,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这是真想,还是……”秦月忽然正色:“仁子哥,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这半年干什么去了,我非常清楚。去年十二月底,京城你们那些人,差点动手打一场大的,这我们都知道。”我不动声色,心说,条子果然是条子,太厉害了。我笑了:“那个,你是要抓我,还是……”秦月笑了:“怎么会,你们的人那么厉害,一点痕迹都没有。缅甸那里,又是战乱地区,能不插手都不插手呢。这次,一是我的确想见你了。二呢,有人实名举报你。”“啊……”我一怔:“谁呀?”秦月:“纪律问题,我没法告诉你是谁举报的。我只能跟你通个气,举报这人,举报的内容是,去年你们在河北,把一个叫武进学的人打死了。”我一听立马想起来,武进学就是从王金贵手里拿金刚果的那个邯郸的武师,他的真正死因,应该是金刚果。不过,在那之前,我们的确交过手。秦月:“邯郸那边查了,武进学早就火化了,医院给出的证明是,服用兴奋剂过量导致的心脑衰竭,形成了植物人,最终是几个家属同意,然后放弃继续治疗,就这么死亡了。”“但邯郸警方很细,他们又去武进学的师父那里查了,一个叫苏家庄的地方。”“你们的确是去过那里,不过,那里人倒没说你们打人的事儿,就说你们来参加一个老师父的寿宴。”“然后,那边把调查的东西反馈给我们,我们找举报人谈话了。他说你是危险人物,让我们盯紧你一些。”“呃……”“仁子哥,大概就是这样。”我点了下头,举杯对秦月说:“谢谢。”秦月:“没什么的,只是,提醒你。另外呢,还有个事,有人从杭州过来报失踪。然后提供的线索,关系到你了。”我拧眉:“这是什么意思?”秦月忖了下说:“失踪这人,我也认识。他是姓苏的那个大男孩儿。当时,咱们也一起出生入死来着。这次是他父亲,亲自到京城报的失踪。”“然后呢……“我关切问。秦月:“苏小弟是个很好的人,当时,我是无意听别的分局的同事说起这件事,然后让他把苏小弟父亲电话给我,我跟他父亲通了一次电话。““他父亲说,去年到现在,苏小弟就没跟家里通过电话,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特别的担心。我记得,你说过,他父亲精通一种……什么易数?”我说:“梅花易数。”秦月:“对,是梅花易数,我就试着提醒他这个。他说,他算了,没有结果。”“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跟那边分局的人打招呼了,说失踪这个是我朋友。他们挺重视的,就查了一下。”“然后,查到,那个二炳曾经跟苏小弟在京城出现过。后来,他们的车出京,奔京沪高速走了。”“他们去哪里了,由于时间太久,加上这个过程复杂,没办法调监控。”秦月看着我如是说。我不知怎么,突然感觉后背泛了一丝的寒意。这俩个朋友,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秦月说:“我一会儿把苏小弟父亲电话给你,他在京,还没有走呢。好像是住在一个亲戚家。”我说:“好好,你给我,马上给我。”秦月这就把电话给了我。接下来,秦月又跟我讲了一些东西,主要是,我在京城,内地,国内不要跟人动手太多。她说了,这一行人的人,君子还行,输赢都会自认。怕的是那些小人,小人轻易不能打,打了,会染一身的麻烦。不知怎么,听这话,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丁才。并且,仅仅是一想,我就把这人锁定了。跟秦月吃饭,吃的很愉快。秦月说她最近忙,好不容易有时间了。一会儿吃完了饭,还得先写报告。然后,接着继续查这些卖银的东西……我吩咐她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这次聚会。跟秦月分开,我在街上走,电话突然又响了。一看是店里服务员来的。接通。“仁哥,你快回来,这来了个客人,好像要起事儿,我怕马叔回来再跟他动手,你快点回来吧。”我说:“好好,你先稳住,稳住,我马上回去。”我打了个车,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店里。一进店门,我就见有个胖子,一脸冷意地看着我笑。我说:“先生,你有什么事吗?”“啪!”胖子把一串珠子拍到我们的展柜上。“瞅好了,这我搁你们家买的珠子,说好了,带金星的小叶,我回去,搓了没两天,这金星一个不剩,全***掉干净了。你说你们这开店的,怎么糊弄人呐,有你们这么做买卖的吗?”我不动声色,过去,拿了珠子,又问服务员要过一个手电,对着珠子一晃。我看了几眼,立马明白了。这是我们家珠子不假,也是满金星,但这金星不是他搓掉的,而是拿了针,一根根给硬生生挑出来的!这活儿,不好干呐,这得有多大的耐心,他才把这活儿给干了。我想了下说,对胖子说:“这位哥,你过来看一下,你看,这里的一个小针眼,这怎么解释,还有这儿……“胖子一翻眼珠子:“你什么意思,你跟我什么意思?你想说啥,你是不是想说我把这东西给挑出来的,你玩儿呢,有我这么干的吗?你玩什么呢?”我知道,这就是小人作害。这胖子,我要打他,可以在01秒内,让他体验三种不同的死法儿。但我不能那么干呐。“好,先生,那你说,你要怎么办?”胖子一仰头:“换我也不换了,你说好嘛,假一罚十!我多少钱买的,你赔我十倍那个价钱,这事儿,咱们就了。要不然!你这店,甭开了。我闹死你!”小服务员气的,牙咬的嘎嘎的。我淡然:“好,小玉,这珠子他花多少钱买的?”小服务员报了一个数。我说:“先生,你等一下啊。”我过去收银台那儿,看了下里边现金,好像还不够。[】【笔]我对胖子说:“先生,要不你跟我去取钱。”胖子:“哎哟,我可不敢跟你去,这半道,你要找人给我害了,我可怎么着啊。不去,你取钱,回来给我吧。”我说了一个好。这就转身,出去,跑到附近的自动取款机,把钱提出来。又转身往回跑,刚到门口,就见马彪子兴冲冲地拿着一个盒子往店里折。坏了!这下坏了,胖子的小命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层层摸线,找人来治小人
我使出功夫,嗖嗖两步蹿到了马彪子面前。马彪子一抬见我:“哟仁子,这去哪儿了,你看我。我刚跟人换了一对核桃。老核桃了,玩了十多年了,你瞅这成色,啧啧!”马彪子把盒子打开让我看。我说:“马叔,这核桃是挺好看。不过我刚才过来,瞅见那撇儿有个藏人在那儿拆身上的蜜腊卖呢。”马彪子:“哎哟,遇到这主儿了,我得去啊。我过去瞅瞅。”马彪子嗖。拐了弯儿,奔我指的方向去了。我长松口气,赶紧的,折回到店里。把收银机里的钱,还有手上的现金往这胖子手里一交。胖子:“得嘞。小兄弟真是敞亮人啊!恭喜,恭喜,恭喜发财喽。”他拍着手里的票子。转身就奔外走了。这一走,俩小服务员哭了。“仁哥,他太熊人了,咱家货那么好,你看,那明明他自已弄的,他太熊人了,太气人了。”这俩服务员,都是我东北的小老乡,原来在秀水那边给人卖衣服。但最近服装业不太景气。正好马彪子招人,先招来的小玉,后来小玉又给她小姐妹领来了。俩人特勤快,嘴也甜,心性老实。我是当亲妹妹一样对待的。眼见小玉她俩哭了,我说:“别哭了,一会儿马叔回来,他气性大,知道了不好。”小玉拿纸巾擦眼泪。我对另一个服务员老燕子说:“燕子,咱家监控一直开着呢吧。”燕子说:“开着呢。”我说:“你调出来刚才的,我瞅瞅这人。”燕子这就把监控调出来,我过去瞅着屏幕,调了几下,放大,然后固定在胖子的脸上。掏出手机,给这胖子拍下来了。燕子:“仁哥,咱不能算完,要不我打电话,我找人。”我笑了:“燕子不用,你放心吧,这事儿包我身上,咱家店里的钱,一分不带少的,让他全给咱吐回来。”我又反复交待小玉和燕子,千万不要和马叔提这件事。他气性太大,他要知道了,肯定得闹出什么大事儿来。小玉和燕子连连答应。安抚好了两个小老乡,正好马彪子回来了。“仁子啊,那**人呐?怎么我找半天,我也没找着哇。”我说:“可能卖的是假的话,跑了吧。”“我去!这年头,啥都有假的,也难怪。行了,今儿晚上吃啥呀,燕子,你想吃啥?马叔给你俩买去……老王,老王。”马叔又朝楼上喊:“别磨珠子了,想吃啥,说话呀。“这就是一家人。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吧,又是天南海北过来的,但聚到一起,为了这一小摊生意,久了就真是一家人了。晚上,我们一起吃的还是火锅。马彪子在外,买来的材料,在店里支起来,大家凑和一块吃的。吃完了饭,让两服务员回租的房子住。我又跟马彪子说了会儿话后,我开车去了七爷家。我估摸七爷这会儿,该回来了。到他家外边,把车停了到门口一敲门,果然七爷给我开的。老爷子一见我,就来了个大拥抱。“高人回归,欢迎高人回归。“我感慨说:“行啦七爷,啥高人呐,让人给熊到家喽。“七爷说:“不会吧,怎么回事儿,七爷给作主,七爷给作主。“我笑说:“一会儿再说,黄师父呢。”七爷把我往里让:“里屋儿呢,前些日子泡了温泉,这回还有精气神儿了,就是脑子有点糊涂。”我跟七爷来到黄师父那屋儿,刚推开门,我就见到有人在说话。我一怔。七爷说:“不是外人,你进去就知道了,进去就知道了。“我推门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长的很壮实的老爷子,正坐在黄师父**边,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话。黄师父言语不清,再加上南方口音重,我听的很是不清楚。我进来时,正好看到老人也转身。我瞅了一眼,感觉眉宇似乎有些熟悉。七爷这时介绍说:“南方武术界的,姓苏,你得称一声苏师父。“我一怔忙说:“你是……“对方点了下头:“我就是苏小青的父亲,我叫苏越。吴越的越。“我忙说:“苏师父你好,你好。“七爷这时说:“老苏从南方过来,这儿呆很久了,一直搁我这儿住着来着。那什么,老苏啊,咱先让黄师父歇着吧。“苏师父点下头,又摸了摸黄师父手。我朝黄师父点下头,老人家用一种很慈爱的目光看了看我。一行几人,这就离开了屋,拐去了七爷房间。苏小青,也就是苏小哥父亲,到京城来,住七爷这儿,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一开始苏小哥就是让他父亲,安排去可可西里的。这看着好像两码事,其实,七爷和苏越先生,他们披此间都通过气儿。这不,刚坐下,苏越就跟我交了实底了。“小青有病,这病是心里头的。当初,他练功,功夫上了身后,也怪我,我吓唬他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孩子本来胆子就不是很大。功夫上了身,好不容易有胆子了。可偏巧有一次他练功让人看到了,接下来你也知道,咱们练的这东西,不好看,外人见了不理解。所以,人家就笑话他了。““小青脸皮薄,让人一笑话,就想不太开。两下这么一激,他这功夫,就好像让什么给憋住了一样儿,不到节骨眼的时候,他出不来。而一旦出来了,又收不住。“估讽叼号。“我说得让他经历点什么刻骨铭心,真正爷们儿,武人经历的事儿。正好,去年这不你们去可可西里,老七一次跟我通电话,说了这事儿了。我就起了一卦,当时感觉这孩子去了,能有不少收获。”“就这样,我指点他去了可可西里,又过去找你。然后打算着,让他跟着你一起,好好经历点事儿。”“可没想到,后来就再没消息了。我就又起梅花易数来推,推来推去,卦象也是不定。这个也怪我,我太关心他,这心盯的太紧,起盘什么的,就有所牵绊,就定不准了。”“后来,我求到南方一个朋友,用奇门定盘。最后定的是,说到了湖北省地界,就看不透了。”讲到这儿,苏越感慨说:“我也是逼的没招儿了,你知道,算卦这东西,算别人行,算到自已亲人头上,有时候,就不那么准了。所以,在京城,我就报官,找人。希望能从官方有个线索。”“有个女警察,叫秦月,她人很好,帮了不少忙。可现在……”苏越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七爷这时说:“好啦,好啦,老苏,孩子吉人自有天象,你不用跟着操心了。”一边说着,七爷一边给我使眼色。我懂,急忙对苏越说:“苏师父你放心,小青的事儿,我一定负责到底,查,一查到底。对了,我湖南岳麓山,有个一面之交的长辈,姓尹名叫尹锋。这人很好,不知道你们认识不?”七爷想了想,念叨说:“尹锋,尹锋……咦,好像是听谁说起过,外门鹰爪功,入的内家。是画画儿的吧。”我说:“对,就是他,他身居湖南,也是两湖的地区,我想到时候去拜访一下他,看他能不能给提供些帮助。”(ps:尹锋是关仁在可可西里遇到的高人,原本帮唐剑,后来为了侠义,自断了一臂,成全了关仁。)七爷这时看着苏越说:“看看,看看,总是有办法的吧。这不,办法就来了。”苏越一再叹息:“好吧,看看吧,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喽。”安慰过苏师父后,七爷又问我,你这是让谁给熊到了。我把白天的事儿一说。七爷说:“这小鬼,最是难缠,嗯,那什么,你有他照片吗?”我说:“有,你那手机能上微信什么的吗?”七爷:“能,能,你发来吧,发来。”我加了七爷,给七爷把照片发了过去。七爷收到,看了看说:“这瞅着面生,不认识,这样,我把这照片给你发别人那里,让他们打听,最快,明儿就知道信儿了。”我说:“行,麻烦七爷了。”七爷:“麻烦什么呀,对了,听说马彪子跟你开店了。”我说:“是啊……”七爷:“这个好哇,这个好,说说……”我在七爷这儿,把马彪子爱好什么的讲了一遍。七爷说他早想会会马彪子了。这下好了,离的近了,哪天他就过去,找马彪子喝点酒。就这么交待完了事儿,我又把苏越,苏师父的电话记到手机里,然后跟两位前辈告辞,开车回到了我住的小屋儿。回头照旧行功,打坐。晚上睡过一觉,早起,吃了饭后,我开车去了店里。我琢磨,先把京城的事儿,也就是这个小人揪出来,然后再走一次湖南,拜会尹锋,打听苏小哥。尹锋前辈于我有恩,这个恩,不能不报!刚到店里,跟着忙活一通。马彪子刚出去会友,我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正是七爷的。我接起,七爷说:“这人给你打听着了,你猜他原来跟谁混的?”我:“哪个?”七爷:“这小子外号,刘大膀子!他是廊坊人,是跟唐剑混的。早先开过出租,后来就跑到唐剑那波人里去了,唐剑倒了,他没地儿去,现在就是混子一个。然后,这人……怎么说呢,挺驴性的一个家伙。算是个小人吧,对付这种人,你得找个他怕的人,不然这人是坨屎啊,谁踩,就会脏了谁的鞋。”我想了下,对七爷先说了声谢谢。然后,我给扣脚老大打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四声儿才接通。:“喂,仁子兄弟吗?哎哟,这快一年不见了,你忙啥呢?”我说:“老大哥好,两个老哥哥好吗?”“还行,那么回事儿吧,能下地走动,干活儿了。”我说:“老哥哥最近有没有上京城来呀。”扣脚老大:“去过几次,归置了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怎么,我惹到你人了?”我说“没有,没有。那什么,有个叫刘大膀子的,原来跟唐剑干的,你认识吗?”扣脚老大:“他呀,我次奥,那小子,见我,他得叫我一声爷爷!”
第一百四十八章孽徒逆上
我听了扣脚老大的话不动声色。“苏大哥,想上京城来吗?我招待你。”“真的假的?”“真的,不骗你。”“你小子,可不兴骗人啊。”我说:“放心。绝对招待你。想你了,想一块儿聚聚。”扣脚老大:“行啊,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我还想找你唠唠呢。正好,我明天从庄里走,估摸,后天。大后天就到了。”我说:“好。到了后,你打这个电话,到时候我接你。”扣脚老大:“好的,没问题。”七爷说的没错,刘大膀子那种人就是一坨屎。谁踩到他,谁就会惹一身的脏。但扣脚老大不同……是的,的确不同。接下来。我继续在店里忙。然后,那天收银机里的钱,我拿自已钱给填补上了。甭管怎么样,店里帐不能乱,这是做生意基本规矩。在给扣脚老大打完电话的第二天,七爷领了七八个老头,中年人过来我们店扫货来了。我和马彪子全力接待。这帮人也没客气,搁我们店扫走了三万多的货。马彪子那个高兴,要请七爷喝酒。七爷说,今天是扫货,不喝酒。改天,拿了货,玩好了,再过来一起喝酒,交流。转眼,又过了一天。大清早,我就接到扣脚老大电话,说是下午到京城。我去了火车站,在离车站挺远的一个地方,把车停好了,这才进站接他。扣脚老大穿的挺精神,还夹了一个包,老远朝我招手。我过去,给他迎接了。“哎呀,兄弟,这快一年没见吧,混的不错呀。”对方抬头上下打量我。我说:“勉强吧。走,老哥,我给你接风去,喜欢吃啥?”扣脚老大:“随便,随便!找个地方就行。”我估摸他爱吃肉,就找了个家东来顺的分店。我领扣脚老大提车的时候,这老大眼珠子一个劲地转,问我这车多少钱入手的,上牌费劲不,等等这样的话。我说了,这是人家上好牌的一个车,先借给我开。对方说了,兄弟就别老是跟我玩虚的,这明明你的车嘛。我懒得解释,开车领他去了东来顺。叫了一桌子肉,这扣脚老大吃的那个欢呐。然后,到最后,我所担心的一件事还是发生了。他把鞋脱了……我没说什么,只盼他快点吃完。好歹在周围客人异样的眼光中,我领老大吃完了饭。回到车上,扣脚老大叨个小牙签,坐在副驾,把鞋子脱了,盘腿坐上面,挪了个身对我说:“兄弟啊,我想好了,这次来京城,我就投奔你,我跟你混啦!”我一怔……“老大哥,你是前辈,这哪有前辈跟晚辈混的。”扣脚老大:“这你不懂了,现在是什么年代,这是高科技,信息社会。你大哥我没文化,肚子里没墨水。以前,在福建跟人跑过船,跑了几年,没挣啥钱。后来又去天山挖玉,跟当地人打过架,我身上也有人命官司。再后头,又去青海修铁路,修了一年,累的要死,也没挣啥钱。”“我看你混的不赖,所以,我就想……”我淡淡:“大哥,你在京城不是有帮兄弟吗?你们干嘛不自已干点什么呢?”扣脚老大:“那帮玩意儿,他们能干啥,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主儿。我跟你说,他们干别的不行,耍个无赖,讹个人,碰个瓷,跑人家店里往那扑通一躺不走了。这行,这能干出来。别的不行。”我说:“别说不行,这都把我钱给讹走了,大哥你怎么能说不行呢。”扣脚老大:“啊……谁,哪个孙子干的,我次奥他大爷,我弄死他。”我说:“大哥你也别发火,就是之前,我问你的那个叫刘大膀子的人。这人干的。我也不想怎么地他,我就想让这人说实话,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我要他亲口跟我说。”扣脚老大:“行!这事,我给你办了!”当下,扣脚老大打电话,对方接了。老大没客气,问对方在哪儿。说是昌平一个饭店,跟几个朋友喝酒呢,老大说他到京城了。那边意思,让老大过去跟着一起喝。扣脚老大说行,让他们等着。“走,去昌平!”扣脚老大牛气冲天地对我说。下午两点多,我把车拐到昌平区一个胡同里的一家烧烤店的门口。“我下去,把那刑子给你拎出来。”扣脚老大气冲冲下车了。我跟着下车,绕到车后边,冷眼看。不大一会儿,我见到那胖子,也就是刘大膀子跟扣脚老大出来了。“大哥,你来京城干啥不说一声儿呢,兄弟们,好给你接风呀。”扣脚老大没出声儿,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刘大膀子也抬头顺着他目光看我一眼,看完这小子,哎呀妈呀,撒腿就要跑。扣脚老大一把给他衣领子拎住:“来来来,跑,跑你x了个x。来来!过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把钱都给人行吗?都给他,全都给他。”我看着好玩儿。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事真的是不服不行。“钱呢,拿来!”“我屋里包,包里呢。”“走,我跟你回去拿。”老大拎着他,进屋儿,不大一会儿又拎出来。刘大膀子当我面儿,把我给他的钱,全都数出来了。“哥,这里还有三百,我,我花了,我……”刘大膀子诚恳。我说:“行了,这三百不要了,我问你个事,谁让你这么干的?”刘大膀子:“哥,别,别为难我,我不能说,这人,老厉害了,我不能说啊,不能说。”扣脚老大:“我次奥,厉害,再厉害有他厉害呀,你知道他是谁不?”刘大膀子:“不知道啊,不是卖珠子的吗?”“次奥,傻x,卖什么珠子,人家跺跺脚,x南海都得震三天。”我打了个激灵。这扣脚老大,这牛x吹的,太邪乎了。刘大膀子:“哎呀妈呀,哥,那你那么厉害,你卖珠子干啥呀。”扣脚老大:“你懂个屁,那叫雅好,知道不,雅好!说,谁让你这么干的。”“一个男的,姓……姓什么。”“别跟我吞吞吐吐,说实话。”扣脚老大伸手拎了他的耳朵。“我说,我说,姓丁,叫丁才,那人老厉害了,伸手一下子,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倒地上了,太厉害了,厉害。“我笑了下说:“行了,知道了。丁才还让你干什么?”刘大膀子:“他说了,他看你们店不顺眼,他让我们没事儿就过去讹钱,不给就放赖,说你们家卖的都是假珠子,你们要是打,就让我们往地上躺,来人就说你们给我们打坏了,要上医院看病。”扣脚老大:“我次奥你个大爷的,你们这帮不长眼的玩意儿,这是真爷,你知道吗?快,叫爷,叫。”刘膀子子对我说:“爷,我错了,我错了,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担不起这声爷,你跟别人叫吧。老苏啊,咱走!”估讽央血。扣脚老大,砰,照刘大膀子屁股踢了一脚。这一脚明明没用啥力,刘大膀子却慌了:“苏爷,爷,你别的呀,你,你不是说,踢一脚,三天后就得吐血死吗?你别的呀,你别地,我啥都说了啊。”扣脚老大拧头呸,吐了牙签儿:“死你大爷!一边儿呆着去。”我发动车子,调舵,一脚油门,丢下风中揉屁股凌乱的刘大膀子扬长而去。“这丁才,他是谁呀?”扣脚老大问我。我低头想了想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正好前边有个红灯,车停的时候,我掏手机给叶凝打去了。“喂,你谁呀。”我说:“看看手机号,我是谁。““啊,仁子啊……干嘛呀,给我打电话?”我说:“你干嘛呢?”“还能干嘛,闭关呗,在承德,一边泡温泉,一边闭关。”我笑了下:“你师父真会找地方,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丁才你认识吗?”“啊,那个死**,我去,你怎么听说他的……?”叶凝告诉我,丁才见到她第一天,就问她要手机号。叶凝没搭理不说,给丁才骂了。骂完,丁才不知怎么跟别人要了叶凝手机号,天天的短信,打电话。叶凝设置了拒收。然后,丁才又换了号打。叶凝拒收。又换了号打,叶凝疯了,给他一通骂。然后,接着还是打。叶凝无语,她换号,总算是消停了。“仁子呀,你说这是人吗?我让老太太跟他师父说,老太大却说什么,这种事,怎么说呀。啊,你徒弟相中我徒弟了,可我徒弟没相中你徒弟。哎,行了,不说了,老太太回来了。仁子,等回头我打给你。”我说:“等等,等等,他师父叫什么名,在哪儿的?”“天津,开一个南岭太极拳馆,叫曾世凡。”叶凝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我见叶凝挂了电话,扭头看了眼扣脚老大:“认识曾世凡吗?”老大一哆嗦:“我上哪儿认识去,你们这……这都腾云驾雾,翻江倒河,神仙一样的人物,我哪认识去呀。”我一笑:“走,咱现在去认识一下。”这种事情直接跟丁才师父说比较的好,然后,他师父怎么办,那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结这个,不行的话,我就带扣脚老大走一趟湖南,去探一探苏小哥的消息。但事情还得往稳妥了做才行。我一边打开导航往天津方向走,一边跟七爷通电话。我把这事儿跟七爷说了,七爷告诉我,找曾世凡就行。曾师父是个很开明,憨厚的人。他是太极老李的师弟,功夫不错,但为人很憨厚,不扯什么恩怨。就是性子有点窝囊,不透亮,做事什么的,像个女人,这边儿开玩笑,都叫他曾大妈,他也不生气。还说丁才,这人呐见过几次,挺聪明,有天赋,就是自视太高。这事儿,交给曾师父,然后让他跟丁才沟通一下,完了不行七爷再安排吃顿饭,大家都是同道有什么恩怨,当面讲和就妥了。讲过了这个,七爷又夸我们店里的货,说我们的东西确实是好,是真东西不说,个个有品相。我笑说,知道好,就多领人去吧。七爷没了个,没问题。我是晚七点多到的天津。地址是七爷给的,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只是这一路,扣脚老大这呼噜,说实话,真快赶上我的虎豹雷音了。“醒了,醒了!到地方了。”“啊……吃饭啦!”扣脚老大抹了把嘴。我黑脸:“先办事儿,一会儿办完事再吃。”“嗯,行,行,也不是特别饿,就是小饿。”老大咽了口唾沫。这太极拳馆在一家书店旁边的胡同里头,看着不是很显眼,胡同不大,车进去了,就调不出头来了。我就没开车往里走,在书店不远处,把车停了,领扣脚老大奔里边去。走到门口,看这是沿胡同的一排二层门市,中间有隔断墙也都给打通了,弄成了上下两层很大的教室出来。屋里现在隐约有不少人,我没细看,领扣脚老大就推门进去了。到了里边,看原本前台的地方空着,通往教室的门半掩,我就推开教室门,往里头一瞅。这气场,立马就不对了。屋里人分了两伙。一伙是靠东边墙站的,一个老头,领了两个十六七岁大的半大孩子。另一伙是七八个人,一个个黑沉个脸,腰杆挺笔直,杀气腾腾。而这伙人的带队者,他不是别人,正是丁才。这家伙,真是巧啊。我路上紧赶慢赶,竟然让我给碰着了。当下,我摇头一笑。正好,丁才一扭头见到我了。他看到我,脸色一沉,一道杀气就从眸子里淡出来。接着他恨恨说:“关仁,哪扇门没关紧,这把你给闪过来了。”我笑了下:“丁师兄好,我来是找曾世凡曾师父的。”“噢,我就是,我就是……”曾师父伸手安抚了身边俩个孩子,抻了胳膊,朝我招手。我大声说:“曾师父好,我从七爷那儿过来,来的急,没带什么礼,一起出去先吃点宵夜吧。”“哦,老七那儿来的,你是,啊……知道,知道了。你是那个关仁,哎哟,听过你。这来啦,你说,我这有事儿,你等我啊,我跟他说完这几句话,我安排你,我来安排你。”曾师父很热情,虽然神情显的有些尴尬和伤心。我见状说了:“不忙,不忙,曾师父,你先忙你的。”我拉了扣脚老大,闪去一边。丁才瞥了眼我,他没说什么,而是对曾师父说:“曾老头,你什么意思?我出去发财怎么了?犯得着你跟我爸我妈说吗?什么时候,显得着你了,啊,你说话呀。”我一听……咦,这丁才,他怎么,他怎么这么跟师父说话呢?曾师父:“孩子啊,那帮人,不是好人呐,你不能跟他们搅合一起呀。”丁才:“我搅合怎么了,太极就好吗?我跟你这儿,我吃那么多苦,我连这么个玩意儿都打不过。”丁才伸手指了一下我,他又说:“我还跟你学个什么劲呐!”
第一百四十九章有些时候,不信命不行
曾师父一下就呆立在原地,他脸涨的通红,神情既尴尬又伤心。我看到这儿,脑子里忽地转过几个念想。暗道自已在场好像有点不妥。这丁才再怎么闹。怎么无礼,也是他跟曾师父之间事儿。我如果是太极门里的人,今儿见到了,我肯定是要出手。但我不是太极门的人。估岁记亡。并且,我也没拿到门里什么前辈的授权,我要是出手,那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此外,我要在场。曾师父守着我这么个外人。让自家徒弟给气了,给损了,他面子上更挂不住。想透这层关系,我不动声色,拉起扣脚老大。就奔外走去了。身后,师徒俩还是老的苦苦劝,小的出言不逊。张口骂人。到了外面,我和扣脚老大去对面一个小超市儿,我买了瓶水,老大买盒烟,他一边抽着,一边指着对面跟我说:“就这刑子,这德性,妈的,搁我们庄,老太爷不给他腿打断,腰打折,肋排条子打骨折,就算他命大造化大。”我听这话,对扣脚老大说:“老太爷那么狠,你恨你师父吗?”老大:“恨啥呀,老太爷那是为咱好,要不这样儿,咱能有这一身功夫吗?”讲过了这句,扣脚老大又跟我念叨,去年老太爷过大寿,他兜里没什么钱,就东挪西凑,拿了两千给老太爷送上去。今儿开春,家里有不少的地要种,他得弄钱买种子,化肥啥地。正愁呢,老太爷打发人过来送了四千块。扣脚老大说他有个心愿,就是有一天在外边挣笔大钱,回庄里头,给老太爷盖一个大院儿,然后里面摆上他们这一脉的各路祖师父的灵位。接下来,让老太爷就住到里边去,收徒弟,教拳。老大一边说,还一边跟我比划,要那种仿古的建筑,砖一定得是烧制的青砖。但里边,得是现代化的,要有电脑,电视,热水器啥的……讲过了这个,扣脚老大又说,去年我走了后,老太爷给他过堂了。就是跪在供了祖师爷灵位的堂前,把上身衣服脱了,趴地上,老太爷拿用竹条编成的棍子,给他后背抽了三十多下。不能拿劲抗!得硬撑着……一直抽到皮开肉烂为止。为啥这么打他,就是因为,他以前跟唐剑混,并且还上了可可西里。这事儿,老太爷都知道。然后,他得受罚。也因为这么件事儿,扣脚老大不打算继续跟京城那些人混了,今年开春种完地过来京城把几个爱挑事的人收拾了后,他回庄里,就琢磨怎么干点别的营生。正好,我叫他来了,他就打算以后跟我干了……我跟扣脚老大这边说着话。那头儿,丁才领一群人从拳馆出来了。路灯下,他拿眼珠子瞪了我一眼,但没说别的,直接转身大摇大摆地领人离去。我让老大把烟掐了。跟我一起,重新去了拳馆。进到里边,正好看到曾师父正抹眼泪呢。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拿纸巾擦眼睛。旁边站了他的两个小徒弟,十七八,都是一脸的英气。其中一个还说:“师父,你打他,你怎么不打死他,你打他呀。”“哎呀,打什么打呀,哎呀,吃了那么多苦,再打坏了,这功夫就白学了。”我摇头叹气一声,在脸上淡出一丝笑对曾师父说:“曾师父,我这到天津见一个朋友,顺路看看你,走咱宵夜去呀。”“噢,噢,是关仁啊,哎呀,你瞅,我这想着呢,还有什么事儿。快,快,那啥你俩把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把那大门锁了就回家吧。这来客人了,京城的,我得去招待,你们收拾,快点收拾利索,早点回家,明儿还得上学呢。”曾师父交待完两个小徒弟,这就跟我笑着说过几句话,然后在旁边换过衣服,大家就一起出来,找个地方吃宵夜去了。去的是一家串店。到了后,曾师父点了不少东西。席间,我没说别的,没说丁才的那些事儿。不能再给老师父心上添堵,他就是这种性情的人,再怎么说,性情在这儿呢,到头来事儿大了他想不开,再憋出病来可就不好了。吃喝了一个多小时。临走结帐,我要买单,曾师父却是死活不同意。他说了,都是拳友,到天津地界,找到他,他这儿就是我的家。到家来了,吃饭还能花钱吗?我听了这话,心头一暖。吃完了饭,从串店出来,曾师父又请我和扣脚老大去他那拳馆坐坐。我们同意了。进去,曾师父领我们上楼上,他的一个小屋,给我们沏了两包,他一个徒弟在南方寄来的好茶叶。我喝了,是味道极正的铁观音。喝茶功夫,曾师父把一堆的照片,奖状,奖杯什么的拿给我们看。说这是哪个徒弟,参加什么武术节,拿的节。这个是去国外参加什么武术节得的奖,这个是什么什么奖,另外,还有在国外收徒教太极拳的。“关仁,你看,你看这照片,这黑人,这架子,哎哟,这不对呀。老外脑子笨,学这个得用灵气儿悟的。”曾师父给我看着照片。我感觉,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师父。“这些不行,这些学的都是架子功,没有学到锤劲。”曾师父放下照片,喝了口茶又说:“我这一拨手下传出去学到锤劲的就是四个,你刚才见那个,那是老疙瘩,老四。搁他前边,还有三个……”曾师父讲到丁才的三个师兄,他眼圈又红了,里面有高兴,也有伤心。丁才大师兄是部队上的人,现在兰州,他很少回来,但每次回来都给曾师父拿钱,拿物。丁才的二师兄,早年差点走歪路,后来七爷他们帮着给介绍到香港。现在搁那边开了一家养生馆不说,还教拳,收了很多徒弟,且都是场面上的人。日子过的很好,经常给曾师父往这寄钱,寄东西。所以,这老大,老二,现在都挺不错。一个在部队连年提拔,前途不可限量。另一个在香港也是风生水起,结交了很多达官贵人。操心的是老三,老四。老三早年出去,得罪了形意的人,并且,理还不在他这儿,他没理不说,还仗着有功夫,不服人家,把人家一个弟子给打坏了。后来,形意出来个高人,把老三功夫给收了。曾师父领着让人废了的老三,到京城太极门找人说理去。人家把参与这事儿的人都叫了,一问。曾师父没脸了。原来是这老三喝多了酒,在一个饭店跟女服务员动手动脚,要摸人家。刚好一个形意的弟子见着了,就说了他几句。他不服对方,还把对方给打了。打完,领了一票手下扬长而去。形意的高人来了,开始也没动手,只是好言劝这个老三,让他过去,给陪个礼,差不多就行了。他犯横,还骂人家,不服就打,说废话干什么。人家就没惯他。直接两下就给功夫拿走了。老三现在功夫练不成了,一条腿不好使,拿不了弯儿。生活没着,没落,还是七爷他们给找人,安排在了一家4s店里修车。丁才出师的时候,曾师父联系过他大师兄,让他看看能不能帮丁才在部队给落实一下。大师兄挺办事,直接答应下来,就给接过去了。两个月后,又给送回来了。大师兄的话是,师父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在部队谋职挣口饭吃呢,小师弟本事太大了,部队搁不下他,我留住他,我就得走哇师父。曾师父没说别的,就想把丁才给二师兄介绍过去。那边也委婉说了,刚立足,刚刚稳定一点。师父自已要是缺钱,缺物,尽管开口说话。别的,真的是帮不了太多。没招儿,曾师父又求到荣师父那儿。荣师父让丁才过去京城呆些日子,看有什么事儿能干。然后,就一直呆到我跟他动手那次……我听了真的是感慨万千呐。你说曾师父不行吧,那是违心话,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师父。但是,他这几个得了真传的弟子……哎!这会儿,扣脚老大突然问了一句话:“曾师父啊,你这,收徒时候,你没请人给你徒弟把把命,看他适不适合入武行啊。”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急忙看曾师父。曾师父恍然:“噢,想起了,老大学拳前,我是找人给看过。说是什么,借武帮身,然后建功立业,执掌生杀大权的命。哎哟,这东西行不行啊,都是封建迷信了。我就给老大看过,别的没看,这老二,没看不也一样好好的嘛。”我心说,老二是好好的,那也是七爷他们使足了劲来帮的结果。要不然,谁能轻轻松松上香港,去开什么养生馆,去结交什么贵人呐。这里边,七爷他们帮的忙,不知道有多少呢。扣脚老大还想说什么。我拿手碰了一下他,示意他别说了。就这么,了解了这些东西,我心里有数的同时,我跟曾师父告辞了。离开他的拳馆时,扣脚老大还说呢:“这老师父这样不行,真传,那是随便传的嘛,就好像我,按老太爷说,我也是遇见你这么个小贵人了。要不然,我得死。”我一怔:“怎么敢情你来找我,是老太爷指点的?”老大咧嘴一笑:“可不是嘛。”我正想数落他两句,突然,我感觉脑门顶上的毛,唰,竖了一下。我一抬头。正好看到,在曾师父拳馆对面一座三层高的小楼上,就立了一个蒙着红领巾的黑衣人!
第一百五十章奔赴岳麓山
我不太清楚这人为什么戴了一个红领巾。他不是小学生,他长的很高大,魁梧。他也不是丁才,丁才身形跟他完全不一样。丁才要瘦一些。稍高一点。这人,矮一点,比丁才壮实一些。可是他蒙了一个红领巾。估岁医划。他脸很大,红领巾系的很紧,我能看出来,他喘气什么的不舒服。这个细节,让我考虑到,要么这人家里有小学生。要么他是小学校的。他能接触到这个。所以临时一急,就拿来用了一下。他身上穿的是阿迪的黑色运动服,我打量了一眼,好像还是正版的,做工很好。他站在楼顶上。居高临下,红领巾上面的眼睛,很是深邃。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和扣脚老大。老大抬头,盯半天,他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我笑了笑,没说话。就这么跟老大继续走。走了一会儿,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吧,眼瞅要出胡同了。抬头,我看到那红领巾,嗖嗖,几个起跳,在胡同两旁的三楼和二楼之间,来回的起伏,竟也一路跟到了胡同口这儿。扣脚老大眼神低沉了,他呸,啐口唾沫,脚丫子在地上,来回地拧动起来。我不动声色,闪到一边儿。“下来!说你呢,什么玩意儿,蒙块红布,你鼻子来事儿了,还是怎么着?”我别过头,我实在有点忍不住要笑的意思了。这老大,太逗了。红领巾一闪,身体在空中一旋的功夫,轻飘飘就从二楼跳下来了。这是真功夫。把劲力都给提起来,落地时候,再把一身的暗劲跟地面缓冲上来的劲一对,一冲。两下劲抵消,在全身散开的同时,身子骨还有种让什么给按摩了一下的滋味儿。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但没电视,武侠里拍的那么吓人,一抬脚,人跟个飞机似的,嗖嗖满天的飞。正常情况下,一跃的高度,是一米八,到一米九。再高的话,能过两米,但那也是极限。如果再高,就需要,半空蹬一下,借个力才能继续往上跃。当然了,这需要基本功做基础才行。不然的话,人从高处跳下来,劲散不开,化不掉,会冲击脏腑和小脑,然后落地一下子就晕了。红领巾跳下来,眼神冷然,一步步对着我和老大走来。扣脚老大咬了下牙:“你个小东西,这是想打呀,看我不收拾,收拾你。”老大一直有颗想在我面前卖功夫的心。他想让我重视他,领他一起发财,重视的前提是,他得很有用,功夫得厉害。所以,红领巾的出现,让老大找到了目标。他说过这句,人嗖的一下就冲过去了。老大很猛。人像颗炮弹似的,呼一下子过去后,抬腿,哈,一声吼,横腿劲扫红领巾。红领巾,唰只一闪,就把老大这招儿给闪过了。老大不依不饶。“好你个小子,躲的挺快呀。”呼,连环腿,又往上打去了。不得不说,老大功夫确实是猛,他的速度,力量,这一年过去,比去年又精进了几分。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如果是去年的我再遇到老大,我跟他将难分一个上下,搞不好最后,得是两败俱伤的结果。程瞎子还有听松道长,曲二,给了我七个月。这七个月,他们把我身上的功夫提升了不止三倍,四倍,其实五倍都有余!那里面,不仅有我的刻苦。更大程度是,道门医,药,针,乃至命功术法的力量。这个,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功夫就是这样,一天不能落。因为,我在进步的同时,我的朋友,敌人,不知会是朋友,还是敌人的人,他们每天也都在进步着!“尝尝这个,我打!”老大急了,两腿真跟子弹似的,嗖嗖嗖嗖,不停地动,踢,打,来回地旋,绕。可让我惊讶的是,红领巾就好像是一片树叶,又或是一团没有实体的灵气儿。无论扣脚老大怎么踢,始终都沾不到人家衣服。这红领巾是个高手哇,功夫很强!老大踢了一分多钟,劲力明显不济了。这时红领巾突然朗声说话:“关仁,你手下的人挺不错,功夫很好!”我说:“客气了,阁下功夫,应该更好才对。““关仁,我到这里来,就是怕你在曾师父面前动手废丁才,曾师父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太善了。这是其一,其二,你要是想知道苏小青,二炳的下落,你就盯紧丁才,还有他的那一帮人,他们马上就要去湖北了!“我听到这儿一惊,忙对老大说:“停,停手。”老大一停。这人,嗖的一下,就蹿出去五六米远,然后直奔大街跑。我一拧身去追。对方喊了一声:“关仁!丁才只是一颗小棋子!他背后有更大的力量,你要小心了!”说完这话,他竟然嗖的一下,跳上了一辆正在行驶的私家车顶上。我这时,刚好赶到他身后,手一伸,差那一点点,就抓到了他的衣领。我继续发足狂追。没想到,红领巾,从一辆车,跳到另一辆车上,最后,他跳上了一辆公交车,紧跟着在公交车上发足狂跑了几步,往上又奋力一跳,两手正好抓到高架桥的栏杆上。这人双臂一较劲,嗖的一下翻上了高架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这红领巾,功夫真牛x呀,别的不说,单说跳上疾速行驶的车,他站在车顶能稳住身形,单这功夫,就不是一般练家子能玩儿的。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盯着茫茫的夜色,沉思不说话。这时,扣脚老大奔上来了。“大兄弟,牛,你这功夫,真牛,比去年我见你时候,这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还有这人,这什么人呐,这身法,太厉害了吧。”我沉声说:“这人不是一般人,虽然他说的很好,但因为不解根底,所以还不能断定是敌是友。”扣脚老大:“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上湖北,什么丁才只是个棋子,他背后有大人物。”我想到这儿忽然一笑,对扣脚老大说:“苏老哥,想赚钱吗?”扣脚老大:“想啊,太想了。”我说:“走,跟我湖南,湖北,走一回!”高术也好,武术江湖也罢,其实说白了,也没那么太多的高大上。无非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强大,丰厚的利益做支撑,这些人绝不会为一件事去奔波,劳顿。我不是想发财。我只是想知道,二炳,苏小青的下落,还苏小青父亲一个稳妥的消息。这是其一,其二,我得去看看尹锋,尹前辈了。至于红领巾,估且先叫他红领巾吧,这人,我相信他也会去湖南,湖北。我们,还会见面的!现在我至少知道了这么几件事。首先,七爷,苏小青父亲他们不知道,苏小青,二炳的事与丁才背后的人有关。但红领巾知道。这说明,红领巾不是七爷熟知的人。但这个人,一直潜伏在曾师父身边,并且,他还知道我是谁。此外,通过分析红领巾的身手,可以得出,他归属于那个传说中最神秘的高术江湖。再加一步判断,丁才背后的人,可能也是那个高术江湖的人物。是谁,七爷,荣师父他们,可能就不太了解了。丁才正因接触了高术江湖的人,他才会对曾师父说,‘我跟你学个什么劲’这样一句话。所以说,丁才也进入到那个江湖里去了。现在,京城这边的人,已经帮不到我什么了。眼下,该马上回京,然后,订机票,先去长沙岳麓山。“走,回京!”我对扣脚老大说。老大:“啊,要不,咱先找个浴池什么的,洗个澡,睡一觉,让人做个足疗……”说到最后,老大没动静了。因为,我压根没搭理他。提车,一路疾行,回到了京城后,我先给扣脚老大找了个旅店安顿下来,又直接回到店里,开始准备去长沙的东西。马彪子在得知我要拜见一位前辈,他跟我商量好,把我们店最好的一串海南黄花梨,紫油梨的20珠子,用木盒装好,做为礼品送给他。又商量了一下别的,我说那人爱画画。马彪子又拿了一对,老料小叶紫檀木的镇尺。这一对礼,也算是可以了,能拿得出手。就这么,把礼物都包好后,我小睡一会儿,天亮先给叶凝发个短信,说是去长沙。叶凝直接给我打过来了。“干嘛,能不能等两天,我跟你一起去。”我说:“急,稍微急了一点。”叶凝:“我更急,你能不能等两天,就两天,我磨磨老太太。”我说:“我去长沙又跑不了,我先去,到了,你再电话联系我。”本文最快无错到-~“说好了啊,不准反悔。”“不反悔。这大清早的,你再睡会吧。”“嗯,也是,我再睡会,你一路平安。”就这么,跟叶凝通过电话。我拎起装了礼物的包儿。拿了一点现金,又揣上卡。出门,先去旅店把扣脚老大提出来。然后,打车直去机场。买了两张飞长沙机票。很贵,因为走的急,没有经济舱了,买的头等舱。一路顺风,到了长沙黄花机场下了飞机,我这时才冷不丁想起来,尹锋前辈,他住在哪儿呀?
第一百五十一章有什么人在找尹锋
长沙这么大,我仅仅知道尹锋的姓名,我想找到他,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儿。好在我带上了扣脚老大。从扣脚老大说老太爷让他来找我。我就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是那种。不能闲下来的人,一闲就要出事。可让他忙起来呢,又得有个动力。我说了带他来发财,可一定能发吗?估计只有老天知道。但若不这么说,这人可能就不会来了。不来,他回去,指不定又得闹出别的什么乱子呢。扣脚老大跟唐剑混的,尹锋跟唐剑也是熟人。所以。一念之间。我就想到了问他。“大兄弟,咱们这是去找谁呀,这到长沙了?”站在机场出站口,扣脚老大背了个包,伸手把衣服解开边扇风。边问我。我说:“苏老哥,可可西里,跟你们一起有个叫尹锋的对吗?““尹锋啊。是啊一起的,你不是来找他吧。我跟他熟,只不过他那人,太冷,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扣脚老大撇了下嘴。我说:“熟?怎么个熟法?”老大:“那不,他乡下老家有个坟,要让别人建山庄给占了。这事儿求到唐剑头上,唐剑领我们几个过来,找人给平的事儿。”我明白了。“那苏老哥就拜托,领我走一趟吧。这趟发财路呢,头一站,就是拜会尹锋。”扣脚老大乐了:“就知道你们有交情,要不然,可可西里,就他那身手,你当时绝不能轻易对付,嘿嘿,来还人情来了吧。”我黑脸,不说话。扣脚老大嘿嘿“我说的是那个时候,你现在身手比那个时候强好几倍。你再遇到,就是轻松解决了,轻松解决,绝对轻松,一招拿下。”我说:“老大,咱们先吃饭吧。”“啊,吃饭好,吃饭好!”我领扣脚老大先坐了个班车到市区,然后找家馆子,吃了顿地道的湘菜。湘菜那股子火辣劲,确实是难忘。吃饱后,扣脚老大跟我出来饭店,打个车,走了一个来小时,就找到了一家名叫松岩画社的地方。这地方是个工艺美术社,看着好像对外卖一些书画用品,另外还收学生,教书法,绘画。尹锋讲过,他就是干这个的,这应该就是他的店了。我和老大推门进去。马上有个中年女人,用地道的湖南口音问我们买什么。扣脚老大用半生不熟的湖南口音问她尹锋在不在。中年女人立马拉脸,用普通话回:“不在,不在,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不在,不在!都出去几个月了,跟朋友写生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一听这话不对劲。忙凑身上前说:“这位大姐,我们是尹锋的朋友,这次是专程来拜访他的。”中年女人一听我说话客气,也陪了笑脸说:“真是不在,不信你去店里,后面,你去看看,那些学生都等着他回来呢,等了几个月了。还有,再不信,你去他家里,我给你他家里的地址,你去找找。他真不在的。”我不解了。“那尹画家的手机号呢?你有吗?”“有,有,在这里,名片上就是,你打吧。”我拿起了名片,看果然写的是尹锋的名字,我又按上面的手机号,打了一下。结果,如中年女人所说,这手机关机了。“都跟你说了,不在的,他出去写生,短的也要半年,五六个月,长的要一两年呢,哼。”女人抱臂,一副得意样子看我。我看着她,感觉这女人没有说实话。我想了下问:“请问您怎么称呼,是尹画家的什么人呐。”中年女人:“我是他小姨子,这个,你要是还不信,我把我姐叫来。我姐在老干部中心有个画室,我把她叫来你再好好问问。”我一听忙说:“好了,不用了,打扰了。不好意思。”说过这句,我又想起什么,就对中年女人说:“抱歉,我再问一个事情。尹先生他的手臂,有没有问题了?”中年女人猛地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我说:“什么。你说什么,说了不在就是不在。买不买东西,不买快走,一会儿学生要来了。你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我笑了下说打扰,这就转身离开了。推门出屋的刹那,我心里大概已经想明白尹锋是怎么回事儿了。他臂伤应该没有好利索,他这是在躲仇家。江湖中人,试拳,打文明拳,打生死拳。结仇家,这都是难免的。有功夫在身,不怕。一旦伤了,有毛病了。君子不会上门捣乱,但怕的是小人乘人之危,来报心中郁的那一股子仇。尹锋肯定是在躲什么人呐。我心里揣着这个,走出屋儿,扣脚老大说:“这姓尹的,肯定躲什么人呢,他肯定不在长沙,我估摸,他应该在一个地方……”我听了忙问:“你知道他在哪儿”扣脚老大:“他老家宁乡的,当初给他办事儿,我们就去的宁乡。他在宁乡有一个房子,是他平时练功,画画,写书法时候用的,很偏僻,在乡下。当时,我们去,只有我和唐剑,跟他去了那个地方,在那儿喝的茶,又吃了一顿烧烤……”说到烧烤二字,扣脚老大咽了口唾沫。我扫了眼老大,心里想的是,该是我替尹前辈扛事的时候了。“走,我们马上去客运站,找到去宁乡的车,然后,今天晚上天黑前,一定要到宁乡。”扣脚老大:“他住的那地方,在乡下呢,很远的。”我沉声说:“到了宁乡,再雇车。”扣脚老大:“他在不在,还不一定呢,他……”我:“走!马上!”老大不说话了。我们是晚上子时前一点,来到那个距离宁乡县城还有六十多公里的小镇的。老大嚷嚷饿了。我没搭理他,直接让他带着我,在镇子里转,然后走到镇东南角的时候,才找到了扣脚老大说的那个老房子。房子真够老的,看样子是清代传来的那种旧屋儿。门口是两根木头柱子,支了房檐,然后是两扇紧闭的破木门,门上没锁,应该是有人在里边给关上了。我到了门口处,站定了,伸手把门敲响。一共敲了五下。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谁呀……”我听了这声音,心里悬起的那块大石头就落下了。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此行的目标,尹锋,尹前辈。当下,我扬声说:“是我呀,尹前辈,可可西里,关仁,那个学了几天半拳的关仁呐。”“啊……是你?”声音冷冷,竟透了一丝的狐疑。不大一会儿,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吱嘎一声儿,门打开,同时门上吊的一个小灯泡,也亮起来了。我借了灯光,正好就看到了一脸清瘦的尹锋。尹锋立在灯下,看着我,脸上有掩不住的吃惊,末了他又看眼扣脚老大:“老苏,你们……?”他目光淡了一丝疑惑。我当下抱拳说:“尹前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唐剑死了,苏老哥也回到老家了。我有感于当初您的成全,这次正好要来湖北办事,所以就先到湖南探望前辈您。““啊……这样啊这样。“尹锋表情立马冰释。“我说嘛,怎么你突然找到这里来了。还有,他怎么跟你在一起。你说,我回到长沙,就再没过问京城的事。来来,过来,屋里来。这里条件简陋了一些,不要见怪。“我和老大跟尹锋进院儿。尹锋让过我们俩人,又急忙把门关上了。进到院子里,穿过一个小弄堂,来到里屋,我发现这里果然很清冷,几个房间,都没什么太多的家俱,只有**,简单的被褥,外加一个大书案和案上的一些字画。尹锋把灯打开,招待我们坐下。我将准备好的几样小玩意儿,拿出来,说一点心意,望能收下。尹锋接过,连说太珍贵,太珍贵了。我说没什么,就这样,一番推辞后,让对方把东西收下了。“尹前辈,你手臂怎么样了?”我见他接物的时候挺灵活的,就问了一句。尹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末了还是说:“没事,没事了,我这找了高人,用药给我医好了。现在已经都没事了。”我看出不对,就起身说:“前辈啊,我这段时间,也跟了一个道家的人,学了些听劲的手段,前辈要是信得过我,让我听一听好吗?”估岁央号。尹锋:“哦,不用,不用,真的没事,没事了。”我说:“前辈!前辈……听一听劲,好不好?”尹锋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我走过去,伸手拿起尹锋那只受伤的手臂,用听劲的功夫,仔细的试了试。果然,我发现不对了。气血,骨,筋,肌肉,筋腱这些都没有问题。但那种经脉畅通时的感觉,我用手指却听不出来。我说不上来,简单讲就是,它跟正常人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不一样在哪里。我反复又听了听,然后松开手指问:“前辈,你这手臂,是不是一直没好利索?“尹锋唉……“我当时,也是一股火。怪自已没什么本事,欠唐剑一个大人情。以致被迫去做那么件事。当时,我断这臂的时候,也是怀了火气,劲力就用的大了些。然后,往后走,挪动的又狠了些。一路到了长沙,我才找人来医。”“结果,经脉还是损了,行动,画画什么的,都没问题,就是劲力,通不上来了。”我心里不是滋味……末了,我又问:“前辈,还有件事,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找你?”尹锋身体一动,他抬头看我说:“你都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大摆鸿门宴
我心中一动,脑子里转了一下说:“哦,知道了。”谁料尹锋看出我眉宇间的波动,他说:“好了。兄弟。你这心意,我收下了。今天已经晚了,你先在这里歇下,明天,我去镇里订一桌酒菜,咱们兄弟好好喝上几杯。然后,我这个做长辈的就不留你了。”尹锋这几句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他一定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不愿我牵扯其中。这才说了这样的话。让我和扣脚老大快点走人。我能走吗?不能!“前辈,你还是不相信我呀。”我盯着尹锋说。尹锋神情寂寥,盯着书案喃喃说:“江湖,人情!我真是怕了,江湖无一日安宁。人情之债重于命。我尹锋,担不起呀。”我说:“前辈何必这样说话?我关仁跟前辈虽是素昧平生,但前辈一身侠骨已是让我敬佩。如今。前辈不说,我亦知道前辈有难。倘若前辈手臂没有伤,这倒也罢了。如今,前辈手臂有伤,你让我袖手旁观,置之不理,这于侠义,于道义,能说过去吗。前辈,你又让我怎么安心呢?”尹锋听了,仍是不说话,只是抚臂,淡淡地叹息。这时,扣脚老大捧了下肚子说:“老尹呐,你这儿有啥吃的吗?这中午到现在,晚饭没吃,宵夜也还没填,这都差了两顿儿了。”尹锋:“哦,有有,我这几天,也没怎么做饭,买了些泡面放在那里,这壶有开水,你用开水泡来吃吧。”扣脚老大咽口唾沫:“好啊,方便面好,挺长时间不吃了,这一想还挺馋的呢。”老大自顾去泡面。我看着尹锋说:“前辈你的事情,我看不是那么简单。好像家人也跟着一起牵扯进来了。你放心,我关仁不是那种,挟人情要胁他人的小人。你的事,我遇不到,没有见到那是另一说法。今天,我遇到,猜到了,心头这一念起来了。我若不帮,你让我今后,如何面对自已?”尹锋看着我……足有五秒。“好吧,兄弟,我虽然大你很多,但你这话说的,极是合我心意。你性情与我也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我就称你一声兄弟。我的事,说来极为古怪……”尹锋说,他回到长沙后,开始找了一个医道中的高人来治手臂上的伤。三个月后,臂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经脉还有有些损伤,那高人就对尹锋说,医治他这经脉伤,还有一个人能医。那人在湖北,他的名字叫高泽。-这个高泽,原本是个道士,后来又随苗家一些巫医高人学的医。他住在深山,往返各个村屯,是个走山的赤脚医生。尹锋当时计划,先养一养,看能否最终恢复,如果没什么效果的话,再去湖北找高泽来医。没想到,这么一养,就在两个月前,来了一伙人。这伙人中,有两个人是尹锋的对头。两个一个姓江,叫江昊,另一个姓冷,叫冷子月。江昊和冷子月是长沙人,身上学的都是真正高明的功夫。他们祖上师承,是民国长沙三绝之一的王拳。当时,长沙有三绝,分别是王拳,范棍,向文章。王拳指的是一代拳王王润生先生,王润生前辈曾经与杜心武前辈一起担任孙中山先生的保镖。王润生擅长的是‘八拳’。八拳,不是八极拳,名字就叫八拳。另一绝范棍,是棍精范庆熙先生。范前辈棍术超绝,因此民国时,有棍精之称。最后一绝向文章,他真名向恺然,提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但若提‘平江不肖生’和‘江湖奇传传’,一定有人了解。向文章,向恺然前辈就是平江不肖生,他集文章,武术于一身,因故也占了长沙武林三绝的一席之地。江昊,冷子月二人,不是王润生前辈的嫡系正传。他们是旁系所学的八拳功夫。八拳重贴身发力,近打短打,有沾衣跌,和三步凌,五步凌等独门的实战技法。并且,还有许多是老八拳的内传心法东西,这些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套招式古朴力量极大的刚猛拳路。江昊,冷子月跟尹锋是宿敌。这两人,一直想找尹锋试生死拳。原因就是,尹锋露过一次功夫,然后,震了长沙地区的不少人。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这二人的目标。前后,一同试过三次手。尹锋均是手下留情,让了对方。但这次,不知为何,又找上门来了。并且,来的时候,还有条件。意思是,要么跟他们两人分别试一场生死拳。要么,尹锋把收藏的一幅‘雪夜客僧图’给拿出来让他们拍拍照。这幅图,也有一番来历,他是尹锋的书画老师临终前赠与尹锋的遗物。图是明末,一位名叫髡残的画师亲手所绘。髡残又名电住道人,他是湖南常德人,俗家姓刘,抗清失败后,他落发为僧,云游他地,不知所踪。要说是别的什么画,倒也罢了,偏独独这幅画,尹锋的恩师临终前托付与他,并让尹锋好好保管,且终生不可示人。所以,尹锋一直深藏箱底,从没拿出来与人看过。这次,两人说要看这幅图,且还要拍照。尹锋一方面觉得有问题,另一方面,恩师之命不可违背。所以,他就没有答应。不答应,就打一场生死拳。尹锋原本同意,因为,在他印象中,这两人功夫平平,他一条手臂,一样可以放倒对方。估序阵弟。可这次,他发现这两人功夫竟然有了明显提高,其中冷子月居然隐隐有突破到虎豹雷音的迹象。尹锋有家,有妻,还有一个女儿在外地上大学,上还有母亲,父亲。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万一试拳出了什么差错,这个家可就要毁了。尹锋就说,他考虑一下。然后,这段时间,他发现店里经常有不明的人来打听他。并且,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陌生人,打电话来要跟他试拳。无奈,尹锋跟妻子商量,假说他外出写生,然后找了个日子,他偷偷跑到了宁乡下边的这个小镇,在此地隐居起来,手机也关了机,只每两三天通一次电话,跟妻子报一次平安。这便是尹锋遇到的一串古怪事。尹锋讲到最后说:“兄弟,这事怪就怪在,一这两人的功夫,为什么一下提升的那么快?他们这是受什么人的指点?二他们为什么要看那张图,图里究竟有什么呢?”我盯着尹锋说:“尹前辈,恕晚辈冒昧,你看过那张图吗?”尹锋:“看过,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笔法很不错的一幅水墨写意画。”我问尹锋:“前辈,你现在怎么打算?”尹锋怅然:“唐剑一事,让我看出江湖人的心计百变。所以,我纵是有几个朋友,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此事。”我点了点头。“好,前辈,晚辈不才,斗胆问一句。这件事,难道就这么一直拖吗?我来时,遇到过前辈的亲人,她们好像都因此事,而多少受了点牵连,前辈,你难道不想解决吗?”尹锋喃喃:“如何解决?恩师临终前,要我以命起誓,不可与他人示现这幅图。我起过了誓,怎能违背?我现在身上有一臂发不了力,打不过那两人,打了,可能要死。我不能死,你让我又如何?”“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呢?”尹锋一连念了两个又能如何,神情已是落拓到了极致。我看着尹锋说:“前辈,让我来做!”尹锋听了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牵扯你进来。”我朝尹锋抱拳:“前辈,这件事,我想没那么简单。估计与我正要查的事也有关。我身边有两个朋友,一叫苏小青,一叫二炳,也们是在湖北地界走失的。我来湖南,也是为这事来的。你说的事,现在看与我的事好像没什么关连。但你知道,世界很大,江湖很小!”尹锋眼睛一亮:“是啊,江湖很小。”我说:“你一身侠骨,今天我来了,还有苏老哥也来了。不如,咱们就把手机打开,在这小镇的古宅里,摆他一个鸿门宴。看他一个个,来的都是什么货色,究竟想要干什么!”尹锋一惊:“兄弟你……?”我轻轻震动了一下腹腔。转瞬,一股子隐隐约约的呼隆隆动静,就出现在了这屋子里。“你成了?”尹锋目光一亮。我说:“是的,成了!”“哎呀这面,太好吃了!不行,我还得再泡一袋!”不远处,扣脚老大,以完全出戏的姿态,捧了个大白钢盆,一口气将面汤喝光,又泡去了。当下,我和尹锋细细商议了计划。当晚,我们几人,在这古宅里,各人守了一屋儿,睡上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起,尹锋将电话开了。我给扣脚老大拿了些钱,让他去镇子里买些鸡鸭鹅,鱼,肉,青菜之类的东西。又在房间,找来了抹布,等各种的物事,把这旧宅子收拾一番。搬出一张蒙了尘的大八仙桌。擦干净后,稳稳的放到院子里。彼时,尹锋电话不断,凡是找他的,他都一一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告知了对方。同时,约好了,明天中午,在这里把该解决的,一并解决了!当天扣脚老大把相应的东西买回来。尹锋又在镇子里熟悉的饭店请来了几个帮工,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后。当晚,我们休息**。第二天早起,厨师到了这里,开始忙活起来。我们三个,则摆了八仙桌,把屋里的茶拿出来泡上。静候来人。等到上午十点。第一拨人,终于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都不是奔着‘和’字来的
第一个到的就是死追尹锋,要跟他打生死拳的江昊和冷子月。
这两人开的是一辆国产的华晨宝马。
尹锋家老宅门前的空地很大,来人将车直接停在门口。
一共是三个人,尹锋见到。他透过弄堂,跟我说了谁是江昊,谁是冷子月。又说第三人他不认识。
我扫了一眼。
江昊是个留了分头的中年人。冷子月留的是一个板寸。
这是发型上的区别,除外功夫上也能看出来,江昊面透红光,筋骨结实,饱满。一看就是那种没太藏出功夫,精气神透过身子骨向外露的那种人。
功夫藏好,藏住了。不是说。这人看着像个虎将,跟天神一样。那不叫藏好,那叫露了。
真正藏住的,是这人瞧着跟普通人什么区别都没有。
真要说有。就是出手的那一瞬间了。
冷子月与江昊不同,他长的稍微瘦一些,另外精气神什么的,都藏的很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但若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神不太一样。
这冷子月的眼神,冷,狠,毒。
像钉子一样,看什么东西,要把那东西扎透了来看。
至于第三个人,从他下车时那种得瑟劲,外加他的年龄,还有眉宇间的气质看。这人就是高中刚毕业没多久,不好好上学,学了个开车手艺,给人开车打工的小司机。
小司机下车,兴致很高,要往里走。
冷子月一个眼神,立马给瞪回去了,然后对方悻悻转回车里,独自守候。
俩人直步走进了宅子。
尹锋起身来迎。
"欢迎,欢迎,江兄,冷兄,别来无恙。"
江昊哈哈一笑:"老尹,你怎么跑这里藏着了,我们兄弟俩找你可找的好苦哇。你说,让你把那幅画拿出来,我们看两眼,拍个照有那么难吗?"
尹锋:"画不在身上,真的是不在身上,之前存放在外地朋友那里,所以没办法拿给二位看。"
"外地朋友?真的假的?"江昊不解。
我这时起身对江昊微笑说:"真的,就在我手上。"
江昊一白我:"你又是哪儿来的?"
尹锋按商量好的,一拍我肩膀,把我介绍给两人说:"这位是我兄弟,异姓兄弟。"
江昊:"这么大点儿,知道这里边的规矩吗?"
尹锋:"他初到湖南,不知道我们地头上的规矩。"
江昊:"不知道,你得给提点,提点,要不然,大家伙看不透,还以为这是什么人进来卧底暗访的呢,哈哈。"
江昊说这话,有个说法儿。
就是两湖地区,这个练家子圈子里的人在一起交流,都得当众露一手,让大家知道你有没有真功夫。
有了,认可了,你才能进到这个圈子,见到别人的功夫。
要不然,他们会当这人是外人,根本不提功夫的话,不提国术的事儿。
究了根本,还是国术重打!动手难免有死伤。圈子里,道上人,伤了,死了,找师门来说话。师门立不足,说不了话,伤了,死了,就是伤了,死了。
不能经官,经官,那好办,大伙儿一起陪这人玩儿。最后,他搁这地界,也没法混,没法活了。
我抱拳对这两人:"二位是前辈了,我初来此地,规矩懂的不多。蒙尹大哥提点,现在多少知道了一些。等下来人的吧,人到齐了,自然会按规矩来办。"
江昊反复打量我,末了又说:"嗯,行,还行。话说的挺是那么回事儿。还有,那画儿,真在你这儿?"
我微笑:"一会儿,按规矩办完了再说。"
江昊:"也好,也好,反正这一天时间呢,咱慢慢来。"
这两人坐下后。
尹锋陪着说了一会儿话,陆续又有人来了。
这里边有练螳螂拳的常野,常前辈。还有练查拳的武爱军,武前辈,练谭腿的,蒋明志。
这三个人是分三拨来的。
加上之前的两个人,一共是五个人。
陆续全都到,基本也是十一点四十分了。尽刚每划。
尹锋通知厨师那边,可以上菜了。
不大一会儿,陆续把做的好菜摆到了大八仙桌上。
这就要开席。
我让厨房,把我准备好的几个东西拿来。
那是一个煤气灶,连带的一瓶液化气。除外,还有一个让厨师在外面找的,直径有十五公分的厚壁白钢桶,我把那桶的盖子去了。
这些东西一一摆到那张小桌子上,我起身朝众人抱了下拳,接着对他们说:"诸位都是湖南武术界的前辈,我是京城人,我姓关,名仁。"
这边我把这名儿一亮,坐的人中,就有几人在脸上露出惊讶了。
我没理会,继续说:"初到贵地,刚刚知道这边的规矩。听尹师父讲,正常情况下是要搭个手,过一过。但我是个晚辈,诸位都是前辈,这前辈跟晚辈搭手,本身就是一个给面子的事儿。我自问没那么大的面子,所以就想出今儿这么个小玩意儿。"
"这个呢,没别的,就是今天看在座都不想喝酒。我呢,就给大家做一碗豆浆。"
说了话,我把那白钢桶拿起来,让众人看了。
又从一个装满了干黄豆的盆里,抓了几把黄豆。
将黄豆,扔到白钢桶里,我单手握了桶沿,腾起身上的暗劲,我一抖手。
哗,哗!
黄豆在里面就开始撞上了。
一下,两下,三下。
我面带微笑,看着那一张张微惊的脸,我越抖越快,越来越快。
就这么一直过了十分钟。
再看那白钢桶。
黄豆没了,有的是一桶的豆子面儿!
我这时又取来清水,置入桶中,伸了五指,拿着这个桶,把煤气灶的火打开,将火力调到最大,我单手拿桶,就把它置在了灶上。
这里边有个功夫,就是五个手指,要交替着动,互相之间有个推送的劲儿。这个劲不能松,不能散,一直这么推送着这个让火烧的滚烫的白钢桶,不使它倾斜,掉落。
这功夫的原理,跟程瞎子教我的赤手玩炭基本上一样儿。
就像咱们手里拿了个热水杯,杯子热,手指要不时的松起,握紧,互相交换那样儿。
只不过,我的这个频率更快,速度更快,另外还有暗劲跟着。
就这么,我烧了十多分钟,一直等到这白钢杯里的豆浆全都沸腾开了后,又挺了五分钟,这才将杯子稳稳放到桌子上,把双手朝众人一亮,笑着说:"前辈们,豆浆做好了,请用吧。"
这招儿的本意是文露。
大概意思,我还是不想打。不想跟他们闹的太厉害,想和这些人好好说一说,谈一谈。
眼下,我把这一手功夫露出来了。
席上,却只有两个人现了敬佩的神色。
一是尹锋,二是扣脚老大。
尹锋昨个晚上就说了,这伙人不是一般人,一般的东西,震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