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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于是就让施虎自己看了,而且我也受不了施虎那一点点把细节处的恐惧发现的程度,这事我第一次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压力,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感觉看他做事整个人都要呼吸不过来一样。
  我于是起身去倒水,顺便给他倒了一杯放在茶几上,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看着视频,我就任由他了,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看了一会儿,施虎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听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严肃,好像是有什么事。
  之后他挂了电话,然后就将电脑给关了,他说他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视频他带回去看,让我自己在家里小心一些,如果觉得家里阴森,可以到下面去转转,这样也能缓解一下神经,只是对七楼忌讳着一些。
  我顺便问他说是不是难师傅有什么事,他说难师傅没事,我不要多想,他本来已经就此止住了话题,但是走出几步之后又转头和我说,殡仪馆有人跳楼了,是个那晚上值班看到了监控的员工。
  我愣了下,施虎说所以我要小心,然后就走了。
  施虎才走了没多久,我就接到了小马打来的电话,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了他有些恐惧的声音,而且我觉得这一次他的声音还有些抖。
  小马打过来我就听见他问我现在方不方便接听电话,我说方便,听见他声音不对,我问他说这是怎么了,小马却问我说我真的和刘老头牵扯上了吗?我觉得小马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于是问他说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然后小马才在电话那头说,他那个朋友早上跳楼了,就是他和我说的在殡仪馆的那个朋友。刚刚施虎说的时候我脑海里第一个划过的就是这个人,只是不敢确定,现在听小马这么一说,心里有种答案被确定的感觉,却并不感到惊讶,我于是让小马节哀,毕竟生死的事谁都说不准的。
  可是小马显然不是因为说这个才给我打电话,接着他说据说他那个朋友是早上七点从楼下跳下来的,可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他说早上他们还一起吃了早点,他还觉得纳闷,他们住处也不是很近,而且上班线路也不在一起,他专门打电话给小马说过会儿一起吃早点,而且还告诉他他已经在他住处下面等他了,那时候小马刚好要出门,听见他朋友这么说自然是高兴,但是高兴之余也有些纳闷。
  小马说他也问了说为什么他会想起来找他一起吃早点,他那个朋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小马说那时候他已经跳楼死了,怎么可能还来找他吃早点。
  我听见小马这么说,只觉得自己屋子也变得阴森了起来,于是就问说他确定是七点跳的楼?小马说警方都找过他了,说很确定就是早上七点左右的事,小马最后说他那个朋友绝对不会自杀的,一定和看到了那晚的监控有关。
  我只能安慰小马说让他不要胡思乱想,等警方的结果出来了再说,现在不要自己吓自己,我最后挂掉了小马的电话,只是觉得自己在家里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于是就打算下去小区下面晒晒太阳,到了一楼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竟然被封了,电梯口立了一块电梯正在维修的牌子。

第九章 迷离
  我记得早上回来的时候电梯还好好的,也没出什么事,好像也就是刚刚才有的事儿。巧的事,我出来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鲁飞,也就是我经常出入认识的那个门卫,我和他打了招呼问他说我们楼的电梯怎么封了,他笑呵呵地和我说电梯坏了,一直停在七楼不动,不上不下的,物业正在修呢。
  听见是七楼,本来还想多问两句的我,就像是心上忽然蒙了层阴影一样地住了口,然后就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就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的势头。鲁飞却继续说我住在十一楼,要走楼梯上下上下的确是不大方便,但是在电梯修好之前也只能先委屈我了。
  我和他说了一些客套话,就没有再继续,接下来就在小区里闲逛,因为小区里的人大多数都要上班,基本上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走动,显得有些冷清。
  最后我坐在绿化带之间的椅子上坐下来,脑子里却想的都是小马早上和我说的这件事,一时间自己也有些难以平复,哪知道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小马又打电话过来了,我觉得可能还是为着早上和我说的那事,于是就接了,可是电话接了之后那头却长久没有声音,我喂了好几声也没反应,我于是拿开手机看了看,起初是以为信号不好还是什么的,可是又凑到了耳边才知道不是,因为那头能听见一些声音,只是有些无法辨认。
  接着小马的声音出现在那头,他的声音还是早上那种慌乱的声音,他问我说我现在在哪里,如果我方便的话他现在就过来我这里,我说他这是怎么了,可是小马坚持说过来找我,只说电话里头说不清楚,而且现在他很害怕。
  我知道那种恐惧的感觉,于是就说我就在家里,他过来就好了。
  之后的时间于是就变成了我在下面等小马,小马打底过来的,我看见的士一直开到我楼下,这让我有些惊讶,因为单位离我家并不远,他走路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的,而且当我见到小马的时候,只见他显出很疲惫的样子,我问他说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的吗?
  小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但是看着比哭还难看,他提议说回我家去说好吗,我于是便没说什么,就带着他往家里走上去,走在楼道上的时候他一声不吭,我能感觉到他的古怪,大约也是真的被吓到了,他老家在的远,这里无亲无故的,单位里也就算我们相处得还好些,所以这也是第一时间为什么会想到我的原因吧。
  进到家里之后,他看见了我家里头这些奇怪的摆设,包括香和米,脸色变了变问说,我不上班原来是在家里捣鼓这些事情,当然他这不是开玩笑调侃的口气,而是有些敬畏的意思,接着他又看见那个纸人,就更有些害怕的味道,问说我在家里放个这样的纸人做什么,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就说忽然出现在家里的,又不能冒冒失失扔掉,就只能让它先这样在着了。
  小马默默地听了,然后又看了纸人一眼,就没说什么了,我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烧水给他泡了杯茶,等烧水的期间,我问他说倒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又要过来了。
  小马这才神秘兮兮地和我说,他和我说了那个殡仪馆朋友的事之后不久,他就接到了那个同事打来的电话,就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前,他说那个朋友又不是他害死的,为什么他要一直缠着他,要是早上约他一起吃早点是要和他告别的话,那么又给他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这事着实吓到了小马,他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我倒了茶之后他喝了一口,算是给自己压压惊,我对这种事也不怎么懂,况且之前我也一直都是不信的,要不是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些事,小马现在和我说这些,我一定也是不会信的。
  因为不懂,所以就不敢胡说,怕误导了小马,但就像施虎说的,任何事总要有个由头,所以我和小马说这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想想看是不是他忘记了什么,或许这就是他那个同事一直找他的原因。
  小马现在思绪乱得很,他想了一会儿就有些烦躁地在抓头,我见他这样,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出什么来了,于是就安慰他说如果一时间想不起就算了,他先冷静下来,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身处在这样的事当中竟然还可以劝别人,小马沉默了好一久,这期间气氛有些压抑,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怕扰乱了他的心绪,沉默期间他也逐渐平静了一些下来,然后我就看见他一直在盯着门背后那个纸人看。
  看了一阵之后,他忽然冒出来一句说,这纸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挺眼熟的,我说但凡纸人扎的都是一个样子,他见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死人丧葬什么的都是按着一个模子扎出来的。
  可是小马却摇摇头说不是,他说好像是在梦里面见过,然后他看着我,可能是因为这个梦不怎么记得清了,所以他说一截想一截,力图在回忆梦里的情景。很快他的说辞就让我感觉有些惊悚了起来,他说他梦见过来我家,好像就是那时候看见了纸人,只不过他说纸人并不是放在门后的,而是在客厅里头,梦里的感觉好像还是我们家的一个成员什么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解释说我也知道,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不合乎常理的事,他记得这个纸人还说了话,就像一个人一样,醒来之后他可能就不大记得了,因为醒来忘梦是经常的事,接着又会在一个特定的场景忽然想起来。
  我听见小马这样说,就追问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让他再回想回想,把梦里的情景再说清楚一些。小马也记不得确切的时间了,只说就是两三天前的事,听见是两三天前,我却觉得会不会是他半夜给我打电话的那晚,只是他不确定我也不敢妄下论断。
  至于梦里的情景,他说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别的也没什么了,或许还有别的事,可能记不得了。但不管怎么说,小马的这个梦还是让我有些震撼,他的这番说辞我总是和他那晚上的那个电话联系起来,要不是小马的电话,我也不会背着这个纸人上来,这样说来,小马似乎还是促成了我去七楼的那个人,虽然之后他完全忘记了这事。
  接下来小马说了找我的目的,他说我有没有找什么人帮我看看的,要是有的话帮他也看看,他现在是真害怕,他说他都不敢回家去住了,万一晚上醒来他那个朋友就在屋子里咋办,我被小马说的有些毛,就说他不要胡思乱想,看小马的样子,我生怕他一时迷糊就会做出什么不受自己约束的事来,因为现在他的精神状态的确很不稳定。
  我于是说那我帮他问问,因为我没有难师傅的电话,所以就给施虎打了过去,施虎接起电话的时候身边有些嘈杂,好像是在外面办事,他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把小马的事和他说了,他说他把手头的这事解决了就过来,而且还叮嘱我说让小马呆在我家不要走,以防万一。
  中间小马接到了一个电话,只是他却看着屏幕根本不敢接,然后他就把电话拿给我看,惊恐地说又来了,我看见小马还给他这个朋友设置了一个来电头像,只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自己也被惊着了,因为这人我貌似见过,这不就是我昏倒在电梯之前,见到坐在电梯里一男一女的那个男的吗!

第十章 端倪
  手机屏幕一直在闪,手机一直在震动,但是却放在茶几上没有人敢动,我只是盯着他那个朋友的头像一直在看,小马这时候才说他完全没有来得及把他的头像给换掉。
  最后手机屏幕暗沉下去,小马立刻拿起了手机,就要删掉这个来电头像,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试着问小马说他这个朋友认识刘老头?
  小马反而疑惑地看着我,问我说怎么这样问,我说要不认识,怎么会和刘老头扯上关系,这个说法多少有些牵强,不过小马也没起疑,他说应该不认识吧,他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没见他和刘老头来往过,而且刘老头死后他也没什么反应呀。
  我于是再试着问他说,那他和刘老头的女儿认识?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马忽然就愣住了,反倒问我说刘老头有个女儿,我见小马对三年前的那事好像毫不知情,就打哈哈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小马想了下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我们之后就这样坐着,好一会儿之后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原本以为是施虎打来的,可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我眉头皱了下,最近接到这种陌生的电话都会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首先就报了我的名字,我问他是哪位,他说他是送快递的,有我的一个快递,让我到楼下拿一下。
  我问了他们是什么东西,因为最近我根本没什么快递,他说他也不清楚,我下来拿了之后自己看嘛,我于是挂了电话,和小马说他在家里在着,我下去一趟就回来,小马随口应了一声,依旧在捣鼓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于是就下去了,因为走楼梯,下去的时间有些长,我签了字,从外形看是用一个盒子装起来的,挺沉的,我看了看地址,就是本地的地址,这让我想起那把721的钥匙来,于是心头有块乌云划过,怕又是类似的东西。
  我没有在下面拆,而是直接抱着上楼去,当我回到十一楼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我也没留意,以为是小马嫌闷自己开着的,于是就走了进来,但是进到客厅里的时候小马却不在。
  我狐疑地将包裹放在沙发上,就在屋子里喊了声小马,可是却没人应我。我看见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按理说人应该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我在屋子里找了一遭可是都不在,我这才觉得有些糟糕,门开着本来就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头,可是他又会去哪里呢?
  我正有些担心的时候,他倒是忽然回来了,我见他从外面回来,问他说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噩梦出去了,小马说刚刚有人敲门,他以为是我回来了,结果开门外面却没人,他就出去看了看,然后就去了楼上。
  我说怎么会跑到楼上去了,小马说他听见好像有人在喊我,就在楼梯上面,于是他就上去看了看,正好遇见我楼上的住户,他说以为是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