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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

  看俩妹子跑远了,我终于愁眉苦脸起来,“两位爷,你们这是给我找事吧?巧云什么都不懂你们也敢叫我带上?出事了算谁的?”我求饶道:“别说您两老不知道那边的形势。”
  卢大师盯着巧云的背影远去,才转过身来悠长的叹了口气,“辟云啊,你以为我想把孙女叫你带到哪鸟不生蛋的地方?还不是为了我们卢家么。”
  为了卢家?这是嘛意思?
  我脑子中飞快的转了起来,实话不知道怎么应对,看了眼师傅,老爷子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搞得我心里是七上八下颇为忐忑。就在这时候,卢老爷子一只手搭到了我肩上:“小刘,这次……这样说吧,洛老头那里起了一卦,说的很明白,要想把这件事情解决,找回我们卢家传人,那么需要巧云西行——想来想去,最合卦解的只有跟你了。”他看着像是商量,但说话完全是白公馆渣滓洞特务的口吻:“你不会拒绝吧?”
  擦!原来是解出的卦象啊,吓我一跳!
  不过说起来也不敢拒绝,我只能尽量的软磨:“呃,但是我怕能力不够啊——要不你老给我整件法器之类的防身?能用就用上了,用不上就当保姆费,你老看咋样?”
  卢老爷子还没说话,师傅到先动了。他把那折扇哗啦一声收拢,眼一斜:“臭小子,今天要不是你卢爷爷谢爷爷帮你,你小子能捞着和王家丫头一块出去办事的机会?嘿,你还给我胆敢要好处!”说到这里就是眼睛一鼓:“讨打了吧?”
  卢大师站在旁边面带贼笑,那表情简直是明说了:快来谢谢我吧,快来谢谢我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下我算是搞明白了,那完全就是个阴谋,估计也就大师兄设局,然后找俩老爷子帮忙:谢老爷子不说了,上次请王爷爷的客没有成事,估计还憋着劲呢;卢老爷子也是为了把巧云塞给我,才不遗余力的帮忙。
  王老爷子那边估计早勾兑好了,所以面对王和田的时候人家直接就开了绿灯。
  话说这份上我也不好再弄了,搞定俩老爷子和搞定十三少之间选择,我情愿去搞定十三少。到时候实在不行找个地方把那丫头安排了就行,叫十三少陪着就当新疆自驾行,开车让他们晃悠去。
  算了,问问卦象是怎么回事好了。
  卢老爷子见我问这卦象,还是很简单的说了说:洛大师的听骨一术,起卦用的是整副龟甲,当卦起之时,凿齿取火从龟甲上过,龟甲为之于九宫图上缓缓转动,七周天过后,噼啪有声裂纹竖起。
  当布三奇六仪,时上找旬首,确定值符和值使门,见龟甲西面裂缝显然;随后排八门,值使随时宫,见纹路赫赫由中而过;最后安八神,小值符随大值符时,两裂缝重叠交错,显一困局之卦象。洛大师取得凿齿,轻击龟壳裂缝,三分而碎,碎片中裂痕赫然在目,唯有西行一路顺延而去,虽然班驳陆离,然而回顺毫无懈滞。
  洛大师抬起头来告知:现在寻找后裔之路艰险甚多,若是真要寻找,必然按照卦象所指,派出亲近家人西行,按照之事或有转机。
  那套东西和普通卦象解法有异,也不能按照常理而论,所以老爷子、卢大师都不是很了解,只能把家中情况一说,然后洛爷爷就给出了这个建议——让所寻找者的亲近血脉之人西行一趟。
  正好这么一说,大师兄给我师傅说我准备去新疆,然后师傅出来给我交代事宜。于是洛爷爷、卢大师转念头一想,干脆就让她跟我去了。
  这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说是巧合吧,还真是有这么巧,十三少绝对是和我一路的,要是真按照卦象所指的让巧云和我们走这么趟能够把十三少的心结给解开,我倒算是做了好事了。
  真话,我也不想十三少一直用那些死猫烂耗子的办法和他老爸作对,到了那一天那因果结到了他头上,还不知道会出点什么问题呢。
  于是乎巧云就被我算上了,一起去新疆。
  我首先就恬着脸把十三少搞定,理由很简单:我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的事情耽搁了兄妹在一起相聚的时间,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云云,搞的自己悲天悯宛如地藏菩萨,十三少也就没了脾气只能默认;王熙和桑榆倒是喜欢,一个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能一起,另一个是高兴终于自己那怕女人的弟弟有了出息……
  这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我们这个组算是不太被人看好的,说起来都不是主要任务,穷奇梼杌和我们没关系,就连剩下那俩我们也不沾边,所以私人飞机就想都别想了——王家那飞机要做的事情还多!
  没有私人飞机坐民航我就不愿意了,东西太多,而且到了地方说不定还找不到合适的车辆,外面又冰天雪地的……所以还是自己开车过去算了。
  乌鲁木齐到成都的距离三千二百多公里,当时我们算得还是很好的,要是轮流开车的话也就是三十多个小时的事,而且到时候我们在托克逊就可以折向南行直接到南疆去,根本不用到乌鲁木齐。
  结果一跑才知道错了——川陕交界那里的路简直堵得一逼,让我们光是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出川又跑错了路,居然想直接汉中小路到天水,结果又是破路一段累的半死。
  三十多小时的时候我们才到星星峡!
第一百八十七节 星星峡
  我们的路线是沿着成都一直沿着高速到了汉中,然后直接走省道杀向天水继而兰州,随后再是金张掖银武威一直到酒泉。这一路要是川陕交界那里不是因为修路而搞成单向定时通过,亦或不是走汉中到天水那段子破路而是沿着高速到宝鸡再折向天水的话,三十小时我们是铁定能到乌鲁木齐的,可惜不该做的都做了,所以三十小时以后我们才出现在了星星峡。
  过了玉门关以后山势就开始拔高,有种上青天的感觉,特别是到了星星峡才看到了那无比绚丽的景色——这是我这种四川车手一辈子没看见过的。
  往前看去是一条笔直可以尺量的通天大道,后面是一望不到尾的公路,这里前后极目能从上到下看个通透足有几十公里。偶尔有阳光射来便是金灿灿一片,让我这种长期盘山公路上爬坡辗转的家伙为之一震。足足个小时我们才算是到了高原上面,风,吹着哨子永不停歇的在天际回旋,公路上居然没有丝毫的积雪。隘口两边的山峰,矗立着当年国民党镇守隘口时构筑的碉堡,历经风雨的碉堡虽然已破败,但黑洞洞的枪孔仍然正对着星星峡隘口。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受周边的环境影响,蓦然间竟觉得此处暗藏有咄咄的杀气。
  星星峡并非峡谷,而是隘口。它是由河西走廊入东疆的必经之处。素有新疆东大门‘第一咽喉重镇’之称。它不仅是新疆和甘肃的分界线,同时也是两种不同文化风格的分水岭。对于新疆人而言星星峡就是一堵院墙,过了院墙就算是出疆了。
  旌旗猎猎、西风漫卷,清悠的驼铃随风远逝,高原上唯一的星星峡镇是相当的凄凉——如今大部分长途车都是早早从敦煌出发下午就能到达哈密,或者是从哈密直接到敦煌。星星峡不过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边缘小镇,小的让你来不及回眸便消失在了戈壁的尽头。
  我靠着路边停下了车,王熙从后面开过来和我并在一起,“什么名字?”
  “古丽餐馆。”
  新疆这里地广人稀,很多饭馆还兼着旅馆的生意,两三个空房间,里面是床和一个简单的柜子就是全部,主要的服务对象也就是那些长途在外跑车的人。
  一眼望去这种拉块木板随手写几个字就算招牌的小旅馆还不少,歪歪斜斜偏偏倒到,可是那某某古丽倒是很多。这也难怪,维语中的古丽就是‘花’的意思,所以十个维族姑娘到有八个名字中有这俩字。
  阿瓦古丽、巴哈古丽、阿曼古丽……一串子古丽,你能换一个丽古不?
  开车绕了个圈子愣是没找到古丽,最后还是桑榆眼尖——她手指着某个小院子后面,“辟云,你说那车是不是和你们上次的一样?”
  放眼望去才看见,含苞待放花骨朵般的一辆牛头藏在个院子后面,还真是郑曲那丫的。
  招牌上几个大字——阿孜古丽回民餐馆!
  一群人把车停好下来,都是猛然全部抽了股子冷气。
  四川十一月十二月的穿着在两千年大致是这样的:里面一件内衣,然后外面一件长袖衬衣或者T恤,最外面一件厚外套。
  哪知道这穿法到了这里简直就跟没穿衣服差不多,一股子冷风从前胸刮倒后背,让我们直直一起打了哆嗦。
  “呼呼,冷,进去了。”我呼呼哈着气就掀开那厚厚的、油腻腻的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毡子,一头钻了进去——
  “刘哥!”一眼就看见郑曲那丫的满脸死笑,没说别的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你小子!”我笑着伸手就搂住了这家伙的腰——他妈的,比我高,既然这家伙先动手了我完全抱不住了,“怎么又是你?”
  郑曲放开我上下一看,“怎么不能是我?刘哥,你怎么老是长不高啊,唉!”一脸的小幽怨,好像我个子不高碍着丫了,当然我顿时就不干了:“我擦!你别老是拿你们新疆人的眼光来看我们四川人,个子矮点怎么了?浓缩的都是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