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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我继续追问,他才告诉我说这事他也觉得挺蹊跷的,大楼建好之后还是个空壳子,按理说除了工人是没人会来这种地方的,可是偏偏有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半夜爬到楼顶上然后跳了下来,这事被发现的早,房地商打点了公安局,没让这消息给漏出去,所以就这样瞒下来了,要不死人的消息还不得各个报纸上都是。
  我听了有些瘆人,说就是我们住的这一栋,可是门卫摇摇头说不是我们这栋,是隔壁栋,他说十二楼的李明那家据说就是半夜加班回来,看见了有个女的在下头晃荡,后来才越来越邪乎。我追问说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也没个说法吗,门卫摇摇头说据说没查到,可是话又说回来,可能查到了,可是也不关我们这些人什么事了,我们也就不会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和我悄声地说我可要小心一些呀,然后就和他的同伴说既然我家没有打过电话,那他们就回去了。
  直到他们走了我还在想刚刚这个门卫说的话,我觉得这事怎么越扯越复杂了呢,起先以为是刘老头,现在又冒出个无缘无故死掉的女人,这又是哪一出,十二楼没人,可是我明明看见十二楼的窗户前站着个人的。

第七章 灵异
  这晚上正如难师傅说的那样,怕是不太平,我本以为到此已经结束了,可是却发现这两个门卫走了之后才是开始。
  不知道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没留意,还是出去的时候没留意,我将客厅门关上的时候,发现门内的米线被踩乱了,而且已经出现了空挡。香倒是还好好地插着,我见了赶紧将乱掉的米给拢好,我觉得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却不知道想差了很多。
  当我重新坐回沙发上和老妈他们说起这件事,老妈和老爸都把刚刚这门卫的话听在耳中,让他们再次对我不放心起来,只是他们却没有提和李明两口一样搬家的事来,大概也是难师傅的话深入人心的缘故。
  正说着这档子事的时候,忽然剧烈的踹门声又响了起来,“砰砰砰”的,用老妈的话说就像是杀人放火一样,我们三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却没有一个人要去开门的打算,最后还是老爸按耐不住,起身说这事谁呀三更半夜的,于是就有些气冲冲地想去开门。
  老妈在我之前已经喊住了老爸,说这半夜三更的更不应该去开,让它踹吧,只要门不被踹烂就好了,万一是祸祟,开门不是把它们全迎进来?
  老爸于是就在原地愣住了,然后又兴味地回到了沙发上坐下,这踹门声持续了和上次差不多的时间,就消停了,这后半夜算是不能睡了,大约也是见多了的缘故,我们竟然没有初始那时候这么怕了,反而有些异样的镇静起来。
  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来电,是施虎打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么晚打来是因为什么事,犹豫了下,于是才接了,才接起来就听见施虎那头有些急和喘的声音,他第一句话就问我说我这边没事吧。
  施虎半夜打来绝不是为了问这么一句的,我回答说还好,施虎听见我说还好又听我语气就说那就是还是有事发生,我于是简略地说了踹门和假人的事,才说完施虎就在电话里头说,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通了,他说他现在已经在来我家的路上,他一会儿就到。
  后面他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忽然就不见了,我本以为是他挂断了,可是却并不像,因为电话里头还有“沙沙”的声音,再接着我就听见了熟悉的那个阴沉声音:“你找到了吗?”
  这个声音忽然出现,吓得我立刻拿开了手机,而且迅速地挂掉了电话,上回也是这个声音,而且也是在问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施虎来的很快,挂了电话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我家,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反倒觉得有些不安生起来,他到我家见我和老爸老妈都好好地坐在沙发上,这才舒了一口气,我问他说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好像觉得我会出事一样的,他说就是不放心我,所以过来看看。
  但是我觉得施虎没有说真话,我马上反应过来是因为老爸和老妈在旁边的缘故,于是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让他坐下来,和他说了刚刚门卫来过的事,又把他说的那个女人说了一遍,施虎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好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
  而且他说我家的事和这个女人无关,让我不要乱想,他说他确实是一早就知道了,一直没告诉我也是因为知道和我家的事没关的缘故。
  我说这就奇了,他怎么知道和我家无关,施虎说难师傅第一次来就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存在了,只是难师傅也没有说,就是因为他也看出来了,所以难师傅才说了那句话,让我远离七楼,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我家的根源还是在七楼那里。
  被施虎这么一说,我觉得刚刚的所有胡乱猜测都瞬间分崩离析,同时对七楼以及刘老头的事就更加疑惑起来。
  至于踹门的是,施虎说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没有见到门边放着假人,我说不可能的,然后想到窗台上的那个,于是和他说了我房间的事,让他进来看看。老爸和老妈就坐在沙发上,也没和我们一起,来到房间里之后,我又被吓了一跳,因为就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这个假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要不是施虎在旁边,我觉得当场我就有要瞬间离开房间的冲动,施虎眼尖,他问说窗台下头怎么有一双鞋?我才和他说了这双鞋和我看到的,施虎就没说话了,不知道是想不出说什么,还是说已经有什么想法在脑海里形成,接着他走到了窗台边上,只是路灯下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他转头问我说那我看见路灯下站着的那个人没有,我点头说看见了。
  说完施虎走到了床边,他细细打量着这个假人,却没有去动它,而是问我有相机没有,我以为他要拍照,说有,于是就把相机拿给了他,只是施虎拿到相机之后却开启了录制模式,然后将相机放在了书桌上,正对着床,接着他让我和他出去,出去的时候顺带关上了门。
  我问施虎说他要录下假人活动的痕迹?施虎却摇摇头说,是要录下别的什么东西。
  自施虎来了之后,踹门的事就没再发生过,我们差不多就这样坐了一夜,最后到天亮了,老爸和老妈才忙着去收拾,我也简单地洗漱了下,因为过会儿还要送老爸和老妈去车站买票。施虎说我先去,他留在我家里,早上我和他回到了房间里,那个假人依旧躺在床上,似乎从来就没有动过一样,施虎关掉录像,拔了内存卡插在他电脑上。
  施虎说开车的时候让我小心一些,他在我家等我回来,我于是让他自己也小心,就送老爸和老妈去了。去车站买票上车,一切都很顺利,折腾了两个来小时,送走了老爸和老妈,我开车回来已经是快十点,我买了一些吃的回去,回到家的时候施虎正在看电脑,好像还在看录的视频,见我回来才放下了电脑,问说老爸和老妈都走了?
  我说回去了,施虎才说,昨晚老爸和老妈在着他不好说,难师傅昨晚好像遇见了一些事,所以他才担心我这里,这才赶了过来。我惊了下,问说难师傅遇见什么了,施虎说半夜的时候难师傅给他打电话,说是他觉得好像有东西跟着他回去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东西应该是在我家惹上的。
  我不禁为难师傅担心起来,问说他没事吧,施虎说早上我离开之后他和他电话联系过,现在他没事,只是被这东西跟上,说明他的到来已经惊动了这里的东西,所以怕是会对我不利。
  说完他将电脑推给我,指了指一个文件夹里的几个视频说我先看看,这些都是他剪辑过的了,那些无聊的画面都被他筛掉了。
  然后他就拿了我买回来的东西坐在沙发上吃,我点开视频一个个看,我发现这些视频没有施虎的指点我根本就看不到重点,在施虎的提示下,我看见在床下边有个影子在动,好像是人走动留下的影子,可是那时候房间里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施虎指了指窗户外面说,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看了一阵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然后施虎点了放大,拉到窗户那里,我这才看见在窗户顶上有个人头!
  施虎说这东西在整个视频中都有,就没有消失过,也就是说它一晚上都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过,于是施虎说,很可能每晚这东西都在盯着我看而我不自知。
  我只觉得一股阴冷从脊背升腾而起,每晚都被这样一个东西一动不动地看着,光想想就让人全身发寒,再加上那晚我看见的那个人影似乎也是在那个范围,难道就是那东西不成?

第八章 扑朔
  我在施虎的指点下将剪辑出来的视频都看完,只觉得又陷入到另一种恐惧当中,这种恐惧不同于我看到的那些,而像是丝线一样缠绕在我身边的那种,你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当知道的时候,才发现身边满满都是,而且无处不在。
  大约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细思极恐,这些细节的存在让原本就有些迷离的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起来。
  我想到自己早先录制的那几个视频,我都是匆匆看过,或许很多细节我根本就没留意,而这些视频的存在,我一直守口如瓶,直到现在,我才告诉了施虎,施虎听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我知道这是职业病,对新线索的出现他们这样的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反应,我于是把电脑打开,调出了那几个视频,施虎说在我电脑上不方便剪辑,于是就拷贝到了他电脑上。
  他对几个视频按照时间顺序排了序,然后就一个个认真地看,这回他在看,我拿了东西一边吃一边跟着看,施虎看的是第一次拍到的我午睡时候的视频,那个视频我当时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现象,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拍了晚上睡觉的,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事。
  这个只有半个来小时的视频,拿到施虎手上,只是两三分钟施虎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他用他电脑里的视频工具放大了视频,他放大的是依旧是窗户的地方,只是这个位置很偏僻,然后他指着窗户角落的地方让我看那是什么。
  视频放大之后有些模糊,但是这东西依旧能看到一个大概,这样子像是一只手掌伏在窗子上一样,我说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一只手,施虎摇摇头说暂时他还不清楚,于是他将视频缩放回原屏,然后继续看,视频依旧在走,又看了大约五六分钟,他忽然将视频给倒了回去一些,又盯着仔细看了一遍,看过之后又倒了回去再看了一遍,我却什么都没看见,于是就疑惑地看着他,问他说看见了什么。
  施虎似乎已经看清楚了,于是将视屏倒回去暂停,接着指着床边的地方让我留意看,于是他按了空格键让视频继续放,我一直盯着施虎指给我的地方看,我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是却不大真切,施虎在最关键的时候暂停了视频,然后指着给我看的床沿说,这地方好像平白无故地凹陷下去了,然后他倒回去让我再看一遍。
  我睁大了眼睛凑近看,还真是这样,施虎说有什么东西坐到了床沿上,很显然床边上有什么东西,再接着施虎又指着盖在我肩膀部分的被子,让我留意看,我这回事自己看到的,只见肩膀处的被子也往下面凹陷了下去,说明有什么东西按在了被子上。
  这些都是极容易忽视的细节,仅仅是盯着看没有职业素养,也是看不出什么的,我不得不佩服施虎的心细,只是这些细微的变化更让我惊悚,施虎继续往下看,我见他又反复看了某个时间段好几次,他问我说我记不记得我那时候在说话?
  我盯着看了下,只见我依旧在睡眠当中,但是嘴唇却在动着好像说着什么一样,我惊讶我当时竟然没有看到。施虎一遍一遍地在反复看,貌似是要依靠嘴唇的变化来判断我当时在说什么,直到我自己都看了厌烦了,施虎却已经拼凑出一段不大连贯的话,可能是因为是睡梦中的话语,所以嘴唇的变化并不是很大的缘故,所以有些难以分辨。
  我听见施虎念了一句——我东西留了老地。
  我说这是一句什么话,施虎没吭声,又仔细看了一遍视频,然后自己嘴上喃喃快速地念着什么,最后猛地将这句话给补充连贯了——我把东西留在了老地方。
  然后他看着我,说有什么东西在和我说话,而且是要告诉我什么,接着施虎问我说这段视频是具体的什么时间拍的,我说了时间,施虎反应很是迅速,他说这是刘老头死前前一天,这事肯定和刘老头有关。
  之后我午睡的这段视频也到了尽头,施虎点开晚上我录的视频,这段视频我都不大敢重复看第二遍,因为实在是有些过于诡异和恐怖,有时候我甚至会可以忘记它的存在,觉得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