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龙境秘踪 > 第185节 >

第185节

外交官已经逃往欧洲,利比亚情报局迅速派人过去,这名外交官十分狡猾,和利比亚情报官员捉起了迷藏,直到两年后,才在马耳它发现此人的下落,而他已经把东西交给了两名美国人,而且这两名美国人和他们的保镖已经订好了飞机票,从马耳它转向法兰克福,在伦敦希思罗机场停留后返回美国。
而这两名美国人赫赫有名,一位是CIA的贝鲁特副站长MatthewGannon,协调整个中东的情报资源整合;另一位是负责调查被真主党绑架人质的美国国防情报局的CharlesMcKee少校。这两位美国人不属一个情报系统,而且一向面和心不和,以互相拆台为乐事,现在竟然为这一个物品联合起来。
下面的事就众所皆知,利比亚情报局的特工在飞机上装了一枚长时定时炸弹,本来计划飞机飞到大西洋上空爆炸,沉入海底,但谁想天公不作美,飞机晚点了近两个小时,在苏格兰上空爆炸。
我大吃一惊,我已经猜到赛义夫说的是那一件事,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洛克比空难,洛克比(Lockerbie)是英国苏格兰地区靠近英格兰边界的小镇,只有4000人,历史上并无名气,只是一个靠和英格兰贸易生存的普通苏格兰城镇。但1988年12月21日,随着小镇上空的一声沉闷爆炸,巨大的火球在该镇坠落,一下子让“洛克比”成为悲剧代名词。
在洛克比上空爆炸的是泛美航空103号航班,一架波音747飞机,外号“海之侍女快帆号”,执行从伦敦希思罗机场到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飞行任务,乘客大多是从法兰克福机场直接转乘过来的。
当晚7时左右,飞机从伦敦起飞半个多小时,才飞到苏格兰边界,货舱行李箱的一个塑胶炸药被定时器引爆,把机身涂有PanAm字样的“P”字处炸了一个直径约半米的小洞,引发急速的连锁反应,切断了飞行控制电缆,最终导致飞机在空中爆炸解体,坠落到洛克比小镇。
这次坠机甚至引发了里氏1.6级的地震。机上全体乘客243人和机组16人、洛克比小镇11人,一共270人不幸罹难,其中189人为美国人。
经国英国警方和FBI的共同努力,最后确定整个证据链都指向了利比亚。当时在马耳他机场工作的利比亚阿拉伯航空公司情报官员、保安主管迈格拉希和助手费希迈被认为是放置炸弹的人,后者在事发之前使用假护照去马耳他探望前者。
自从洛克比空难调查开始,就存在着大量的阴谋论解释。其中一个流传比较广的解释是伊朗支持的巴勒斯坦组织策划了这次爆炸,动机是报复当年7月美国导弹打下承载290人的伊朗航空655航班事件,而初始调查也是以此为方向的。这也是动机上最为清晰的方向,毕竟两次空难间隔的时间只有5个月。
不过后续的证据不支持这种解释,而且利比亚也有明显的报复动机,那是洛克比空难事发两年前,美国在对利比亚的黎波里和班加西的空袭中,导致多人死伤,死者包括执政者的养女,其两个儿子也受伤,而执政者本人在轰炸之前紧急撤出住宿地而幸免于难。
第五十三章理想与现实
2001年“9?11”之后,也许是意识到美国对伊斯兰世界的打击将威胁到自己的统治,执政者一反常态,强烈谴责恐怖活动,成为当时最早谴责恐怖主义的阿拉伯国家领导之一。以此为契机,利比亚与西方的关系有所改善。2003年,利比亚与美英达成对“洛克比空难”的赔偿协议,因为利的石油,越来越多的欧美国家蜂拥而至寻找能源供给。
赛义夫把我叫到如处隐蔽的地方,却不厌其烦的讲述起有关上帝的武装的事情,但是这个圈子绕得有点太大了,而且有些不能自圆其说。特工是为了寻找那个奇怪的东西,炸掉了飞机,碎片散落在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找到那件东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赛义夫盯着我的面孔,等待我的反应。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注意倾听。
当时赛义夫正负责军方情报系统,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炸毁飞机,事情往往不象表面那样简单,执政者性格虽然过于理想化,往往做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但他决不是个疯子。赛义夫相信执政者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才知道,这个东西和传说中神庙里封印的魔鬼有很大关系。
在利比亚,秘密警察和告密者构成了庞大的网络,他们时刻盯着“反动分子”的一举一动。一有蛛丝马迹显示有人企图策划阴谋或政变,执政者就会不厌其烦地频繁更换军官和政府官员,无休止地重新划分行政界线,确保无人能够挑战他的地位。
很快地赛义夫的情报系统主管的职务被解除,到班加西任旅长。利比亚军队号称拥有10万兵力、2000多辆坦克、374架飞机和拥有两艘巡逻潜艇的海军。但实际可调遣的部队数量又是另外一回事。真正装备精良的只有执政者的七儿子哈米斯率领的嫡系特种兵部队哈米斯旅,既着名的32旅,这支部队主要由执政者本部落的人组成。
而赛义夫到达东部班加西发现后,这只部队连民兵都算不上,面对各部落的威胁,他只有采取各种手段,加强部队建设,而迫于东部反政府武装的力量不断扩大,政府内外交困,执政者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慢慢地赛义夫旅成为了东部一只军事劲旅,其力量绝对可以和32旅的一较高下。
可是如今,执政者已经和西方和解,外面的困局已经不复存在,那么赛义夫旅的存在就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执政者几次想让赛义夫离开军队,许以高官重金,但赛义夫知道,自己一旦离开军队,恐怕只有坐以待毙,因此都设法推掉了,而执政者军队元气没有恢复,也不敢贸然翻脸。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执政者的军队得到了很大的恢复,而以色列人的出现更给了执政者以很好的借口,那就是于以色列人相互勾结。
听到这我一愣,以色列人躲在法国石油公司里面,而法国石油公司的股东之一却是执政者的二公子。如果是勾结应该是二公子勾结,怎么会定在赛义夫的头上。但我看到赛义夫苦笑的脸,我终于明白了,是谁勾结的并不重要,关键是所以的媒体证明是谁勾结的,关键是众人相信是谁勾结的。
怪不得面对石油公司里躲藏的以色列人,赛义夫首鼠两端,进退两难。硬冲进去一旦找不到,得罪了法国石油公司,这个破坏投资环境的黑锅背定了,而不行动,勾结以色列人危害平民也让他成为万夫所指。
我也明白了他以有流行病毒封锁塞里尔及其周围地区的真正原因,让人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把水搅辉。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他装着不知道这件事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参加了进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想得到以色列人盗挖的石棺,而且想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我盯着赛义夫:“尊敬的赛义夫先生,不论你想让我们做什么,都要先让我明白石棺里到底什么?”赛义夫苦笑一声:“老七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有一个传说,谁能得到石棺里的东西,谁将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力操纵石棺里的武器。”
我笑了笑:“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得到了石棺,就有可能和执政者一争长短。”赛义夫也笑了笑:“如果我真得此物,并能操纵这种力量,我自可以一争长短,如果只是传说,我无缘操纵,多少势力都想得到,我也自可以讨价还价。”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执政者早就想得到他,也多次研究过那个两不像的东西,而他害怕美国人得到这种东西,因此不惜让数百人陪葬,但我相信,他早已经复制了原件。如果他得到这种力量并能操纵它,恐怕将是一场真正的灾难,而以色列人得到它,阿拉伯人将永远抬不起头。”
我非常能理解赛义夫的担心,执政者是个脑袋里装满了革命和解放念头的理想主义者,在自己的国家里,他试图推行以社会主义为基础的民主,实施国有化和私营结合的经济模式。按照伊斯兰教教义戒酒戒赌。对于邻国,他希望大家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他一直倡导以共同的宗教为基础,在阿拉伯世界建立起一个不分国界的统一国家,70年代利比亚曾经几次尝试与周边国家合并,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执政者将失败的理由归结为很多阿拉伯国家革命意志不坚定,但这却没能让他改变天下大同的理想,他开始把这种理念向非洲推进。执政者被选为非洲联盟主席时,还在演讲中呼吁到场的非洲国家首领一起努力建立“非洲合众国”。
但对于西方强国,执政者就表现出宁折不弯的态度。曾经有一段时间,几乎所有把独立和解放作为纲领的组织都能得到利比亚的援助,包括让英国和美国恨之入骨的爱尔兰共和军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据说他还希望从各国得到原子弹,派人秘密前往苏联和中国,只是没有得逞。
这让执政者在西方国家眼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叛逆。1972年的幕尼黑奥运会血案、1986年的柏林Discotheque爆炸案,都被指责是幕后推手。美国甚至以此为由在1986年4月向利比亚的两个城市投下炸弹,被炸死的60名利比亚人中包括执政者的养女汉娜。
第五十四章英雄时代的结束
而现在的执政者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火爆激进的莽撞小伙儿,而是已经成为一个更加睿智和务实的成熟领导人。他显然不希望自己成为第二个萨达姆,他开始调整与西方国家的关系。
1999年,在当时的南非总统曼德拉和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斡旋下,执政者终于同意交出洛克比空难疑犯。2001年“9?11”事件爆发后,利比亚成为第一个发表声明谴责基地恐怖分子的国家,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当时的情报局长库萨就在欧洲密会了美国中央情报局官员,并将一份基地组织疑犯名单交给了美方。
2003年是执政者与西方国家修好的最关键的一年,这一年中他先是宣布利比亚将放弃研制核武器,接着又致信联合国,承认利比亚在洛克比空难中负有责任,并承诺赔偿每个死难者的家庭1000万美金,这些举动不仅让联合国彻底结束了对利比亚的制裁,也使美国把利比亚从恐怖主义国家的名单上除去。
外患解决后,执政者开始对国内的一些有实力的派别下了手,原来和他一起发动革命的功臣先后被解除兵权,除了自己的亲人执政者谁也不相信。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执政者也从意气奋发的年青人变成了老人,到了寻找接班人的年龄,而几个儿子的竟争也更加激烈,除了老二,还有老五和老七也在明争暗斗。
还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就是执政者的女儿艾莎,她生于是976年,在利比亚的大学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当过法学教授和律师,主要帮其父管理酒店业,也与能源及建设领域较密切。于2006年嫁给跟其父有血缘关系之同一部族出身的特种部队军官。因长相俊俏和身材惹火,被称为“利比亚第一公主”也因外形酷似德国名模克劳蒂亚?雪佛因而被阿拉伯世界的媒体喻为“北非的克劳蒂亚?雪佛”。
赛义夫明显是执政者忌讳的人物,因此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就是永久地消失,要不就是起兵反抗。赛义夫旅虽然战斗力很强,但现在战争中没有空军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赛义夫不怕失败,他早做好了准备,放手一搏,可是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
马义德被他从小寄予了厚望,把他送到西方学习,可是他性格软弱,对军事、政治毫无天赋。赛义夫知道在国外的他并不安全,执政者敢炸美国人的飞机,更不会对杀一个人手软,而在此之前已经屡有先例。
“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完全可以放弃兵权,移民到国外,为什么你竟甘愿冒着家破人亡的风险来抵抗。”我提出了我的疑问,这个利比亚人我实在不敢完全的相信他说的话,执政者虽然心狠手黑,行事怪异,但他并不是个疯子。当年和他一起参加兵变的几位领袖,有人选择激烈勇退,及时交出了兵权,执政者对他们礼遇有加,对他们及他们的子女给予了非常丰厚的回报,赛义夫如此热爱儿子,完全可以选择这一条道路。
赛义夫愣了一下,脸上依旧挤出一丝微笑,只不过在我看来,这微笑有些勉强,也有些凄凉:“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能去那里。”他很快地又收敛了这一丝微笑:“因为我不能仅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活着,有些责任,总要有人来背。利比亚人不能这样生活,阿拉伯人也不能这样生活。”
他的手紧紧地攥起,语气也越来越庄重:“万能而唯一的真主把责任交给了我。已经整整几个世纪了,真主的子民受尽了欺凌,我们付出了无穷无尽的代价,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那么的悲壮:“不同的教派,不同的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享乐,甘愿被列强象狗一样驱使,以至于数亿人之众,竟然被一个弹丸小国以色列随意欺凌,数百万难民游离失所,我跟随着执政者参加兵变,就是为了改变这种情况,可是如今的他已经被美国人的飞机军舰吓破了胆。”
他看着我,我们两个的脸相距只有一米的距离,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我能看到他眼中泛着的红光,他挥动着双手:“老七,请你相信我,那怕有一点可能,我也承担起真主托付给我的责任,我要让阿拉伯人永远团结在一起,我要让真主的子民再也不受人欺压,我要全世界的异教徒在我面前颤抖,我要清洗强加给阿拉伯人的数百年的耻辱。”
我突然感到一丝凄凉,我能理解他的愤怒和绝望,几百年来阿拉伯人在与西方打交道中处于下风的地位,造成了阿拉伯人浓重的悲情情结:视自己为永久受害者,像西方神话传说中被天神责罚的西西弗斯一样不停息地挣扎。
这种情况,造成了一个似乎合乎逻辑却有悖理性的结果:为数众多的阿拉伯民众对西方持有严重成见,他们不但反感西方的政治与外交,而且怀疑乃至拒斥源自西方的思想及价值观。于是,极具感情色彩的口号遮蔽了理性的分析和判断,虚幻的受难意识代替了脚踏实地的努力。
在二战时期,阿拉伯人中的一些民族领袖曾寄望于参加同盟国,以换取战后的民族独立和复兴,但是当二战结束后,他们才发现自己依旧是任意欺凌的弱者,正像是一战后自诩为战胜国的中国,在巴黎和会上被一巴掌打醒。
随着石油的发现,美苏的争霸,让阿位伯民族的自强奋斗在六七十年代曾经一度看到了希望,但随着前苏联的轰然倒塌,美国人拉打结合下,阿拉伯联盟成了一盘散沙,阿拉伯民族的自强染上了一层浓壮的悲剧色彩。
而阿拉人逊尼派和什叶派的纷争,代表传统尊长的利益的贵族势力,代表着普通民众的复兴党之间的争斗也让阿拉人看似团结,实则是一盘散沙。从纳赛尔开始,一个又一个阿拉伯人物站了出来,然后一个又一个以悲剧地方式倒下了。当萨达姆美国人送上绞型架,执政者被吓破了胆,阿拉伯人的英雄时代结束时代了。
显然赛义夫是不甘心,他仍然梦想着自己能实现阿拉伯人复兴的梦杨,他象一个孤独的古代骑士,面对着武器大炮,努力想做最后的抗争,虽然明知道也的行为愚蠢可笑,但看上去颇为悲壮。
第五十五章血洗的检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