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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我又去了卫生间,我发现他的卫生间里有很大一面镜子,进去就能看见自己自己的几乎全身,我站在镜子前,只觉得这种气氛下和在这地方照镜子有种莫名的恐怖,于是就想离开这里,可是就在打算转头的那一瞬间,我忽然看见卫生间门后有一双脚。
  我于是再仔细看向镜子里确认了下,的确是有一双脚,而且全身已经翻起来了鸡皮疙瘩,因为这双脚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这不是鞋尖,而是真正的一双脚,带着脚趾头的脚尖!
  我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本能地去转头去看卫生间门下,可是当我看下去的时候,发现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我狐疑地将卫生间门拉开,的确什么也没有,我有些惊魂未定地重新看向镜子里,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一双脚也没了。
  我不会认为这是我自己的错觉,因为我在镜子里看到了,而且非常肯定。我只觉得再对着这样一面镜子的确是自己吓自己,于是就想逃一样地从卫生间窜了出来,就在我出来到阳台上的时候,忽然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是关门的声音,我以为是施虎上来了,于是就走到落地窗门口,哪知道客厅里根本没人,只是开着的门已经合上了。
  我开始觉得有些诡异起来,特别是又看见原本放在门后的那一双鞋,忽然挪到了客厅中央。我在心底冒出一句脏话来,然后就要往门边去,也就是在这时候,门又开了,施虎进来了,他进来之后看见我站在客厅里,问我说怎么把门关上了,我说不是我关的。
  接着施虎看见了客厅中央的鞋,又看看我,问我这鞋子自己挪到了客厅中央,我点点头,施虎皱起了眉头,我这才和施虎说,我感觉有东西跟着我,然后我把在卫生间的事和他说了,施虎才告诉我说,难师傅也遇见了和我一样的情形,看来黄伟伦这里应该是一条线索了。
  施虎打开了电脑,把光盘放进光驱里,等电脑里出现了光盘文件之后,就点开了,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施虎将它点开。
  只是视频点开的开头,就是阴森森的画面,画面里头是黄伟伦的这间屋子,就是他的房间,看样子不只是我有录下自己睡觉这样的念头,黄伟伦也坐了同样的事。只是他用的应该是专业的设备,因为这段视频的录制完全是在黑暗环境中进行的,而我的相机需要开着灯才有画面。
  黄伟伦睡在床上,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关不关房门可能是和个人睡觉的习惯有关,从这里看出去,刻意看到客厅的一个角落以及客厅的半边门。视频进行了一分多钟都是完全静止的,只是这种静止却有另一种让人呼吸不过来的恐怖,这让我第一深刻理解了那一句话——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般这样的前景越是宁静,就说明后面要发生的事越发出人意料,无法想象。
  果真,很快我就看见客厅的门开了,是的,是客厅的门,就这样开了,可能摄像设备的你麦克风效果不是太好,没有录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有是有一点,但属于基本可以忽略的那种。门打开之后,有自己关上了,而且自始至终,我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出现在门里门外。
  画面又进入几乎静止的状态,但是我却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有东西进来了,而且现在很可能已经来到了房间里,甚至是床边。我想的并没有错,接着我看见黄伟伦的被子被掀起了一角,可能是察觉到身边有响动,我看见黄伟伦无意识地动了动就又恢复了安静,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再接着,我看见他的被子开始往床尾滑,好像有人在正在拉一样,直到整张被子几乎都被拉到了床尾,黄伟伦基本上没什么反应,大约过了十来秒,他忽然醒了过来,我看见他直了起来,发现身上被子没有了,于是找了找,又从床尾把被子拉了过来,重新睡了下去。
  视频显然是被剪辑过,很快他又陷入到沉睡当中,马上他身上的被子又被拉掉,但是这回却是从侧面被拉开的,最后被子完全落在地上,黄伟伦再一次醒过来,我以为他是醒了,可是马上意识到又好像不是,因为他很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大约这样呆呆地坐了十来秒之后,就下了床,也没穿鞋,也没有拣起被子,就这样下了床,然后就面朝着房门愣愣地站着。
  之后可以看出视频被剪辑过的痕迹,因为之后很显然用了快进的手段,我想着他这样站了应该有好久,于是缓缓地走了出去,只见他走到了客厅门口,将客厅的门给拉开了,我以为他要出去,可是他却就站在了门口,外面的声控灯可能因为开门声亮了起来,顿时画面明亮了许多,就在这时候,施虎指着门外楼道上说,那里有个人影,从人影的方向来看,好像有人站在门外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可是黄伟伦压根就没有意识到或者反应过来这个人的存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我想要是这时候有人开门出来或者回来见到,会不会当场被吓晕。
  黄伟伦一直站着,直到声控灯熄了很久,然后我看见他好像往外面伸出了手去,好像是伸手拿了什么东西,只是因为昏暗不大看得清,反正他手上的确是多了什么东西。
  之后他收回了手,就退回来关了门,客厅的门被关上之后,他又回到房间里,只是回到房间里之后他却没有回到床上,而是蹲到了摄像机旁的墙角,面朝着墙角好像在上面些什么东西,我这才留意到他手上多出来的竟是一支笔。
  他很认真地在角落里写了一阵,写完之后,他忽然转过身来朝着摄像机诡异地笑了一下,他这笑我看得清清楚楚,这笑容就像是他完全知道摄像机在录制他的行为,他故意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来的一样。
  写完之后他就回到了床上,只是却只坐在了床边,腿在床边摇晃着,嘴巴一直在动,好像是在和人聊天说话一样,而与此同时我们看见房间的门缓缓合上,只是那里完全没人,唯独在房门之后有一双鞋,看到这里的时候,施虎忽然折回到了开头去看,我也留意到了自始至终,床边都没有鞋子摆放着,也就是说门后的那双鞋,是黄伟伦的。
  房门关上之后,黄伟伦忽然就躺回了床上,只是被子依旧落在地上,他压根就没去管,视频的内容到此为止,就结束了。
  看完之后施虎放下电脑,于是就往房间里面进来,我知道施虎想干什么,它是要到墙角去看黄伟伦在那里写了什么,我也跟进去,到了墙角地方,他写的那一行字还在,我将这句话读了出来——它在你身后!
  读出来的时候,我和施虎几乎是同时回头去看,就在我们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房门关上,而在快速闪过的客厅里,站着一个人!

第三章 暗示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施虎,他立马就冲到了房门口,拉开了房门,我紧随其后出去,只是客厅里根本一个人没有,施虎又去到阳台上,小巷里依旧是空空如也,压根就没有半个人的踪影,最后施虎去了卫生间,然后就没有出来,我过去的时候,只见施虎正盯着镜子看,我起初以为他看见了和我一样的情形,可事实证明,这回是镜子上本身就有东西。
  是一个手掌印,仿佛还残留着冰冷的温度,将周围的水汽都凝聚成了水雾附着在镜面上,就像无声的呐喊一样,而随着水汽的蒸发,这个手掌印正在淡去。我记得我们家的卫生间,也出现过这样一个手掌印。
  施虎和我从卫生间里退出来,接着他拨通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的,他只是说让电话那头的那人再过来看看这里,之后就把电话挂了,他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只是当我们重新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施虎笔记本的屏幕在闪,走进了看才知道是在播放着无声的视频,我最初以为是施虎没有关闭视频,所以播放器自动从头开始播放,可是看了这视频里的内容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上面放的是另一个视频,我问施虎说是不是他电脑里的,因为播放器的缘故自动播放了?
  可是施虎看着视频脸色凝重地说,他电脑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段视频,这视频里是一段楼道,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忽明忽暗的,声控灯忽然灭掉,忽然又亮起来,但是无论是熄掉还是亮着,都能看见幽深而且阴森的楼道,如果不是声控灯一直在亮亮停停,这画面当真和静止的没什么两样。
  我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于是看向施虎,而且就是随口问了一遍,也不打算施虎能给出个什么答案来,说白了就是那种用来缓和气氛的废话,可是哪知道施虎的脸色变得更凝重了,他说这是殡仪馆停尸间的楼道,他去过好几次,所以记得。
  我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这么几分,于是说殡仪馆停尸间的楼道监控怎么会在他电脑里,施虎说现在他也还不知道。于是接下来的情形就比较怪异,施虎的电脑放在沙发上,我和施虎站在沙发旁一动不动地看着视频,不是因为我们觉得这姿势舒服,而是不敢坐下去看。
  直到我感觉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有些冰的感觉,接着感觉一口气呼在了脖子上,我才惊得立刻回头去看,同时惊呼出声来,我这一声惊呼把施虎也吓了一跳,只是当我转过身的时候身后根本什么都没有,施虎问我怎么了,我摸摸有些冰凉的脖子,说我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脖后根呼气。
  施虎问我说我没感觉错吧,我说那种感觉真实的明了的很,不会错,的确是有人哈气的感觉,只是这气不是热的,而是冷的。我边说变摸着脖后根,只觉得整个人都毛毛的,施虎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离开这里。
  而且等我们再看电脑的时候,电脑已经黑屏了,施虎确认了下,竟然是自动关机了,他也没过多地耽搁,将电脑合上拿起就和我离开了。
  下来到车上我依旧惊魂未定,那种哈气的感觉一直跟随着我,直到现在我已经坐到了车里,也依旧觉得身后还是有那样一个影子一样的东西跟着我,让我特别想回头去看个究竟。施虎见我脸色越来越苍白,问我说要不要紧,我说没事,就是刚刚真的被吓到了,我说虽然之前也发生过一些不正常的事,可那顶多算是惊悚,但这次好像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就在身边,有种危险蛰伏在身边的威胁感,这种惊悚和之前被吓到的那种不同。
  施虎说他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能理解我说的。
  之后施虎把我送回家,我只觉得家里也是一阵阴森,施虎说无论怎么样我暂时先忍耐,这种艰难的时候总会过去的,前提是我不要自己吓坏了自己,施虎说他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在这里一直陪着我,而且一般的警员这些事都是保密的,况且我现在的情形也不适合找人陪我一起,他说老爸老妈就是一个教训,因为我身上这事会传染,我会没事,可是被传染的人就不知道了。
  所以施虎说有些事必须是自己要去独立面对的,否则就会永远走不出这个阴影,即便暂时能够摆脱,日后还是会找上你,这样循环反复,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听了施虎这样说,我勉强算是镇静了下来,临走时我问施虎说既然我和刘老头的死亡并没有关系,为什么警方那边还把我列为嫌疑人,禁止我离开这里,而且我这样不上班天天在家等着被吓好像也不是一个事。
  施虎和我解释说禁止我离开不是因为我是嫌疑人,而是因为我是重要的见证人,需要我的帮助,不让我去单位上班,第一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着想,第二是封锁消息,否则传开之后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
  施虎说的虽然有些勉强,但我也不是笨的人,不会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最后他说晚上的时候他会和难师傅过来把纸人给处理了,这么一个纸人老是放在家里头,也不是个事。我说总算不用再对着这个就像死人一样的纸人了,之后施虎就走了,他还特地叮嘱我最好不要四处乱跑,多呆在家里。
  于是我就只能上上网看看电视打发时间,我换了一身轻松一点的居家服,只是在换外衣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却是一个揉成团的纸团,我不知道这个纸团是什么时候跑到我口袋里的,按理说这么大一个我应该能察觉才对,可是却直到这时候才发现。
  我于是将纸团打开,只见褶皱的纸张之间有一行铅笔字的痕迹——你不能把骨灰放回去!
  顿时我就觉得忽然置身于阴天的气氛当中一样,我咽了一口吐沫,这纸条不是施虎放给我的是肯定的了,而我们这一路上我也就只和施虎在一起过,再有就是……
  难道是在我身后哈气的时候,着这个纸团就已经放进我的口袋里了?
  我正入神,忽然瞥见从客厅外门好像滑进来一个什么东西,于是我走过去看,发现是一个大信封包着的,这立马让我想起黄伟伦的经历来,于是我根本想都没想就打开了门出来到楼道上,只是楼道上压根一个人都没有,我这才悻悻地关门回到屋子里,拿起大信封打开,打开之后只见是一幅素描,就是我上回在721看到的铅笔素描,那时候我拿了在电梯里丢了,可现在不知道为何却又回来了。
  正疑惑的时候,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冲到了房间的窗台边上往下看,果真,我看见下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虽然依旧有些看不清,却可以肯定他和我半夜看见的是同一个人,只是是不是黄伟伦,我还不敢确定。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这幅素描,也看不出来一个什么,除了它的来历和意图很神秘之外,它的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我于是把它装回到信封里,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打算晚上施虎和难师傅来的时候给他们看看。
  而就在我将书桌的抽屉合上之后,我忽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我书桌下面会不会也粘了什么东西,边想着我就往抽屉下面摸了下去,竟然真有!

第四章 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