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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

第二十三章行军
门开了,那个圆脸的阿拉伯少女走过来了,她手里掂了个皮袋,满脸笑容。她走路一摇一摆,仿佛走在水上,显得别有韵味。她把水袋伸向我的口边,我张开大口,咕嘟咕嘟地喝下了下去,水又酸又涩,但一入口,我立即来了精神。那少女站在我面前,她紧束腰身,半露的酥胸,雪白的肌肤,在我面前晃不晃去,让人目眩神迷。
那少女也看到我的表情,笑的更甜,我急忙摄住了自己的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奇怪,我虽然年轻力壮,但并不是特别的色迷心窍。今天是怎么了,难道炽热的心情会让自己产生不可抑制的欲望。
少女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临走时对守卫低声的说了什么,守卫也没有难为我们。就一直就这样呆住,虽然躲在帐蓬里,但这里炎热加上骆驼的尿臊味,让人异常难受。“这些是什么人?”我悄声地问朱天伦,但我并不指望从他哪里得到回答。
朱天伦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知道答案,“他们是泰夫努特的人。”他低声回答。我一愣,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我想不起他是谁。看到我满脸的疑惑,朱天伦轻轻告诉我:“泰芙努特是埃及九柱神之一,他是创世神拉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兄弟,风神休的妻子,她也是埃及神话中的雨水之神、生育之神。是埃及地位最高的神之一。”
我有些茫然,对于埃及神话,我看过一些介绍,知道古埃及的神非常多,好象有一个不完全的统计有二万三千多个。九柱神是最早的神系,那里还没有大家熟知的太阳神阿蒙,而是以创世神阿姆拉姆(既是拉)为最高神的,而九柱神的传承和古代埃及法老的王系传承也是相关的,既兄妹成婚,来保持血缘的纯正。可我知道的仅限于此,但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朱天伦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是泰夫努特的人,难道他知道这些人的底细,或是能听明白这些人的阿拉伯话,我把目光投向了他,他摇了摇头:“我也只知道这么多,我是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来的。”他突然把头扭下那个商队首领:“他们囚禁了这人,又放老扎耶德回去,显然是要赎金,这家伙是埃及南方屈指可数的大财主,估计这次要破费了一次。”
驼队一直没动,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抓我们两个有什么好处,可周围的环境又让人集中不了精神,想不通就不想,这是我对待事情的态度。又过了很大一会,那个圆脸少女再度出现,好象和看守的士兵说了什么。几名看守把我们从网中放了出来,又拿出一个烤熟的羊腿递了过来。
我本来还想找机会打倒守卫趁机逃出去,可是看到帐蓬外面的黑大个我立即死了那条心。这条羊腿烤的外焦里嫩,加上一些特殊的香料,让人食欲大开,虽说就餐环境实在恶劣,但我实在顾不得这些情况,狼吞虎咽,而朱天伦却说香料味太重,勉强吃下去,而那个商队首领根本无心情吃东西,是两个阿拉伯守卫硬逼着他吃了两块肉。
一直到傍晚,我们才继续出发,到第二天凌晨就停止行动,宿营休息,这时我才明白,他们化整为零,日宿夜行,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埃及军队空中搜索,他们的帐蓬依石而建,在空中颇象巨石联为一体,而夜里却趁着天气凉爽,继续赶路。
地势越来越高,也渐渐有了一些植物,按照路程算,我们早出了埃及的边境,又开始向南。这些人利用各国边境,袭击后就逃入他国国境,让受害国无计可施,这在战乱的非洲是非常常见的。可是这些人训练有素,进退有据,根本不是一般的游牧部落和沙漠中的土匪可以比的。
大概走了一周,山势越来高,这里的沙漠又是另一种形式,遍地是砂砾,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夹杂着一此金合欢科的灌木,这些灌木根系异常发达,而且耐盐碱耐干旱,但这些灌木的叶子苦涩异常,却是骆驼的食物。
已经进入了山区,圆脸少女吩咐把我们从网里面放出来,我还以为,她们是善心大发,等放出来才知道是山路太难走,我们被拴在骆驼的尾巴上,只有一条狭窄的山道,仅容一人行走,上下皆是深渊,有的地方是人工垒筑而成的,一步一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跌落下去,便再也没有机会上来了。我不是但心我的脚滑,而是担心那庞大的骆驼,它们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山落上随时有可能跌落下去。
这座山在沙漠中平地而起,高耸如云,蔚为壮观。后来我才知道这座山叫阿尔凯奴山,海拔1435米,位于利、埃、苏三国交界处,也是利比亚沙漠的最高点,可是这是一座充满砂石,砾石的山,荒无人烟,他们带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这一趟走上来,我两腿发软,脚上被砂石磨的疼的我直想掉眼泪,而前面的骆驼拉着你,根本停不下来脚步。就这样,经过一天,我们才跨过去这羊肠小道,前面顿时凉爽起来,过去山路前面猛然开阔,那是一个宽阔的山谷。
山谷里流水潺潺,椰林处处,鲜花盛开,偶有飞鸟掠过,让人疑来到人间仙境。但山谷口遍布的明堡暗堡,满副武装的士兵,让人又回到现实。几个守卫的士兵向大家致敬行礼,开关放行。那几个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黑大个也没有了人影。
我们三个被人押了过去,这里修建的非常漂亮,小桥流水,有一些建筑也依山而建,顺势而为,非常自然。我们几个被他们押着三转四转,来到一个岩石面前,几名士兵把我们推搡进去。这里面已经有几个熟悉的人在里面。哈里、杰克逊、扎瓦拉里,还有老扎耶德的儿子,最让我感到高兴的是看到骆驼和肌肉宋,机械宋,但陈世安、白法海和金猿、唐代明、候赛因等人并没有在其中。
我们几人简单交换了情况,肌肉宋是被火箭弹震昏后被俘的,骆驼和机械宋是被冲进去的士兵俘虏的,那些进攻的士兵在天亮之前分成小队,俘虏也被分成小组随队转移,机械宋告诉我们,他被俘之后见到过陈世安,似乎受了点伤,好象还在大声呼喊着什么。
第二十四章仙境
听到这个消息我放心了许多,这些人抓我们并不象是要伤害我们的样子,也许是索要赎金,这在北非时有发生,曾经有参加达喀尔接力赛的选手也曾经有被绑架的历史,但是象这样公然围攻国际考察队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囚禁的是一座非常大的石屋,被巨大的条石分割成一个个的小屋,地上被随意的扔了一些干草,我脱下鞋子,露出脚趾,早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我坐在地上看着大家,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当下发生的事。哈里是最低沉的一个人,先进的装备,精干的特种士兵,结果却一败涂地,保护的重要人物被俘,精锐的士兵大多战死,这简直击碎了他的自尊和信心,他缩在墙角,象个木偶,对谁也不理不睬。
没有人来审讯,一天有人送两次食物,除了羊肉,还有骆驼肉,一种干的掉渣的奶酪,还有一种酸的要吐的奶酪,喝的主要是骆驼奶,又苦又涩。既没有人审讯,也没有人管我们,骆驼和肌肉宋他们仔细检查过房屋,这种建在山腹的房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空隙让我们逃走。
陈世安他们也始终没有消息,我们几次与送饭的看守交涉,但不管我们说什么,对方最多就是翻翻白眼,既不是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当然也不会有任何的答案。这让我们更加担心了,而杰克逊却和扎瓦拉里发生了争执,一个怪对方军事落后,不能尽自己的保护职责;而另一个说对方傲慢无理,擅做主张。
当圆脸少女重新出现在门口时,我们第一次感到了希望,第一个被带出去的扎耶德的儿子,他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第二个是扎瓦耶德,他回来告诉我们,对方只是让他写一封信,一封控告西方国家和埃及政府任意破坏非洲光辉灿烂的历史遗迹。这难道就是绑架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圆脸少女再此出现在门口,这一次我被选中,我跟在少女后面,后面有两个高大的守卫押解,除了步枪外,他们每个人都叙插着一把阿拉伯弯刀。我最起码想了几种方法,能不能做掉他们逃出去,但以我的身手,很难做到打倒他们而不惊动他人。
中间一湾溪水,水面不宽,两边皆是树林,圆脸少女领着我们沿溪水逆流而上,前面是一丛花林,盛开茶杯大的花,颜色粉艳却不俗气,很象国内的杜鹃林,刚走到这,突然后面有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我扭过脸去,一个颇为健壮的阿拉伯青年带着几个士兵,他们满身血污,十分狼狈,好象刚打了败仗一样。圆脸少女扭身看见他们,面色立即变了,两个人快速说了几句,少女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她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守卫把我带我回去。
两个守卫带着我刚走了几步,突然溪水对面林中响起了枪声,然后四处都是呐喊声,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他也穿着阿拉伯长衫,但身形十分敏捷,连续几颗都没打中,我身旁的守卫呼喊了两声,一个人拔出刀冲了上去,仅剩的一个守卫也端起了枪,呼喊起来。
周围转眼只剩下我们两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猛地一肘捣了过去,这一肘正捣在软肋上面,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托着他的下巴,把他的下巴扭了下来,然后一掌砍在他的颈动脉上,我使的力气不大,让他昏迷而不至于死亡。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枪,这是七十年代的捷克斯洛伐克的拉达突击步枪,我在守卫身上只找到两个弹夹,但没找到打开手铐的钥匙,我脱下他的长衫,把自己包裹了个结结实实,至于脚和脸我也顾不上许多,刚才那个人是顺流而下,我就逆流而上,也许那里防卫会空虚一下。
我低着头,沿着树林潜伏蛇行,果真没有人,我心中暗暗得意,自己先安全,寻找一个地方藏身,等到这些人以为我离开了,再伺机救朱天伦等人。活着,就有机会,是我在经历中得到的最基本的信条。
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前面的溪水发了叉,花丛流水,颇为秀美,想不到在这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深处,在这荒芜的石山谷地里,竟然有如此的人间仙境。后面传来了喧哗声,但这声音仅仅是响了一阵,便安静下来。
前面的水面猛然开阔,水清澈透底,有两只红嘴绿身,非常漂亮的水鸟在上面相偎相依,对外面的嘈杂根本置之不理。湖边一丛丛花林掩映,隐约看见在花丛中一个少女坐在石板上,赤脚伸进水里,正望着水面出神,她侧对着我,丛缝隙中可看见她婀娜的身姿展现着她的美丽。
要想再往前走,必须要经过她的身旁,难免不会惊动她,在这里的人,非友是敌。我举起枪,瞄准了她,我虽然杀过人,不至一次的杀过人,可是在这一刻,我却犹豫了,这个美丽的少女并没有任何伤害我的行为,我却要开枪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我咬了咬牙,收起枪,枪声会惊动更多的人,也算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再仔细观察,想找一个地方看能不能绕过去,在姑娘背后不远处,一丛合欢树枝叶繁茂,最起码是个较好的栖身场所,如果不行,我就以这个姑娘为人质杀出去。
主意拿定,我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从花丛离姑娘约有十米远,我随时可以扑过去,那少女正想的入神,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潜伏到她身边,我放下心来,这就是个普通的阿拉伯少女。我找一个细长的树枝,用它当钥匙,可是这种树枝很软,根本开不开手铐,我一急,脚下一用力,蹬在地上的一个树枝上,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响。
阿拉伯少女突然顿了下来,我不能再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少女仿佛是吓傻了,站在哪里既没大喊大叫,也没有逃跑,我用枪对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她的皮肤白如羊脂,她的眉毛弯如柳叶,她的眼睛灿如明星,我竟然被她的美貌惊呆了。
第二十五章她是谁
我见过许多美女,燕语,吴漱雪、玉玲珑都算上第一流的美女,但和她比起来,燕语有些单薄,吴漱雪有些俗气,而玉玲珑有些造作,那些明星更是一些庸脂俗粉,而她那种异域的美,热情的美让我为之震撼,这世间还真有画不出来的美女。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面包含了多少柔情,深邃如海,在这一时刻,我竟然陶醉了。
“你是谁?”她流利的英语把我拽回了现实。“对不起,小姑娘,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出去。”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尔文雅。那个少女突然笑了笑,这一笑的美丽让人无法形容,“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通往外界,你逃不出去的。”她显得很镇定,两只大眼睛静静地瞅着我,里面纯洁而透澈。
我的心里一颤,这样凶恶的对付着一位年青纯洁的少女,我简直是在犯罪,如果被外人看到,简直无地直容,如果被我的父母长辈看到,会狠狠地给我一个大耳光。我过了半响,缓缓地放下枪,嘴里迸出来一句话:“你真漂亮。”这是我由衷的称赞,但话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这话虽然是称赞,但面对一个陌生女孩子说出来确实有些唐突。那少女点了点头,对我的称赞表示了淡淡的感谢,赞美对她来说也许早已经习以为常。
花丛外传来了呼喊声,声音乱嘈嘈的,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我实在无法下手,我跺了跺脚,扭身继续向上游跑过去,溪水越来越狭窄,我听见少女似乎在和外面的对答,我跑的更快,但转过一个弯,前面跑不多远,便是高高的绝壁,绝壁上一道泉水从石缝中奔流而下,玉珠飞溅,石壁上面可隐约可见巡逻的士兵。
我愣在那里,别说是上面有巡逻的士兵,就算是这道高高的绝壁我也没有办法飞越,我只是个普通人,既不是猿猴,也不是飞鸟。我扭转身,那个少女就在我的身后,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她看着我,眼神依然是那么的纯洁,她的镇静自若让我不敢相信,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困在笼内的老虎面对外面观众的感觉。
“我说过,只有一条路,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依旧静静地看着我,我可以有十几种答案来回答她的质问,但我竟然无法回答。她接着又问了下去:“刚才你为什么不开枪?”我还是没办法回答,中国文化中有残忍的一面,坑杀降卒的事在历史上不胜枚举,但中国文化中也有温情的一面,对妇女和儿童有着保护的一面,在我小时候学武的第一天,爷爷便告诉我,绝不能欺弱霸小,尤其对女人和儿童,只能保护而不能伤害,欺凌弱小是练武人的第一大忌。
可是这些道理我实在想不出用英语怎么说,中西文化之间的差异是一方面,我的英语水平也实在好不到那里去也是一个原因,我实在无法回答,只好抱歉的冲她笑了笑,她也笑起来了,她不笑都已经美艳动人,笑起来更让人心笙摇动。
“你是中国人?”他笑起来嘴有些调皮的嘟起来,象是在撒娇,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真是个傻子一样,在女孩子面前会手足无措,我只有点头的份了。那个少女笑的更灿烂了:“我在书上看到,你们中国人几千年来都在传承着自己的文明,你们的文字还在传承,你们大地上还在说着最古老的语言。真羡慕你们。”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命,这个时候和这个女孩子探讨任何问题都是愚蠢的,可是我的脚却一步也迈不出去,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反正也无法逃出去,不如在这里宣传我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史,于是我开始调动我脑子里所有的英语词汇,加上我的肢体语言,向这个少女描述起来。从盘古开天,仓颉造字到楚辞汉赋,从唐诗宋词再到琴棋书画,再从商鼎汉玉到元清花明五彩,我是连比带讲,手舞足蹈,如痴如狂,而那个少女也听得津津有味,神而望之,就连七哥我自己也佩服起自己,哥当年怎么没学主持专业,进个宣传部外交部也会成为杰出人才的,最不济以后卖个保险什么的,说不定也能赚上一笔,亡命天涯探险杀人实在不是哥的强项。
说也奇怪,我们两个一直在聊,却没有人过来打扰我们,仿佛在这里跑一个俘虏是很正常的事。太阳慢慢要落下山崖,远处突然传来了号角声,声音很急促,仿佛是在召唤什么,少女的脸色突然变了:“我有事,要先走了。”我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她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展颜一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朋友都叫我老七,那姑娘的芳名能否请教?”我尽量让自己装的彬彬有礼。
“我的家人都叫我瓦妮娅。”她从手上摘下一串手珠,那是一串奇怪的手珠,那是一串似乎用骨头打磨的手珠:“带上它,愿拉神保佑你。不要离开这个林子,就没有人会伤害你。”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她已经消失在花丛的深处。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是这个梦已经醒了过来,我留在这里,既没水也没有食物,只有坐以待毙,可是离开花林,我又何去何从。我犹豫了一下,我不可能把我的生命寄托于一个异族少女身上,就算她想帮我,她又如何带领我穿越这层层关卡,而且还会拖累她,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但是我又没有机会出去,花丛外,我已经看到巡逻的士兵,在某个拐弯处,还有隐藏的暗哨,我很难保证自己出去不被发现。我也感到奇怪,这个小湖和周围的花丛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没有人进来搜索,是禁地还是圣地,还是有人特意安排,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