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我们刚刚谋划完要伏击这货,就看到本人跑眼前来了,能不紧张吗?这叫作贼心虚!
那个和李宗则走在一起的,想来就是一直闻名未见面的朱七公子了,看起来倒不是个很张扬的人,虽然被这么多人捧着,面上却依旧挂着谦和的表情,客气向那些争先恐后跟他打招呼的人微笑示意,偶尔还会说两句话,能跟他说上话的那几位登时都是一脸幸福的要晕过去的表情。
这位朱七公子什么身份来路,我现在不感兴趣,不过这种场合他能拉来李宗则充场面,足以证明他跟横剑派,至少是跟横剑派的唯识论宗关系不是一般的密切。
那么唯识论宗那些暗处的生意,比如康永泰制毒那桩事情,跟这位朱七公子大概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这位朱七公子的影响和派头果然不一般,一进来,立刻引全场轰动,后面那几排人全都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前看,但却没人敢挤上去打招呼。
这种圈子,就算是打招呼也得够身份才行,不然只有远远观看的命。
当然了,对于某些女明星或者其他理由挤进来的女客来说,这条倒也不见得,万一不小心被人家看到了,又看上了,那可就一步登天,直接上前排了。
鲁承志不屑地低低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就站了起来,对我们说:“我看不得这家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先去后台了,姐啊,一会儿有事儿,你可千万罩住我啊,我这身家性命全托付给你了。”
冯甜说:“其实不想出事儿,还有一个办法,直接取消这个拍卖会,带着晦清遗物回山南!”
鲁承志却说:“姐你这是拿我开涮呢,今天我要是缩了,以后真就没脸再见人了,尤其是朱老七还在呢,我就算输人也不能输架,今儿死也要在这儿挺下去,不成功则成仁!咳,姐,老苏,你们一定能应付得来是吧,姐啊,就算老苏动手,关键时刻你也千万不能袖手旁观不理他死活啊!”
我说:“你直接说别不理你的死活就得了,用不着扯上我。”
鲁承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姐的心里,我连你一根头都比不上,老苏,你可千万顶住啊……”
“行了,刚才还说人死不倒架呢,转过就这样,有没有点出息,赶紧走吧!”
我不耐烦地把鲁承志赶走。
鲁承志绕了一圈,都没跟朱七打照面就去后台了,显然他虽然口气吹得震天,但心里对朱七还是有些畏惧,要不然也不会躲着走了。
好在朱七虽然明显看到了鲁承志,却也没有追上去死缠烂打,只是跟李宗则走到第二排就坐,跟着他们的那一群人呼啦啦就全都在左右附近坐了下来,第一排却是完全空着,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好嘛,我说这前排怎么缺这么多人,敢情都是陪朱七去了,这排场真不是一般的大,再联想到朱七跟鲁承志的恩怨,这根本就是一种带队来砸场子的架势啊!
朱七这一落座,前几排也就基本都坐得差不多了,我和冯甜身旁也都坐下了人,还跟我们打了声招呼,显得挺客气,就是眼睛总是往冯甜那里溜来溜去,大概连我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
关键的问题不在旁边坐的人,而在于前面。
朱七和李宗则的位置居然正好就在我和冯甜正前方!
难道这会是巧合?
我心里微微一动,刚刚落座的李宗则已经缓缓回头,看了我一眼,眸中星光一闪,一道难以形容的炽热无比的锋利意念刹时间顺着眼神的对撞直刺入我的魂魄之中!
第670章 都很无耻
靠,这年头高手都这么不讲究吗?
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下手开撸,也太对不起他这一身的高人范儿了!
虽然腹诽不已,但也没影响我行动上的应对,这半个多月来看密集战斗再加上杨至道近百年的训练教导,要是面对突袭还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那我可真是越学越回去了。
李宗则的攻击属于剑意的一种。
学剑的都讲究剑意,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跨着法师圈子的剑客,练的都是法剑,剑招与法术配合,就好像岑思源的雪花六出剑,一出剑,雪花漫天,寒气逼人,只见雪花不见剑,就是所谓的意在剑先,意动剑方动,剑未动意已动。
不过一般来说,剑意都是配合接下来的剑招施展的,像李宗则这样可以练到剑意直接攻击的那就少之又少了,至于说叶听雨能够直接攻击我的魂魄,用的却不是单纯的剑意,而是无形剑招,跟纯粹的剑意攻击还大大不一样。
像李宗则这样用剑意攻击,最佳的应对办法自然就是天兵之精出鞘反击,李宗则就算再强,终于也只是凡人,自然不可能对抗得了天兵之精这种高维领域的神通。
天兵之精被晦清加了鞘子之后,就一直比较安份,只要不直接受到攻击,就不会主动出击,但它还是比较听话的,我也能驱使得动,只是不敢把它放出魂魄,不然的话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的身体。
不用天兵之精,我也有应对之策,冯甜印给我的书中就有涉及到应对此类攻击的法术,而且还不是一种是有好几种,我也都是练得熟悉了,随时都能使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不动,任由他的剑意攻入魂魄,然后触天兵之精在魂魄之内的反击,击伤他的剑意,削弱他的实力,为晚上的伏击打些埋伏。
但是我马上就改变了念头。
天兵之精强悍无双,完全可以当做秘密武器使用,实在没有必要动不动就拿出来,而且法术千奇百怪,天兵之精毕竟不是我自己的,有很大隐患,万一让人施展针对性法术引出来攻击我自己,那我可就成了典型的玩火了。
更重要的是,对付李宗则这种看起来就很强的大高手,既然已经被他提前看到了,多留几手还是非常必要的。
我决定赌一把。
在这种场合,李宗则要是敢击杀我,那打的可不仅仅是鲁承志的脸,就算横剑派也不好收场。
同时,我已经与岑思源约战,他要是提前击杀我,那丢的是整个横剑派的面子,门派面子就是门中每个弟子的面子,正常的弟子都会自动自觉维护自家门派,自家门派要是丢人的话,所有弟子也是脸上无光,走出去同样抬不起头。决斗中落败甚至被杀那是技不如人,但终究是光明正大的战了,算不得丢面子,可要是决斗之前派里长辈先把对手给击杀了,那整个横剑派的脸面都会丢得干干净净,以后横剑派就不用混了。
这些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便立刻拿定主意,没做任何反抗,只是愕然看着李宗则,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道剑意侵入之势虽然汹汹,但一触我的魂魄便立刻转回,我只觉魂魄微微一颤,意识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猛拉了一把般,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冲,眼前微黑,再睁眼的时候,现自己竟然站到了一处空旷的房间里。
长条形的房间,木质的地板,只有一侧尽头有门,其余三侧墙壁都在高处嵌着一排相对略有些窄小的窗子。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是在我眼前站了一个人,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李宗则。
我大感意外,却也不懂,沉住气,先用脚往地上使劲儿跺了跺,脚底有明显的反震力量,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对面的李宗则沉声道:“不用看了,这是老夫炼剑时借地狱魔火所锻的神思空间,我只是将你神念引入,你我真身仍在拍卖会现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面装出不认识李宗则的样子问,一面默默进行天星杀定位。
这里既然不是真实空间,那么用我印在思维中的星位定位就可以了,只是会略有些偏差,不像用真实星位定位那么准确。
“贫道横剑派李宗则!”李宗则倒是很有气度,一口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做出诧异状,“你是横剑派的?难道是岑思源的师傅?不会是担心打不过我丢面子,想先来干掉我吧!你们横剑派做这种事情未免太没品了,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可是有背景的啊!真惹了我,当心你们整个横剑派吃不了兜着走!”
李宗则大笑:“苏小友不必惊慌,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