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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况且,此时离李恒到达平州的时间,仅仅才过去不到四个月。
矛盾应该还不至于不可调和到剑拔**张的地步,除非,真的已经一触即发,非杀人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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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日入,又名日落、日沉、傍晚:意为太阳落山的时候(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
第六十四章 文艺青年李恒
梅长歌接连走访了数户人家,眼看时间尚有盈余,这事又来得挺紧急的,于是临时决定,去客栈见见林氏和她那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孩子们年岁还很浅,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光景,另一个还抱在怀中,困得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从两个孩子的年纪中不难看出,李恒简直是大秦晚婚晚育界的杰出代表人物,年近三十,方得了孩子,想来平日里,一定是相当**爱的。
林氏不愧出身将门,一身素色裙衫,被她穿得落落大方,全然没有旁人蒙冤时,那种全世界都对不起我的愤懑哀怨。
诚然,林氏的出身给了她不卑不亢的底气,但萦绕在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冷静沉着,仍然为她加分不少,以至于给梅长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第一印象。
“我是梅长歌,你或许听说过我的名字。”梅长歌站在门外,面对着林氏,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请进来说话。”林氏侧过身子,好让梅长歌得以顺利的通过,“我一早便收到了公子的讯息,可没想到,梅小姐来得这样的早。”
“孩子年岁还小,我实在脱不开身,而且……”林氏将小儿子放到**上,又细致的为他盖上被子,方道,“将两个孩子单独放在客栈中,我不是很放心。”
眼下这种处境中,林氏口中的不放心,恐怕在意的,已经不单单是常规意义上的照顾不周,而是出于对两个孩子人身安全的考量。
“深夜叨扰,情非得已,客套话咱们也不必说了,直接说说案情吧。”梅长歌默然片刻,低低的说道,“究竟是哪里,引起了你的怀疑。”
“其实有很多地方,非常值得怀疑。”谈到夫君的死,林氏的表现,倒也还算是镇定。
“夫君虽为陇西李氏嫡系,但自幼不爱习武,只对诗词歌赋上心。恰逢陛下打压,公公便也允了,只求夫君能一生平安,不必如他们一般,戎马半生,到头来,还落个功高震主的名声。”
“夫君素来讲究风雅,纸张、墨,皆是夫君亲手,便连我日日陪伴在侧,亦是不知其配方究竟为何。”
“此次夫君来平州,光是写字用的纸,就带了足足三箱。”林氏说到此处,心中顿时一阵感慨,斯人已逝,余音仍在,空留回忆。
“梅小姐请看这封遗书。”林氏略微顿了顿,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皱皱的信封,慢慢的递过来,说道,“这字迹,毫无疑问是夫君的,但是纸张和用墨,却绝不是出自夫君之手。”
“你可以肯定?”梅长歌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这两张纸,从外观上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啊。”
“对,的确是一样的。因此,我更坚信,夫君是死于谋杀,而非自缢。”林氏拿了一张据说是李恒的宣纸,放到一旁的烛火上烤了一会,解释道,“你看,边缘处微微有点泛黄,对不对?”
“你再看这张。”
林氏当然不可能不知深浅的,将本案的关键性证物,直接放到火焰上烘烤,她不过是将遗书一角剪下,为梅长歌做了一个简单的示范。
效果虽有偏差,但基本上还是能够保持一致的。
“这张的颜色,更偏向黑灰色。”
“造成这两种偏差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用料和技法的不同。”林氏微微躬身行礼,正色道,“梅小姐,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我信任依赖的夫君,会如此不负责的抛下我们母子,选择自缢的方式,来结束他年轻的生命。”
“成亲时,夫君对我曾有过承诺,若非意外,绝不弃我而去。”
“我与他门第相差甚远,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不信他会轻言放弃。”
“请你和公子,一定要查清真相,为我夫君鸣冤报仇。”
对于林氏稍显激动的反应,显然是在梅长歌的意料之中,所以立即顺着她的口风,安抚道,“李夫人请放心,我既已参与到案件的调查中来,便不会再让李大人蒙受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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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他杀
聊完了正事,梅长歌陪林氏略略说了几句闲话,又逗弄了一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伙子,等她告辞离开客栈的时候,早已过了亥时。
平州这几年还算安稳,故而解了宵禁,否则梅长歌大摇大摆的,还没在大街上走上两步,恐怕便要被兵士们请到府衙内喝茶了。
总体来说,叶缺验尸的工作,进行的还比较顺利。
至少对叶缺而言,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如何推翻前任的验尸单,而是,梅长歌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院中曲乐阵阵,时不时掺杂着行酒的口令,楚青澜仍旧被高达和梅思远联手按在宴席上,脱不了身,根本无暇顾及此时叶缺心中的这点小担忧。
叶缺来回不停的踱着步子,不知是该向楚青澜禀告梅长歌这次毫无缘由的晚归,还是应该再耐心的等上一等。
明亮宽敞的房间,就那么突兀的,变得狭窄闭塞起来,压抑的容不下一个焦灼不安的人。
恍恍惚惚间,叶缺走出了府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起来。
街道上空旷无人,错落有致的楼屋,其实别有一番风情,落到叶缺眼中,却是一片可怕的荒凉和寂寞。
叶缺一边不断的告诫自己,他可以相信梅长歌,不会有什么问题,一边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在这样静谧的深夜,独自一人,流落街头。
“叶缺,你怎么出来了?”
梅长歌困惑不解的,略带沙哑的嗓音,终于成功的将深陷纠结彷徨中的叶缺唤醒,他立刻眉梢上扬,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说道,“有发现,迫不及待的,想找你分享一下。”
“楚青澜呢?”梅长歌一眼望见了叶缺空荡荡的身后,眉头紧锁,不悦的说道,“不会还在和那帮人饮酒作乐吧?”
“现在这种当口,洗尘宴是要办得久一点的。”叶缺一脸疲惫的说道,“身在朝堂,事多不由己,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边走边聊。”
楚青澜的处境,梅长歌何尝不知,透过重峦叠嶂的岁月和时光,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