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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六十六章 天酬尽忠
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更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现实世界居然会存在那种东西,黄天酬不是仙家么,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古代大侠了?这个世界疯了!
我脑子很乱,我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斧子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我从废铁堆里面随便抽出一根钢管,我非要砸出一条生路不可。
我跌跌撞撞的来到那个小门前面,我尝试着再次转动门把手,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报希望,完全是下意识而为。没想到我一转之下居然打开了。我拎着钢管走出去,现在车间里面也有些昏暗了,西边的窗外还剩下一抹嫣红。我手机早就不知去向了,所以不知道具体时间,不过我想,大概得有七八点钟了吧。
我拎着钢管一路踉跄的跑出了车间,来到外面的一刹那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跟谁说谁能相信我在这几个小时里面经历的事情是多不可思议。
我把鼻子里面的布条甩下,鼻血已经不出了,鼻孔周围火辣辣的,我在电动车的镜子里面照了一下,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脸上惨不忍睹,鼻子出的血和大面积的蹭伤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群人虐打之后的惨样。
身上也惨不忍睹,大多还是蹭伤,伤到了表皮,看着很吓人,其实不是特别严重。好在天sè渐暗,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回家会不会把我妈给吓到,可我没处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家里的防盗门,咦?怎么没有人?茶几上面摆着一张a4纸,我走过去一看,不知道算不算否极泰来,我妈竟然被朋友叫出去打麻将去了,饭菜都做好了在厨房,可我没心情吃。我一头扎进卫生间,用冰凉的水流清洗我的伤口。我不敢上手,一碰就钻心的疼。只好一遍一遍的冲洗。我小心的把脸上的血迹洗掉,鼻子已经彻底没法看了,没破相就算好的。鼻子整个都肿了,而且上面的皮都蹭没了,给人的感觉就是我脸上安了个大红辣椒。
我这样子让我妈看见肯定要吓死她的。我现在想想就后怕,厂子是不能去了……我拖着一身的惨状去给佛堂上香,刚落下护法香,就眼看着师父从佛堂里面走出来,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师父从佛堂里面出来,觉得很有意思,他刚显形的时候也就跟地藏王菩萨的莲座一边高,越走越大,等走到佛堂外面已经是他正常的身高了,比我高了一头。师父皱着眉头看着我,大拇指不断的点着其他的手指头,原来是在掐算。我看着师父突然心里委屈得不行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么伤心,就是止不住想哭。
师父沉默不语,掐算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直接盘坐在佛堂下面,示意我也坐下,我没坐,直接跪了下来。师父双手摆了个姿势,好像是朵莲花,然后对着我吹了一口气,我只觉得身上异常清凉,所有的伤痛都消失不见,我的鼻子也不火辣辣的疼了。
“师父……”我刚要开口说话,师父一摆手将我的话头打断,然后他跟我说:“徒弟,是师父大意了!唉!没想到他的法力已经高到这种地步,可以将你的命盘抹去,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都不会在卦上显现。真没想到,区区几个时辰里面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师父说完,神情落寞。我眼泪还是止不住,问道:“师父,你都知道咋回事了吗?”
师父点点头,对我说:“知道了,要是连已经发生的事情都算不到,那师父这身修为就算白给了。天酬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的事儿我会亲自处理。你不用太难过……”
“等等,师父你什么意思?黄天酬怎么了?什么叫我不用太难过?”我听了师父的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师父说:“天酬已经……尽忠了!”
我完一愣,接着勃然大怒:“胡说八道!黄天酬不是仙家吗?仙家也会死吗?什么尽忠不尽忠?哪来的忠?忠谁的忠?他跟我是朋友,还用不上这字儿!你肯定是算错了!黄天酬会打不过一个畜生?他那把大刀你见过没有?比一袋子大米轻不到哪儿去!我跑出来之前黄天酬一直稳占上风!要不然我能跑出来么!他连我都能救出来,他自己会搭进去?你赶紧好好算算,你要是不行,就找我姑nǎinǎi来,我要问问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我气愤难平的盯住我师父。我师父也是一脸怒气:“混账!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老夫纵横古今几千年,岂会对你信口雌黄的?”
“你们就是不想救黄天酬,你们肯定怕你们的yin谋诡计让他发现!他跟你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你们就找机会除掉他,对不对?”我也豁出去了!就是一层窗户纸,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当个二愣子挑明了算了!遮遮挡挡的不爽快!
师父听了怒极反笑,冷笑着对我说:“你倒是挺有想法的,有些事儿天酬知道又如何?那孩子的嘴严,我们是知道的!不想让他搀和进来是对他好,他也心知肚明!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哼!我这一生还没做过背后捅刀子的勾当!你今天一而再的冲撞师长,我且当你是xing急而为,不予计较!若再敢犯,我定罚不饶!”
说完,师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他的两只眼睛jing光一闪,我竟然有一种胆寒的感觉。不敢再胡乱说话,不过黄天酬到底是怎么个尽忠,虽然我觉得师父就是那个意思,可我还是想求证一下,“黄天酬不是已经得道成仙,修成正果了么?怎么还……师父,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师父闭上眼睛,缓缓的跟我说:“什么叫修成正果?正果需要去证,他连因都还没摸到,去证哪门子果?他是修成仙了不假,可地仙也算仙么?jing魅魍魉依法而修,都可以算作地仙,那他们也都是仙么?天酬本没有这一大劫,以他的道行,证道果无望,但是成上方仙还是可能的。也是受人间香火的命,可惜,他保的是你!”
我惊愕的喊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师父轻轻一笑,接着说:“怎么跟你没关系?你禀天而生,任何仙家跟你搭上关系,那么他们今后的命运就不可估计了。黄天酬是你的护身报马,可以说跟你已经纠缠之深,无分彼此了。他这是替你应了劫数,也算是一饮一啄的定数!他福德不够,却硬要护你,落此下场,也属自然。”
“难道是我害了他?”我怔怔的问道。
“是命害了他!”师父说:“不仅仅是他,还有我们,还有你们,都逃不出这个命字!除非证得三清或者修得佛果,才能跳出轮回,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稍不留意就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唉……”说到这里,师父的语气异常落寞。
停了一下,师父接着说:“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抹去了你的命盘,让你今后的命运不可捉摸,谁和你走的近,谁的命运都会自动被掩盖或者混淆。让我们连从你身边的人身上间接预测你今后命运的可能都变得没有。这步棋高啊!也就是他这一抹,让你身上带上了他的气息,本来不该现世的东西也被你给引了出来。”
“师父你是说那个怪兽?”听到这,我一下子想到害死黄天酬的那个怪物。
“万物皆有灵,”师父睁开眼睛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只不过它走的那条路太难了。如果不是你身上带着的他的气息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是不会掳你的!”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又是谁?”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是谁,你早晚会知道。我不能告诉你,不是我怕他,而是我现在说了,变数也就多了,徒惹麻烦!现在还不是对你说的时候,”师父接着对我说:“至于它么,它是妖,却不是仙!”
“妖?”我疑惑的问道。
“对!是妖,跟我们是两条路子,我们是脱去本体修元神,它不是,它是修炼本体炼妖身。”师父说:“其实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个世界上万物都有灵,人是万灵之长,最容易修行的本体,只不过先天条件好了,后天就不努力了。我们这些披毛戴角,湿化卵生的没有人类聪明,但是我们心思单纯,反而是笨鸟先飞。我们这些披毛戴角的修行,其实是很困难的,每一个修出点道行的都得经过三灾九难才能出头,而最大的限制,就是我们的肉身。所以我们都是脱去肉身之后修行元神。而有一些却跟我们的机缘不同,它们是直接修行肉身的,它们的修行之路比我们要难上万倍,稍不留意就会遭到雷诛不赦!能达到它这个程度的可谓少之又少!”
“那它抓我干什么?而且,你不知道,当时我好像遇见鬼打墙了,我……”我话还没说完,师父就打断我说:“那不是鬼打墙,那是它的妖力空间。是妖特有的神通。把你掳去其实并没想对你怎么样,否则你早就死了!”
第六十七章 传法
师父说那个妖并不想把我怎么样,这我信,自始至终它也没对我表现出什么恶意,或者攻击xing。但是它一直在阻止我逃跑,它很像是在……玩我?
师父跟我说:“关于天酬的事,我要亲自回山上通知一下天酬的老爹,至于他怎么处理这件事,那我就不管了!我这一去少说六七ri,小雪那孩子法术不错,但是道行太低,留她自己护着你,我也不放心。今晚我火鹤传信,替你再找个护身报马。另外,你自己也要加紧修行了!别看咱们营盘没立,如果你能修有所成,天酬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你现在太弱了,修行一道在于勇猛jing进,像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出头?将来遇到危险,还是个累赘!我不希望再看见因为你而出现的伤亡了!”
听了师父的话,我很难过,可我根本不懂怎么修行,什么才是修行,而且我压根就没想到黄天酬说没就没了。仙家怎么会和人一样脆弱?我神情沮丧的低着头,忽然我想起来个事儿,问师父道:“师父,我今天用你教我的那招了,根本没用啊!”我疑惑的盯着师父,对付那个妖怪的时候我记得我吼了一声唵(om)可是什么效果都没有,它根本不在乎。
“谁说没用?”师父反问道:“如果没用,天酬怎么会出来救你?”
“呃……什么意思?”我不解,这怎么又扯上黄天酬了。
“以天酬的道行,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估计它早就将天酬困在你的心窍之中,只不过你一直未能察觉罢了,”师父说:“让它感兴趣的是你,而天酬只会成为它的麻烦,所以它会第一时间对付天酬。唵(om)字虽然奈何不了它,但是足以让它的封印之法变得松动,如果我算的不错,那么天酬就是在你用了唵(om)字之后才被改换的命运。”
听了师父这话,我如同被雷惊到的蛤蟆,张大了嘴发不出声,没想到,黄天酬的死竟然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师父看了一眼我,冷冷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死一个报马就这样,将来你要面对的比这残忍千万倍,到时候你怎样?还像现在这样?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你有没有点儿志气?你要是这样,那么天酬就是白死了!”
师父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泼醒,我起身问师父:“那我该怎么做?修行吗?怎么修行?师父你教我!我一定会好好修行,我、我想给黄天酬报仇!”
师父长身而起,用左手在空气中一抓,然后平伸到我眼前,一个白瓷碗凭空的出现在他的手上,碗中竟然还有小半碗的水。然后他又用右手在碗口一盖,再拿开的时候,碗口上便多了层红布,我怔怔的看着师父,想不明白他怎么变上戏法了,就凭这几手,可以上晚表演近景魔术去了。
师父接着对着红布吹了口气,然后将碗递到我手上,让我打开瞧瞧。我将红布掀开,里面原本是一碗清水,可现在却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而且碗底还多了几粒黑乎乎的药丸。
我拿着师父变出来的东西,傻乎乎的问他:“师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跟我说:“这招叫做搬运法,我可以暂时借用到我想用到的一切东西,这,叫法术!”
我点点头,跟魔术异曲同工,莫非魔术师也有一部分是大神儿?
“喝了它!”师父不容置疑的跟我说道。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里面的黑sè药丸长的就跟老鼠屎似的,而且还散发一种难闻的中药味,不过师父不像是坑我的样子,我只要捏着鼻子喝了。这水闻着很难闻,但是喝起来还是白水,快喝干净的时候,我停下来问师父,“师父,这碗底的渣子咋整啊?也喝了吗?”我说的渣子其实就是碗底那几粒老鼠屎大小的黑sè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