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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第一百二十三章 父亲,你怎么又来了?
趁着四下无人,梅长歌悄悄的,将那块冰冷的圆形令牌,收进袖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梅长歌用左手拇指,不断摩挲着令牌上的花纹,心中早已如同大海般惊涛骇浪。
“无论真假,先收着再说。”梅长歌不免这样想道,“此间人多口杂,多有不便,还是等回到京中,再找楚青澜他们,过来商议好了。”
不料还未行至前厅,便听得屋中一片嘈杂混乱,梅长歌赶紧小跑两步,冲了进去,却见楚青澜也在。两人相视一笑,不必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彼此安好,事情圆满,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犯人,果真被卢琳的手下抓住了,官服还是原先的那个官服,脸也还是原先的那张脸,只可惜,人却不是先前的那个人了。
梅长歌冲楚青澜轻轻摇了摇头,以示惋惜之情,随后走到那人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仔细寻了良久,梅长歌终于在那人脖颈处寻到一丝裂痕,用指甲挑了几下,便现出一条浅浅的沟壑。
见卢琳失手,没精打采的梅思远,竟陡然变得喜形于色起来,全然不顾围观群众纷纷向他投来的鄙夷目光。
随后几天,三拨人将平州城翻了个底朝天,最后除了个别几个嫌犯,侥幸从包围圈中突围出去,其余一干人等,被扫了个精光。
等到把人都抓得差不多了,大家坐下来一盘算,发现眼下的局面,实在是有些太尴尬了。
平州府衙,自上而下,由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员,共计三十六人,参与犯案者,居然达到二十九人之众。余下数人,大抵是因为过分老实的缘故,长期受到高达等人的打压,精神层面,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影响。
还有几个,年岁大了,虽然有心杀贼,但苦于求诉无门,最后只好郁郁寡欢的赋闲在家,整日里浑浑噩噩的。
算到最后,不光梅长歌和楚青澜在一个劲的摇头,便是像梅思远这等最喜欢和稀泥的朝臣,都忍不住连连叹息。
“如今平州官场,无人可用,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梅思远来回踱着步子,焦躁不安的说道,“总不能把人都杀了吧。”
“我看这没有什么难办的。”梅长歌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淡淡说道,“如实呈报案情,是父亲的职责。要不要特赦,怎么特赦,那都是陛下需要考虑的事情。依我看,父亲本就不该做这越俎代庖之事,又何来烦忧呢。”
楚青澜对此事的看法,大体上和梅长歌是一致的。
陛下疑心甚重,确实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大的基调,既然已经定下了,余下的细节,慢慢商量,也就是了。
方冲自告奋勇的申请留下,打算好好收拾一下平州这个烂摊子。
楚青澜在上下打量了方冲一眼,又仔细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只能万分无奈的,表示认可。
临行前,方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拉着楚青澜的衣摆,一口一个舅舅,直叫得梅长歌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舅舅,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啊,我这可都是为了舅舅您啊,您回了京城,可不能忘了我的好啊,您一定记得,要替我去画舫上照看一下美人们呐。”
“行行行,都好说。”楚青澜非常没有诚意的敷衍道,“平州这趟差事,你要是办得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给我办砸了,仔细你的脑袋。”
“舅舅……”方冲哭丧着一张脸,恋恋不舍的站在城门口,冲他们挥舞着洁白的手巾,高声叫喊道,“你们一定要早点来接我啊。”
此情此景,看的梅长歌那是一头黑线,终于忍不住问道,“楚青澜,你把方冲留在平州,真的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楚青澜不解的反问道。
“你别看方冲这小子闹起来没个正经样子,但处理政事,确实是一把好手。再说这次,也是他自己想留下的,肯定会好好干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楚青澜行色匆匆的安抚好梅长歌的情绪,紧接着又钻进了卢琳的马车。
有些事情,还是越早说清楚越好,省得大家到时候面上难堪,平白结了仇怨。
梅长歌好不容易送走了楚青澜,正准备闭上眼睛,好好养养精神,没成想,梅思远又过来找她谈人生了。
她心中那叫一个恼火啊,嘴上却仍只能客客气气的问上一句,“父亲,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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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辣耳朵(二更)
“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梅思远尴尬的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到底,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父亲总不会像旁人那样,动不动便要取你性命。”
“那既然如此,我眼下倒有两件事情,要拜托父亲为我谋划一二。”梅长歌身子微微倾斜,清清淡淡的说道。
梅长歌当然不会轻易接受梅思远莫名而来的善意,但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梅思远确实是个言出必践的好商人,和他做生意,倒是比同外人做买,要更放心一些。
“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客气。”梅思远突然正色道,“但说无妨。”
不知怎的,梅长歌竟觉得,今日梅思远笑的颇为不自然,甚至还稍稍带了一点谄媚之色,料想接下来的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好办的差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找上门了,梅长歌自然要好生讹诈一番,至少也要把本钱捞回来,方才不辜负自己的良心啊。
“我要叶缺和雪竹。”梅长歌想了想,狮子大开口的说道。
“梅长歌,我觉得你可能求错人了。”梅思远叹道,“这雪竹倒还好说,她本就是叶家村一案的唯一证人,等到庭审结束,一切尘埃落定,自然不会有人再难为她,你愿意收留也好,不愿意收留也罢,没人能管得了你。”
“可叶缺和她不一样。”只听梅思远语调悠悠的说道,“他可是楚青澜的部下,你找我要人,怕是不妥吧?”
“楚青澜那边,我自会去说,就不劳父亲操心了。”梅长歌不置可否的说道。
“能将叶缺收归己用,当然是好的。”梅思远不服气的说道,“这样一个验尸界的奇才,落到你手里,总比便宜那小子要强。这事对我们梅家,多少是有好处的,你大胆的去做,有为父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要怕。”
提到叶缺,梅思远不免想到楚青澜,又顺藤摸瓜的记起了卢琳,顿时来了战意,整个人几乎覆在案几上,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见楚青澜进了卢琳的马车,你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吗?”
“我又不是那人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梅长歌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