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的出声,猛然觉得肩头被人拍了一巴掌,我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王殿臣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道。
”哦,没怎么,我正在想事情。”我道。
”你在想什么事情?”他追问道。
”嗯我再想小狗到底起个什么名字呢?也有些天数了,总叫它小狗也不是事情啊。”我发现自己颇有急智。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它馒头吧,这狗长的又肥又胖的,怎么看都像是个大馒头。”王殿臣笑着道。
”这个名字还真不错,就这么定了。”说起馒头还是比较奇葩的,每天三顿饭菜汤拌饭外加一点萝卜丁ぺ笋丁,一顿能吃一大碗,所以是又肥又胖,在地下走动时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球在滚,平时也不太热衷于运动,原来没事儿还喜欢和和我们玩闹,现在基本上能趴着绝不站着,能眯着眼绝不睁着眼,要不是这一身长毛我真以为它是鼻子尖点的猪。私贞肝扛。
正聊着天就听”嘎嘎”声响,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从我们跟前摇晃着跑了过去,那一刻我注意到王殿臣不由自主的长了一下嘴巴,面色瞬间有点发青,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老李道:”你这个王八蛋,给我站住。”
我笑道:”它这是逃命,能乖乖给你宰吗?”
”我他妈宰了你。”说话声中老李一把扑上去将大鹅压在身子底下,接着抬起手中的菜刀一刀将鹅头给剁了下来。
鲜血瞬间流淌而出,沾满了他的衣服,老李依旧骂骂唧唧的拎起没了脑袋的大白鹅,往回走去,鲜血一股股的从创口处涌出,流淌在泥地上。
我暗中观察王殿臣,只见他喉结一下下的滚动,馋的恨不能趴在有毒的泥地上舔鹅血。
他这要算正常的话,那我就是不正常了,过了一会儿王殿臣似乎是反应过来,赶紧把视线从鹅血上挪开笑道:”老李也挺有意思的,和一只鹅较什么劲。”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老李。”我笑道。
回去后只见”厨房”堆了三个铁笼子,全是鸡ぺ鸭ぺ鹅三类家禽,充斥着家禽散发出的腥臭味。
老李这下和家禽干上了。
中午吃的荤菜是蒸鹅,老母鸡汤ぺ香酥鸭。
更神奇的是到了下午老李把一窝鸡都给放了出去,采取散养的形式,到这份上我就是反应再慢,也能感觉到他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宁陵生故意安排的。
可是当我带着疑问进入宁陵生的帐篷时才发现他人已经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而他这一消失就是三天没见人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王殿臣的行为已经开始”恶化”,我甚至在深夜时见到他点着蜡烛在帐篷里梳头。
他的头发虽然在男性中算是长的,但也就是到后脑勺而已。
可这天夜里他却正儿八经的坐在帐篷里用梳子从头*一直梳到腰际,就好像他头发真长了那么长一般。
橘黄色的火光将他的倒影投射在帐篷帆布上,每一丝细微的动作我都看的仔仔细细。
这个无声静谧的世界里将诡异的氛围无限放大,我浑身就像过电一般一阵阵发酥发麻。
我想找到宁陵生,将这一情况告诉他,但宁陵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全无。
我该怎办?在接下来这些天里王殿臣又会怎么办?我脑子简直混乱到了极点。
王殿臣整整梳了四个小时的脑袋,才吹熄了蜡烛,而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我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一夜间连惊带吓,此刻稍微有些放松,顿时觉得困意绵绵,本来想闭上眼睛小睡片刻,没想到眼刚合上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是被老李给叫起来的,他告诉我宁陵生要请我吃饭。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我和宁陵生共同生活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但在这十年间我从来没有和宁陵生面对面坐在一起吃过饭,所以听老李这么说我心情很激动,甚至把昨晚给吓的屁滚尿流的经li都给忘了,我甚至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服才去了饭桌前。
到了现场我才发现原本吃饭时间人满为患的”露天大食堂”今天只有我ぺ宁陵生ぺ王殿臣三个人。
见我到了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吧。”等我坐下后他又简单的道:”吃吧。”说罢端起碗拿起了筷子。
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天,回来后也不给个说法,请吃饭请的也是莫名其妙。
我心里嘟囔着端起碗筷囫囵吞枣的扒拉了几口饭菜,只见宁陵生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殿臣,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三十七啊。”他放下碗筷毫不犹豫的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朝王殿臣看去,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笑眯眯的看着宁陵生。
宁陵生并没有纠正他的”错误”道:”既然你都三十七岁了,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情,让人操心。”
”我怎么了?”王殿臣有些委屈的道。
”你那天晚上就不该和他一起出去。”
”我和他一起出去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请你们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这句话一出口,我满脑门汗如雨浆,而王殿臣就像一个委屈极了的女孩满眼含泪的瞪着宁陵生,胸脯不停起伏。
50、超级速度
“宁哥,你别吓我,上门阴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糊弄吧?”
“我还真有闲工夫吓唬你开心呢?上门阴是鬼魂,她感知最为强烈自然就是鬼魂,人对她而言肯定是后知后觉的。除非开始就有强烈的煞气,否则上门阴很难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她毕竟是后发制人,万一你的对手很强,她是无法保证你安全的。”
“还有这世上的能人、狠角色有多少?永远是超过你想象的,你以为上门阴就不会遇到对手了?”
“这……”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上门阴不可能天下无敌,为什么要找这么多的麻烦?你是想害死自己、害死上门阴吗?”
“我……宁哥,当时我真没想太多,只是想把这案子赶紧破了,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没有否认你的用心,我也知道你想要抓获伤害雪惊秋凶手的急迫心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蛮干,老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对手,就贸然下战书。而且敌在暗你在明,秦边,你这就是送死。”
我冷汗汨汨而下道:“可是战书我已经下了,还有退路吗?”
“这事儿……”宁陵生皱眉顿了顿才道:“但愿是我想的过于严重了。”
说罢他对我道:“这两天你哪都别去了,老老实实在宾馆里待着。”
“就算我不去酒吧,可总得看看小雪吧?”
“你还想踏实的活着吗?”
“我……好吧。”我垂头丧气道。
“让你带在宾馆是有原因的,如果对方确实是高手,必然气息内敛,更不用说杀气外露了,在外面遭遇他,这人必然和路人无异,但是当他进了宾馆找你。气息必然会在无意中放松,而且这地儿一旦混入陌生人,是非常显眼的,也能提前做准备。”
“我知道了,可万一这人要是不来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自己找的麻烦。怪得了谁?”宁陵生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没办法,待着呗,于是我过起了软禁的生活,每天就是宾馆几层楼转转,根本不敢迈出大门一步,很快深秋已过,寒冬来临。江边气温更低,人们都穿上了厚重的衣物,小雪的伤势也基本恢复了,我一直没法去看她。这其中的原因慧慧已经告诉了她,但小雪没有给任何回应。
对此我是沮丧异常,但慧慧安慰我说姐姐肯定已经没有心结了,否则她至少会有所回应,在她的心里必然是想我的,所以一切等她出院必然会烟消云散,我们两肯定会和好如初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对于小雪的思念之情更加浓烈,简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于是在深夜时分我穿上风衣,戴着帽子和大口罩悄悄从宾馆房间背面的水管子爬了出去,随后打车去了小雪所在的医院。
此时她的伤情基本以恢复了95,精神上也从丧失亲人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所以晚上无需人陪护,人也转到了普通病房,我不敢贸然打搅,只能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朝里看了她急眼随后就悄悄返回了。
对于我的这一行为宁陵生是毫不知情的。
就这样悄悄的看了她四五次,我接到了慧慧的电话,她告诉我雪惊秋准备在当天出院,问我是否去接她。
这对我而言可是很要紧的一件事,于是我道:“能不能把时间定在晚上,白天我走不开。”
“成,那就晚上,八点半成吗?”
“行,谢谢你了。”
“谢啥,我知道姐姐心里有你,好好表现哦。”她在电话那头笑道。
晚上八点半虽然宁陵生还没睡觉,但肯定是在房间里摆棋谱,所以我肯定能离开。
此时已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杀手并没有露面,估计他已经识破了这个局,想到这儿我彻底放轻松了,于是晚上吃过饭后我叮嘱了王殿臣装早睡,顺着下水管道爬出去,打车去了医院。
这次是我闹矛盾后第一次见没睡觉的雪惊秋,心里那个忐忑,一直暗中给自己打气加油才足勇气进了她的病房。
看见我雪惊秋没有反应,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半秒钟都没到,仿佛我就是个路人。
这次我居然在病房里见到了露露和她的帅哥男友,这姑娘虽然现实,但还是念着雪惊秋的好,在她家庭遭遇巨变后还是陪在身边的。
由此可知这姑娘内心还是存在善良的,虽然她很世俗。
我不免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还是慧慧结了我的窘迫道:“别光愣着了,帮忙收拾东西啊。”
雪惊秋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虽然家里被炸光了,但随身携带应用的物品实在太多了,以至于装了满满两个大旅行箱。
我出现之前他们四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我出现后突然就没了声音,大家都不说话了,也是尴尬。
知道雪惊秋穿上鞋子后她道:“慧慧,帮我倒杯水吧,我口渴。”
这事儿当然是我表现的好时候,于是我抄起茶杯就去了水房。
热水器红灯亮着,显示水正在加热中,于是我站在水房门口等着,就在此时我忽然见到楼梯口人影一晃,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转了出来。
这个点医院的人是特别多的,病人、家属、护工、医生穿梭不停,但这人身材高大威猛所以人群中我一眼就见到了他。
只是一眼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这人头发和胡子已经修剪干净,而且穿的也不是乞丐服,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那个杀死苏峰的乞丐,因为此时他眼中的杀气和当时如出一辙,显然他来此就是为了杀人的。
既然是杀人肯定是为了杀死我。
想到这儿我慌不择路的推进了水房里,也是无路可逃了,只能寄希望于上门阴大发神威,不要“技术失误”。
为保险起见我还抽出了甩棍,虽然我知道上门阴不出手我必死无疑,但还是想要垂死挣扎一番。
只见他的身影距离水房门口越来越近,我双手掌心满是冷汗,紧紧攥着甩棍的手不停颤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人并没有对我下手,而是直接从水房门口走了过去。
他披着一件大衣,并没有穿,应该是为了方便脱去动手的。
想到这儿我赶紧走到水房门口小心翼翼朝外望去,只见他挨个病房探视着最终停在了雪惊秋所在的病房门口。
我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多想,撒腿就冲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到他身后时这人一把脱去了身上的大衣,左手果然握着那柄藏着短剑的竹笛。
我日你大爷的,这些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雪家唯一幸存者雪惊秋。
想到这儿我举起甩棍已经冲到了房间门口,而这人此时已经站在雪惊秋所在的病床前,四人都怔怔的望着他。
不等我出言提醒,惨白的日光灯下银光一闪。
那人从拔剑到出手依旧是快的根本无法看清,当时他拔剑的手就像忽然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幻影,我能看到的只有雪惊秋被劲气激荡四下飘飞的秀发。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这间房子里居然有一个人的速度比他还要快,那人就是露露的帅哥男友。
反正我压根就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眨眼间那人已经出剑,而帅哥居然徒手一把攥住了刀刃。
短剑停在半空无法再递进半寸,一股鲜血从帅哥的指缝中流淌而出,滴落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