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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一样的拼尽全力,一样的无所畏惧。
只是可惜,时过境迁,再回想起年少时的桩桩件件,萦绕在梅长歌心头的,竟不是感动,而是后悔。
事情要做,生活也要继续。
以自我牺牲为代价,换来的无论是什么,都是空洞虚无的。
死过一次的梅长歌,早已领悟到了这一点,楚青澜却还没有参透。
不过也许……
梅长歌慢慢的停下移动的步伐,心中若有所思道,值与不值,局外人又如何能分辨的清楚,全看局内人的取舍罢了。
“我同意林氏的观点,李恒不是自缢身亡的,而是他杀!”
说完这话,叶缺体贴的询问道,“你还要不要亲自去停尸房看一眼,说实话,尸体放的时间有点久,感觉挺恶心的。”
“那还是不看了吧。”闻言,梅长歌立即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步,换了个方向,继续同叶缺攀谈起来,“听你说,效果也是一样的。”
“自缢的和被人勒杀或谋害后伪装成自缢的,是很容易辨别的。”
“自缢身死的人,两眼闭合,嘴唇青黑,唇开露齿。如果是勒在喉头之上,就口闭,牙关咬紧,舌头抵住牙齿不出来,或牙齿微微咬住舌头。如果是勒在喉头之下,便口开,舌头伸出口外约二分至三分,面带紫赤色,口吻两角以及胸前有吐出的诞沫。两手虚握,大拇指、两脚尖直垂下。”
“腿上有血荫,如同火炙的斑痕,肚下至小腹都应血液下坠成为青黑色。大小便自出,肛门有的有一两点血。脖子的勒痕呈紫色,或黑淤色,直到左右耳后的发际,横长约九寸以上到一尺以来。脚下悬空,脖子上勒的沟就深;脚不悬空,就浅。人肥就勒的深;瘦就浅。”
一旦牵扯到叶缺的专业,他显然是很有信心的,只见他负手在后,滔滔不绝的说道,“假作自缢的,则口眼开,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也不抵齿,项肉上有指爪痕,身上别有致命伤损去处。”
“惟有勒到将死未死的当儿,实时吊起,诈作自缢的,则绳不交,喉下痕多平过,但极深,黯黑色,也不起于耳后发际。”
“绞勒喉下死的,结缔在死人项后,两手不垂下,即使垂下也不直,项后结交。假如喉下有衣衫领黑迹,是咽喉要害地方被压迫以致气闷身死的。”
“所以呢……”梅长歌见叶缺说得兴起,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断,此番好不容易寻到了机会,立时见缝插针的问道,“你验尸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杀,咽喉要害处被压迫以致气身亡。”
第六十六章 我能保护好你
翌日清晨,心情说不准是平静还是激荡的梅长歌,赶在朝阳刚刚升起的当口,用一杯冰凉的水,叫醒了楚青澜。
楚青澜脾气一向甚好,冷不丁的被人用这样诡异的方式惊醒,倒也没有太多的起**气,反而一脸愧疚,和颜悦色的道歉道,“昨晚睡得太迟,误了些时辰,你且往旁边站一站,容我简单洗漱一下,咱们边吃边聊案情。”
他口中的简单洗漱,还当真是简单的可以,不过区区数分钟的时间,便坐到了桌边,招呼梅长歌与他一同吃早饭。
梅长歌见楚青澜态度如此之端正,实在是不好意思揪着那么一点子错处不放,于是神色渐缓,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
待彻底看清桌上的菜色,梅长歌的肚子,异常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接连叫了两声,索性破了功,只好冲楚青澜浅浅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碗热热的皮蛋瘦肉粥下肚,梅长歌的话匣子也成功的打开了。
原本三言两语便可以完整概括的案情,硬生生的被梅长歌演绎成了一出跌宕起伏的史诗级爱情巨制。
见梅长歌说得兴起,楚青澜并不点破,只在一旁默默的为她续着碗里的饭食,好让她不会因为喋喋不休的说话,而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容易?”楚青澜的心中,不动声色的笑出了声,“你可别看轻了文人,他们的骨头,可比一般武人的,都要硬上几分。”
“李恒原也是上过战场,取过人头的,可惜后来受了重伤,否则搞不好,当真能做个羽扇轻摇的军师呢?”
“我们李家,对门第出身,一向不是特别看重,除非是像陛下赐婚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没人愿意逼迫自己的子女,做那等不情不愿的事情。”
“可林氏分明说,她和李恒因为门第相差甚远,所以走到一起,十分不易。”梅长歌不死心的分辩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楚青澜伸出手,替梅长歌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那时候,李恒伤得很重,大家都觉得活不了了,包括他自己。”
“在那样的情况下,李恒如何肯拉着林氏成亲,然后为他守寡呢?”
“所谓门第之言,不过是一个托辞罢了。”
“楚青澜,说了这么多,你对这个案子,到底有什么想法?”梅长歌被逗得脸颊上一片红晕,急切而生硬的转移着话题,不甘心的“质问”道。
“平州官场上下,恐怕没几个人能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得一干二净,只不知究竟是哪些人胆敢蔑视王法?”楚青澜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想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先把当时负责验尸的仵作拿下,突击审一审,看看能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梅长歌这些天,在不断和楚青澜“交锋”的过程中,领悟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决定谨慎的询问他的意见。
“我看可以。”楚青澜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的说道,“我连夜派人,去将那仵作抓捕归案,就在你吃饭的当儿,人应该已经送进了监牢中,由专人看着,就等你开工审问了。”
“梅长歌,我希望你遇事三思,不是让你做事情的时候畏手畏脚。”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好你的安全。至于叶缺,你根本无需担心,凭他的手段,能杀掉他的人,的确是非常少见的。”
“梅长歌,我和你说这些,绝不是想安慰你,而是,事实本就如此。你不要为了顾虑旁人,反倒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这是任何人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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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的,手肿得跟个馒头似的,好生气
第六十七章 屠夫仵作
绝大多数的审讯工作,都是繁琐而无效的。
虽然梅长歌很无奈,很恼怒,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愤懑,但仍然无法改变,她又一次做了无用功的事实。
平州在大秦,属于下州,常住人口远不足两万户。
如果放到梅长歌没穿来那会,也就勉强能算个四线城市。
在这样一个经济发展欠佳的小地方,想要找到一个专门为衙门验尸服务的仵作,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听说早些年,平州城郊的义庄中,还有一位水平不错的老师傅,会帮着衙门做点仵作的工作。可惜老师傅年岁大了,得了中风,眼歪口斜,连吃饭都成了难事,更别提勘察现场,检验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