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有一名牌商给登康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能转偏财的佛牌,他说:“我只是降头师,不加持佛牌。”这牌商很不满意,说你是鬼王派的,法力这么强,不加持佛牌怎么赚钱,不是每天都有人中降头。
登康比他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始终觉得,降头师整天去加持佛牌来卖,好像很掉身价。那牌商去找登康,和他说了半天大道理,意思就是加持佛牌并不掉价,那些龙婆师父很厉害吧,不也一样加持很多佛牌,而且这也是修法的好机会,加持阴牌和邪牌就得入灵。
这番话打动了登康,所以他决定再破例,加持一次佛牌试试。
牌商对登康说:“我认识个生意人,姓杜,喜欢赌钱,但总是输多赢少。他就想请一块能真正招偏财的佛牌,这家伙虽然输了不少身家,但还是有钱,只要你能加持出这样的佛牌,让他感受到效果,以后一切好办。”
“我试试吧。”登康答应下来。
他在和鬼王初学的时候,就掌握了多种常规法门,如增人缘、招财和保佑平安的。现在既然要强力招财,那就首先得找到合适的阴灵。偏财和赌运方面,最好就是那种赌徒。登康托人多方打听,也让那牌商帮着留意,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第719章 找赌鬼
后来那牌商还真问到了消息,他朋友喜欢赌钱,有个赌友是香港人,因为赌输了全部身家,在半个月前从云顶酒店几十层高的房间跳下去,摔成了肉饼。但不知道死者是否被家属收走,也不知道安葬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他跳楼摔下的那个位置。
登康来到云顶赌场,问了几个保安,才有人告诉他那赌徒是从云顶酒店背面跳下去的。云顶酒店的游乐场都建在前面,大楼后面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在傍晚,他从河边翻过栏杆,从树林中穿行,趁着夜色好不容易才来到云顶酒店的背面,他在附近低声念诵经咒,边慢慢穿行,快两个小时后,才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怨气。
他盘腿坐在这里,开始使用通灵咒,和那股发出怨气的阴灵沟通,得知它真就是半个月前跳楼自杀的赌徒。登康取出一块佛牌,这是事先制作好的,有骨灰、经粉等原料,附灵效果很好,牌胚中嵌了半个牛骨骰子和符管。
那个赌徒的阴灵有非常想赢的意愿,登康也没客气,就用控灵术将它加持到佛牌中。
回到家时天都快亮了,登康睡到下午,才给牌商打电话,让他来取货。牌商见这佛牌丝毫不起眼,也没当回事,勉强地说:“我回去找个外壳镶嵌上,卖给那杜先生试试效果。他说了,没效果还得退钱。”
“客户还能有这种要求?”登康没明白。
牌商说:“当然不是,这杜先生和我关系不错,之前从我这里请过好几条佛牌,所以得迁就迁就。”
几天之后,牌商给登康打来电话,高兴地说:“登康师父,那条招财佛牌真不错,客户特别满意,他昨晚在云顶赢了两万多美金!”有效果就好,牌商来到登康的家,给他送来六千林吉特。
自从登康加持了那块强力招偏财旺财运的佛牌之后,他名气大增,来找的牌商和客户也多了起来。因为嫌麻烦,登康决定不接私人客户,只和牌商联系。
转眼二十来天过去,那牌商又来登康的家里找他,说上次请招财佛牌的生意人杜先生,也从云顶酒店的背面跳下去摔死了。登康很惊讶,连忙问为什么。牌商说:“就是昨晚的事,他最近手气大好,就经常去VIP房间跟别人豪赌。昨晚有个香港赌客,好像是做房地产生意大老板的什么公子。赌了一把大牌,杜先生带了所有的钱押上,那公子竟然带了有价证券和房契,还跟着国际会计师核算。可杜先生没有那么多钱跟进,急得不行。荷官把牌封好,给杜先生三十分钟时间凑钱,他哪能凑得出来?后来有保安说,从监控看到有人从云顶酒店背面跃下去自杀,一看就是杜先生,落地的那个位置,就和之前跳下去的那香港赌客几乎一样。”
这个消息让登康也很气馁,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毕竟也很晦气,试想,哪个想发财的人得知此事后,还愿意找登康请这种牌?
从台湾到香港,再到马来西亚,不知道因为什么,登康的生意始终不太景气,令他有些烦躁。那天,牌商给登康打电话,说有个叫皮滔的菲律宾降头师在找他。登康气极了,心想这家伙为什么又盯上自己?
和皮滔碰面之后,他问:“我最近没拦你的降头吧?”
皮滔笑着取出一份陈旧的羊皮纸:“听说你现在也加持佛牌,这是我从缅甸南桑地区深山中得到的法门,有很明显的转运效果。我加持过几块佛牌卖给客户,反映都不错。可其中有两个部分,我始终没能加持得好,想让你帮我试试。当然,不会白白让你耗费时间和法力,如果你能用完整的法本加持阴灵到佛牌中去,再演示给我看,我就付给你两千美金。如果没成功,我可一分钱也不付,你考虑考虑,钱是要后给的。”
两千美金不算少,登康很动心,先把法门收下,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商定好有事再联系。
登康看着这份法本,从引灵到通灵、控灵和禁锢加持,几大部分很完整,至少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巫咒这东西不是光靠看就知道的,必须要去念诵。
他心想,皮滔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讲好了是生意,而且还是后付钱,但也不得不防。他找到那个牌商,问认不认识法力比较普通的阿赞,最好是修黑法的,自己手中有份法本,想找人试效果。
牌商表示:“这种生意我还真是头一回遇到,为什么你自己不试,去找别人来试?”登康没说实话,只说这法本和他所修的鬼王派心咒有冲突,除鬼王派的那几个人之外,都可以练。牌商对登康说,这种事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也要收钱,最后商定两千林吉特的价码。
这人能力不错,还真找到了一位,那师父名叫阿赞卡里,从柬埔寨独自一人来到马来西亚旅居,身边既无徒弟也无助手,自称修习高棉控灵术,可加持出来的佛牌也就是那么回事,客户反映平平。
那牌商把法本复印了之后,带着原件去找阿赞卡里,编了个故事,为让对方相信,就说是从某黑衣阿赞家中偷得,巧舌如簧想要卖给阿赞卡里。这位阿赞卡里可能也是急于提高自己的法力,看到有免费的法本送上门,而且还很完整,就立刻同意。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以一千林吉特成交。
没出几天,牌商就给登康打电话:“阿赞卡里疯了。”
“怎么回事?”登康连忙问。牌商说不太清楚,只说有牌商去阿赞卡里的家找他,发现他语无伦次,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操起铜花瓶,差点儿把牌商给打死,搞得现在已经没人敢去找他请牌了。
登康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皮滔居然敢用这种手段坑自己,为什么?他猜应该是在香港没能成功地给吴律师老婆下降头,相当于还是破解了皮滔的降头,让他怀恨在心吧。他也不至于这样,这不是想把人给坑死么!
思前想后,登康决定来个将计就计。
他没有给皮滔打电话,但却让那牌商故意放话出去,说阿赞登康师父最近得到某独特法本,能强效转运,效果极强,但佛牌的价格也要比市场价提高五成。这些话本来是要传给皮滔听的,佛牌价格贵五成,按理说不会有人来请。可没想到反而有很多客户来打听,贵也没关系。这就和衣服标价一百没人问,写错了标成一千却能卖出去的道理相同。
那牌商也打听了皮滔在马来西亚的住处,密切留意他的消息。大概过了七八天,牌商告诉登康,那个叫皮滔的黑衣降头师好像是因为修法失败,导致五官流血,差点儿没死掉。有人连夜把他送去菲律宾,找鬼王解决,才救下这条命。
听到这个消息,登康心里别提多高兴,很明显,皮滔在得到登康故意放出去的风声之后,心里也在疑惑。他当然会留备份,不管那个法本是从什么渠道弄来,皮滔之前肯定没有去练,因为他知道是有猫腻的。可听到登康居然修成了,他应该在心里怀疑,那法术难道是真的有效果?登康既然试成,但又没通知皮滔,对皮滔来说,这就更值得怀疑。放着两千美金都不去赚,明显是能捞到更多好处。要是通知皮滔,他也就能修成这种厉害的法门,就等于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所以,皮滔能肯定,这个法本是真有效果,于是就自己来修习,结果就中了招。
第720章 假冒的法本
在这个事情上,登康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想法简单,他学会了凡事都留退路,遇事多想几遍,尤其对皮滔这类人,尔虞我诈已经是家常便饭,和他来往,一不小心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这种喜欢耍心机的人也有个通病,就是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结果反而容易上当,登康就是抓住了他这个心理。
在马来西亚呆了几个月,登康因为接一桩生意,要去马尼拉给人解降头。搞定之后,在与那名牌商吃饭时,对方知道登康是鬼王派的高人,就说有位叫阿赞巴登的师父也是鬼王派出来的,住在菲律宾中部城市八打雁。
那牌商说:“这位阿赞巴登师父最近好像生病了,说是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搞得没人敢找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登康总觉得很可疑,就打听了阿赞巴登的住处,从马尼拉来到八打雁。
看到登康来找,阿赞巴登还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鬼王派从上到下都没什么感情可言,互相之间也很冷漠。而登康也能感应出他身上笼罩着奇怪的黑气。再问起他的症状,阿赞巴登说:“没什么,只是修法过程中的正常现象。”登康直接问他是否和皮滔接触过,尤其是法本方面的来往。
“你怎么知道?”阿赞巴登觉得很奇怪。登康说了皮滔和他的那些事,阿赞巴登沉吟片刻,取出一份法本来。登康看后就笑了,这法本和皮滔送给他的那份,从内容上几乎一样,看来这家伙没少复制。仔细一问,阿赞巴登说他只练了前两个部分,也就是引灵和通灵,后来还没开始。
登康说:“幸亏你没开始,否则就和那个阿赞卡里一样没救了!”当晚,登康用鬼王派的心咒给阿赞巴登加持,连续好几天,才祛除了他身上的黑气。这种黑气其实就是阴灵怨气的另一种形式,因为所有的黑法本都要与阴灵接触,而皮滔给的那种法本,无非是把几种法门的不同部分摘出来,组合成一个新的法本。
但这些法本原属于不同的法门,有缅甸、柬埔寨、越南和印尼等。在控灵和禁锢的时候,阴灵对这种不搭调的法门当然很排斥,结果就是不但没控制住阴灵,反而被阴灵的怨气所侵扰。而登康要做的,就是用鬼王派的完整法门,让阿赞巴登驱掉自己身上的怨气。
施法之后,阿赞巴登是没事了,可登康也发现,他居然完全不会鬼王派的法门。交谈中得知,阿赞巴登离开鬼王自立门户已有半年之久。他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娶妻生子,在这世界上的亲人也只有他们俩。他舍不得对妻儿落死降,所以也没得到鬼王派的独门心咒。
“以后自己多个心眼吧,尤其皮滔这种人。”登康说。阿赞巴登没说什么,但从表情能看出,他对登康十分感激。登康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容易轻信别人,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他知道这个阿赞巴登不喜欢把事挂在嘴上,但这个人肯定已经交下了。同时,他对皮滔又增添一分厌恶,没想到此人居然专对同门下手。
从八打雁到南部去看鬼王,登康发现皮滔也在,两人的四目相对,表情都很尴尬。另外还有个中国女人在这里,此女白白嫩嫩,约三十几岁,似乎和鬼王私交不错,鬼王对着她的时候,居然是有笑容的,但登康在这里修法近十年,也没看他笑过。
此女叫蒋英,是在泰国的中国牌商,登康看到她朝鬼王要横死新娘的引灵符,说是想整人用。鬼王居然同意了,登康心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鬼王的横死新娘只用来落死降,极少加持佛牌和符,对这个蒋英为什么总是能破例?
而且,这个蒋英和皮滔也认识,两人经常在鬼王的住宅附近单独谈话,鬼鬼祟祟的,估计不是说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登康得到消息,皮滔死了,还是在泰国北部某酒店被人用降头术给搞死的,从楼上跳下摔在汽车顶,死得很惨。登康完全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很高兴。但鬼王给他打电话,让他帮着调查这个事,想知道是什么降头师下的手,原因又是什么。
登康很不想做这个事,他觉得鬼王不应该管,当初不是说自立门户之后,生死就各安天命了吗?现在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查的。但毕竟是鬼王开口,他必须得去查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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