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跟你命中的坎有关系?”我惊问道。我自然而然的把它跟爷爷命中的坎联系上。在我看来,这神秘东西跟棺材神是一个类型的事件,都是来提醒爷爷的。
“不是。”爷爷一口否决。
“不是?”我将信将疑。
“我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一个经验老到的杀人术士来提醒我的厄运。”爷爷自嘲道。他扬了一下白布,又凝神看了许久。
“经验老到的杀人术士?跟这白布上的文字又有什么关系?”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说来就话长了。亮仔,你们学校老师讲过没有,我国有八种神秘的古文字?”爷爷问道。
我不耐烦的回答道:“神秘的古文字?我们老师哪里会讲这些?考试又不会考!”
“哦,那我来告诉你。我国有八种神秘的古文字,分别是:苍颉书、夏禹书、红岩天书、夜郎天书、巴蜀符号、仙居蝌蚪文、东巴文书、和岣嵝碑。”爷爷说道。
“这倒是新鲜,这些文字都是怎么回事?”爷爷一开头就把我吸引住了。
“先说苍颉书吧。苍颉书总共只有二十八个字,传说是仓颉写的,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文字。古代宋太宗编印的《淳化秘阁法帖》收录了这件作品。《大观帖》翻刻时将《仓颉书》二十八字翻译为‘戊巳甲乙,居首共友,所止列世,式气光名,左互爻家,受赤水尊,戈茅斧芾。’这根本无法通读。后有人研究发现它是用古彝族文字书写的一篇祭祀经文,直译为‘一妖来始,界转鸦杈,祭神青脑,祸小马念,师五除扫,幡斋解果,过鼠还魂。’大概意思是说‘一群妖魔刚来到,树上乌鸦满天飞;割青宰羊祭山神,念经消灾骑马归;五位经师施法术,做斋完毕魂幡回,消灭鼠精魂归位。’当然,这还不能作为定论。”
爷爷的一番话,让我想起他曾经讲过的“仓颉造字”的传说来。不过我见他还没有说完,不好打断深究。
“再说夏禹书,它传说为治水有功的夏代王室的祖先——大禹所制书体或所写的字迹,即钟鼎书或蜾匾篆,总共只有十二个字。比苍颉书还要少十六个字。千百年来夏禹书没有任何识别出的释文流传下来,所以被称未界千古之谜;甚至赋予神话般的传说,更加增添了它的不可辨认的神秘色彩。它是中国八大无法破解的古文字之一。”
“红岩天书,也称红崖天书,是贵州省某个苗族县晒甲山崖石壁上一块长达百米,高达三十米的巨大浅红色石屏,上面有几十个铁灰色的符号,大的如斗,小的如升,形状像是篆书又像是隶书。有人说红岩天书写于1406年,是明初逊国建文皇帝所颁的一道讨伐燕王朱棣篡位的‘伐燕诏檄’。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可靠不可靠。同样的,它的真正意义也是没有人能确定。”
“夜郎天书嘛,是对贵州省一个彝族地区发现的古籍的称呼。由于当地的位置是过去夜郎国的国境,所以该古籍被称为‘夜郎天书’。夜郎天书共有四千四百八十个字,以毛笔烟墨书写,由曲线和圆圈组成,笔画都像篆刻似的被屈折起来。笔画粗细不一,而且疏落有致。”
“巴蜀符号,又称巴蜀图语或者巴蜀图形文字,是一百五十个不同图符,统称‘巴蜀符号’。它们多数是实物图像,既没有动词、形容词、和连接词,也没有数目字,这还不能构成文句,只是看图解寓意的符号,既和甲骨文、古彝文不同,也与后来的巴蜀文字不一样,也是无法破解的文字。”
“蝌蚪文更加神奇,最初是指神仙使用的文字。蝌蚪文也叫蝌蚪书、蝌蚪篆,是在于笔画起止,都以尖锋来书写,其特色也是头粗尾细,名称是汉代以后才出现的,在唐代以后便少见到。”
“东巴文书是用万物有灵的思想来图解天地、日月、风云、雨霁、动物、植物、战争、爱情这些客观事物的来源,也写了众多的鬼神、魔怪等。每个字的具体意义无据可查。”
“说到岣嵝碑嘛,那就跟我们距离要近很多。它原刻于湖南省境内南岳衡山岣嵝峰,所以称为‘岣嵝碑’,原迹已无存。相传此碑为颂扬夏禹遗迹,也被称为‘禹碑’、‘禹王碑’、‘大禹功德碑’。碑文共七十七字,九行,第一至八行每行九个字,最末一行五字。字形如蝌蚪,既不同于甲骨和钟鼎文,也不同于籀文蝌蚪。有人猜测可能是道家的一种符录,也有说是道士伪造。”
第十九卷 棺材神 第467章 放鬼退鬼
“嗯嗯。”我激动的点头不迭。没想到爷爷对中国的古老文字还有这么多研究。亏我在高考中语文课得了超高的分数,对这些却是闻所未闻。“那么,这块白布上的文字属于那八种中的哪一种呢?”
“这是在以上八种之外的……更加古老……更加玄奇的文字。”爷爷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颤,“它叫……鬼……书……”
“鬼书?更加古老?更加玄奇?”一股冷气从地下钻进我脚心,传到我的后脑勺。
“是的。鬼书是在苍颉书、夏禹书、红岩天书、夜郎天书、巴蜀符号、仙居蝌蚪文、东巴文书、和岣嵝碑八种之外的神秘文字。由于鬼书只在我国的水族聚居地区有流传,因此也被称为水书。”爷爷的手也开始发颤。那白布在爷爷手中,就像被风吹动一般。可此时四周无风。
我感到口干舌燥,深深吸一口气,问道:“鬼书是干什么的?”
爷爷不紧不慢道:“这鬼书本身又分为白书和黑书两种,白书主要用于丧葬祭祀、生产出行、经商嫁娶等生活方面;至于黑书,又叫作鬼书秘笈,会使用它的鬼师极少,据说它是用来放鬼和退鬼的。”
“放鬼和退鬼的?”我吓了一跳。
“是的。”爷爷说道,又眯着眼睛去看那白布上的鬼书。
“那会是谁将这块布放这里的?”我问道。
爷爷摇摇头。
不远处的水牛见我们发现了白布,便悠闲的走来走去,偶尔在路边叼一口鲜嫩的野草。被它叼过的地方,就如一个蹩脚的理发师剪过的头发一样。平时的它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边走边吃,将野草“剃”得整齐,此刻的它颇有些得意骄傲的味道。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群小孩子大呼小叫的声音。
沿着老河望过去,原来在五六百米处有十多个小孩子捕鱼。那种捕鱼的方式是我小时候也玩过的——选择一处水流不急但是水位较深的地方,用石头和湿泥砌起一个圈,如果挨着河岸就砌一个半圆,将此处水域跟其他地方分隔,然后十多个小伙伴一起用盆、瓢、海碗等从家里偷偷拿来的容器向外勺水。等此处的水位变浅之后,那些鱼就成了瓮中之鳖,很好捉了。
那群小孩子高兴的大叫,肯定是逮到什么好东西了。
我和爷爷相视而笑。我小时候,爷爷小时候,都这样捉过鱼。那群小家伙的兴奋,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也肯定让爷爷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这么大的鲤鱼!!!哇!!!”一个小孩子惊叹。
“我差点摁不住它!我的功劳最大,要不是我摁住它的尾巴,你们都捉不到!它尾巴一甩,就能重新跳到老河里去!”另一个小孩子好大喜功。
我朝他们的手中看去,那条鲤鱼确实比较大,长度超过我的手臂。别说他们几个小孩子了,就是我也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鲤鱼。也许这样长度的鲤鱼算不上什么,但是在三年两头一次干涸的老河,要长到这么大确属不容易。
我正替他们高兴呢,河岸上就传来一个大人的声音:“孩子们,快把那鲤鱼放了!”
我朝那人一看,不禁一惊。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遇到的猴子。
“你是谁?这鲤鱼为什么要放掉?”一个小孩子不高兴的看着猴子,嘴巴嘟得老高。随着鲤鱼的尾巴一甩一甩,他的小身子跟着一颤一颤。
“不放!别听他的!这老河又不是他的!”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小孩子说道。看来他是这群小孩子中的头目。
爷爷也有点惊讶,喃喃道:“他没去凹凸山?”不过爷爷并没有多猜疑,他将白布往兜里一揣,往水牛走了过去,然后牵着牛往家里走。
我见水牛已经找到,回家也没有趣,便朝那帮小孩子走去。我倒想看看,这猴子为什么要人家放掉大鲤鱼。
“哎呀,小孩子们,你们不知道啊,这可不是一条简单的鲤鱼,这是一条青龙啊!”猴子手舞足蹈,表情夸张。
可是小孩子们就吃这一套。他们见这个陌生人如此在意这条鱼,又说什么青龙,便都变换了表情,有些好奇有些迷茫的问道:“青龙?是电视里那种很厉害的龙吗?”
猴子边点头边往河下走,走到他们砌起的石头旁,挽起袖子说道:“是啊。你们听说过鲤鱼跃龙门吧?它就是要跃龙门的鲤鱼呢。”
“它要跃龙门吗?”那个年龄最大的小孩子也被他的话吸引了。
我在岸边,没有跟猴子打招呼。他正试图说服小孩子们,也没有注意到我。
“鲤有龙相,却没有龙形,一跃龙门便化龙,这是真事。”猴子说得唾沫横飞,“不然,你们的老师怎么会在课堂里提到‘鲤鱼跃龙门’这句话呢?是不是?”
孩子们一听到“老师”这两个字,顿时又相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