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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节

  “别动。”黑衣男人低沉的声音,简短的两个字,威慑住想要挣脱的严冬梅。
  她只好乖乖的在黑衣男人的大力拥住下,往家的方向走。与其说拥住,不如说是挟持来得贴切些。她在想,或许这个人一直在跟踪她,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现在已经是夜晚的9点钟,路上的行人都6续回到自己温暖的家,没有谁刻意去注意擦肩而过的路人。也不会去关注一对相依匆匆忙忙行走在路上的男女,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
  就像夜行者,专门打家劫舍的盗贼。好像,他今晚上不用去做盗贼了,在路上捡到一只如惊弓之鸟般的羔羊。羔羊在瑟瑟抖,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被这个突兀第二次出现在眼前的黑衣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就像一只小绵羊那么温驯。
  黑衣男,始终都规规矩矩,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紧紧搀扶住她。在别人看来,这对男女就是夫妇俩,女人好像脚髁受伤,必须要靠男人扶住才能走动。
  他们俩的距离很近,彼此能嗅闻到对方象征雌性雄性陌生也熟悉的气息。他嗅闻到来自她身上淡淡的紫罗兰香味,那是脸上粉底霜的味儿。
  她嗅闻着来自对方身上的男人味,同时感触到黑衣人是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他的身体就像一堵墙。开小差的思维,不经意间联想到他身上的八块腹肌。
  体格健壮的男人很能打,不像是王振一副猥琐样。有时候胆小如鼠,有时候拧起一股筋,就像一头倔牛。
  严冬梅还记得那次在来怖寒镇的一座车站上生的事。当时,她不知道有些卖衣铺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经过一卖衣铺时,竟然现上好的衣服打折1o块钱。
  好奇的她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进去,跟着在身后的王振,因为之前有点热,就把衣服敞开。敞开的衣服不小心挂到了,店铺老板摆放在柜台边的装饰链子。
  链子是那种仿真金链子。粗细都有,偏偏他挂到链子,竟然断成两截,这是一条细得跟一条线似的细链子。
  起初,店铺老板很热心,主动拿出镊子来给王振,让他衔接一下。几次三番下来,不但没有衔接好,还搞得满头大汗,一双手直哆嗦。
  接下来的事,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热情满满的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店主要求他们俩赔偿,因为这件事无心买衣服的严冬梅,仔细问了一下,对方的漫天要价,惊傻了她。
  人家说了,这链子得多少钱一寸,王振挂断的链子有两尺长,那么就得好几万才能够。他们俩初来乍到的,哪有那么多钱?就是把身上的所有摸出来,也不够。
  如此,事态生了进一步的恶化。店铺老板,口口声声要他们俩赔偿,严冬梅据理力争,说这破链子根本就是伪劣品,才会那么脆弱断裂。
  店铺老板凶神恶煞的挽起衣袖要搜身,说把他们俩身上的钱搜出来赔偿他的链子。严冬梅见状,就冲到门口大叫:“抢人了。”
  王振吓得面色白,哆嗦着制止她别乱喊乱叫的。还主动解释,说此次他们俩出来,身上没有带多少钱,希望店铺老板打让手,绕过他这一次。
  严冬梅看他那贪生怕死的孬种样子,气得干瞪眼。但,也是因为王振不停的解释,跟严冬梅的泼辣,店铺老板也顾忌,怕事闹大,会引来执法部门,就摆明了的说,要他们俩买下那件夹克衫。
  价格当然比外面翻几番的价钱,王振想息事宁人,就劝阻严冬梅买下那件衣服。这件事,就像一抹之不去的阴影,深深的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总是把王振跟别人比,偶尔想到那件事,她后怕不已。车站店铺明显是玩的圈套,说不定在他们俩之前,已经有很多人中招,他们只是其中一个。
  屡屡想到这件事,严冬梅就心烦意乱。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总是无缘无故的在王振身上撒气,他们俩是包办婚姻,一直没要孩子,就是想赚钱后要孩子。
  王振有驾照,可以开车,在运输队找到工作,一个月有好几千进屋。这一点,还算让严冬梅感到欣慰。
  王振……冬梅忽然觉得黑衣男人身上有王振的气息,她很想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那帽兜太大,把整张脸都锁定在里面,唯一能看见的是那对在帽兜遮盖下隐藏起来,却还是犀利如剑芒般的眼眸。
  黑衣男人貌似察觉到她在观察他,急忙换了一个姿势,把帽兜往下拉了拉。看似不明显的举动,却还是让严冬梅心里一紧。对方把整个帽兜拉下来,又是怎么看路的?
  同时她感觉到他的体温不对,他就像一具没有温度的僵尸。想到僵尸,严冬梅心里又是一惊,不由得感觉呼吸困难起来,她联想到电影中的僵尸,把人咬一口然后吸血,嘴巴上还有血的痕迹,最后把人变成一具如同枯枝一般的干尸。
第485章 恶鬼路
  这个黑衣男人也让严冬梅不经意间想起,为了给王振一个名义上的墓穴,专门跑了一趟丧葬店。她在丧葬店看过一三尺高的纸扎人,纸扎人是方头大耳,小眼睛,红嘴唇,脑门上扣着一顶瓜皮帽,穿的是几百年前青灰色的长衫子,只那么一眼,就让人特别丧气。阳宅要看风水,阴宅也要讲究风水,严冬梅因此还特意的请丧葬店老板帮忙找了一处墓穴。
  严冬梅不喜欢丧葬店老板那一对骨碌碌转动,总是有那么一点不怀好意目光的注视,还有挂在唇角那一抹奸诈的笑纹。想到丧葬店,她忽然觉得问他出在王振的衣冠坟上。
  按道理,在死者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严冬梅是不能领取到人寿保险赔偿金的。可那位丧葬店老板却夸下海口,说能无偿帮她这个忙。
  丧葬店老板跟她无亲无故,为什么要帮这个忙?严冬梅为了这件事苦苦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也想过,很有可能丧葬店老板有亲戚,背地里做了手脚,瞒天过海掩盖了王振没有找到的事实真相。
  严冬梅觉得,大杂院是一个藏龙卧虎的不可小觑的地方。特别是周瞎子,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碍于之前的约定,他至今都守口如瓶,没有把王振其实没有找到尸体的事说出来。
  只是她在临走的时候,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她倍感压力。
  走在黑夜里,特别是跟这么一个活像僵尸,没有人体温度的家伙走在一起,严冬梅觉得浑身的热气都快被这具僵尸似的黑衣男人吸干了。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浑身的力气都随着热气被抽空的感觉,从脚到头都酸软无力。她有觉得自己完全不受控制的被黑衣男人拖着在走,没有理由抗拒,走的方向对不对,她都懒得看。
  不是懒得看,而是觉得意识已经不属于自己,黑衣男人就像一个魔鬼,浑身充满异常的诡异魔力。这一股魔力,把她牢牢的掌控住,无法挣脱。
  我跟矮冬瓜马不停蹄去了金穗苑,却扑了个空。严冬梅的家黑咕隆咚的没有人,不用进屋,从那黑漆漆的窗口,不难猜出她没有在家。
  一种不祥的预感蓦然滋生出我的脑海,原本以为健娃的话,不具备真实性,看来严冬梅是真的有危险。
  矮冬瓜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严冬梅不在家,按照他那笨猪脑袋的想法,或许她在家,是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严冬梅最近失眠,吃药,按摩,一来二往的花了不少冤枉钱,也不见效果,才来找我的。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没有揭穿来自她身上的异常气息,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源自严冬梅身上的异常气息叫做邪气,一个正常人除非她阳寿已尽,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跟来。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各种类型都有,其中不乏一些亲属之类的阴魂。
  但是我仔细观察,现她身上那淡淡,不注意是无法触动到幽灵般游弋在冬梅身边的邪气。一般这种邪气来自养鬼妖术师或者说鬼灵,很显然,对方不是妖术师,而是鬼灵。
  从严冬梅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加上在她身上感触到的邪气,我敢断定,那晚上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人。
  不是人是谁?
  健娃说指使他跟踪严冬梅的是王振。他之前是弱智,死亡后成为鬼灵,对生前的事还记忆犹新。问题来了,那就是在健娃生前看见的王振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个问题我还得延后来查清楚,现在得尽快的赶到王振的墓地去。
  一晚上的奔波,矮冬瓜累的够呛。虽然没有从口里吐槽抱怨的话,但是从他气喘如牛跟满脸不快,我默不作声悄悄笑喷。却还是没有放慢脚步,得赶在天亮之前到达王振墓地。
  矮冬瓜呼哧呼哧把一身白花花的赘肉抖得嘚嘚的,才勉强跟得上我的步伐。
  “挺好,如果你能坚持每一天都这么跑的话,瘦下来不是难事。”我都不知道好多次从灵儿口里得知高静的抱怨,说矮冬瓜睡觉打呼噜,那一身的赘肉就像一坨肉疙瘩……这里省略掉几百字的描述,各位也应该想象到,作为他妻子的女人,被一大坨肉疙瘩压在下面,是多么的痛苦。
  人胖有人胖的好处,矮冬瓜好几次因为不注意脚下,踩在不平整的地方,摔倒,骂骂咧咧中爬起来,拍打一手的泥巴,还得继续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