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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哎?我说梅长歌,做人啊,不能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梅思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悉心教导道,“我猜楚青澜是去找卢琳商量,如何解除婚约,才能不伤及两家情面。”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梅长歌不以为然的说道。
梅长歌的确对楚青澜很有些好感,但只要一想到,这家伙和她,是货真价实的表兄妹关系,心中便无论如何也不能介怀。
至于婚姻大事,就梅长歌目前的年纪来说,她始终觉得自己仍是个宝宝,远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属于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再者说,梅长歌这段时间,忙得天旋地转的,哪里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如今听梅思远郑重其事的提起,心中只觉得好笑罢了。
“你别不当一回事。”梅思远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这真是为你好。”
“梅清柔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我梅思远后半辈子,能在梅家过成什么样子,还得多多仰仗你啊。”说到此处,梅思远居然向梅长歌行了一礼,以示对她的重视程度之深。
“听父亲这话说的,却不知当日是何人,下令将我关于柴房之中,差点让我含冤而死。”梅长歌并非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主,若不是梅思远今日此举,实在是太过辣耳朵,她也想不起来要戳一戳他的脊梁骨。
合着现在知道她梅长歌的好了,早几年水深火热,自力更生的时候,你这个做父亲的,又在哪里逍遥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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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突然好喜欢二爷啊,帅惨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脱胎换骨
梅思远脸上一阵发白,擦着冷汗,艰难的挤出一点笑意,颤巍巍的说道,“那都是误会。”
“行了,父亲,你那点小心思,我要还看不出来,我就是个傻的。”梅长歌冷笑道,“比起这个,我其实更想知道,咱们和清河卢氏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竟也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
梅长歌向来是个知情知趣的主,见好就收,是她的必备技能。
在眼下这个异常尴尬的时刻,转移话题,显然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都是陈年旧事,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梅思远沉声说道,“有些话,我不方便亲口对你说,你问楚青澜,便可知其中端倪。”
“你只要记得,咱们和清河卢氏,有不共戴天的世仇,就足够了。”
梅思远这话说得含糊其辞,不清不楚的,反倒彻底激起了梅长歌身上,早已所剩不多的八卦基因。
等梅长歌千里迢迢的回到京都,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平州的事务,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搞清楚,这所谓的世仇,究竟因何而起。
倒也不必特意去问楚青澜,只消在梅家祠堂里呆上小半个时辰,梅长歌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先梅、卢两家,关系尚算不错,时不时还会走动一二,也结了几对姻亲。
后来在一次诗会上,不知怎的,两家的公子,莫名其的看对了眼,手拉手,肩并肩,开开心心的跑了,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两家长辈互相指责对方居心叵测,甚至不惜为此动用手中军权,大打出手,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这事说起来简单,也就是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男版故事,但搁在大秦,那可当真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之后,当时的帝君,以两家无端私下械斗为由,攫夺了他们手中的全部军权,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梅思远说着话儿,突然好端端的看了梅长歌一眼,语气中渐渐透出一股子认真劲,“我看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明年国子监春试,你不妨去试一试。”
“啊?”梅长歌冷不丁的,被梅思远突如其来的好意,给吓到了,于是目瞪口呆的说道,“以我这水平,恐怕考不进国子监吧。”
“即便父亲为我上下打点,我又如何能比得过那些自幼苦读,家学渊博的世家子弟?”
“你胡说什么。”梅思远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了梅长歌的话,“想进国子监,只有通过考试这一条路子。别什么事情,光想着投机取巧,这可不行。”
“国子监是大秦的脸面和未来,哪里容得下半点瑕疵,你万不能给我做那丢人现眼的事情。”
平白无故的,梅长歌劈头盖脸的,被梅思远好一通训斥,说的她有些呆呆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番话若是梅思慎说的,梅长歌倒也觉得正常,可偏偏是梅思远说的,不免令人感到唏嘘。
瞧瞧梅思远今日这觉悟,简直都快脱胎换骨了呢。
“行了,父亲,我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又何至于大发雷霆?”梅长歌嘿嘿笑了两声,给自己打着圆场,再次强行岔开话题。
“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你尽管直说,不要再兜兜转转的绕弯子了。”
“请恕我脑子愚笨,不能领悟您的深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做孤臣的基本素养
梅思远坐在这里,暗搓搓的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机锋,所求的,却是一件让梅长歌根本无从下手的事情。
“你看,平州到底是咱们范阳梅氏的地盘。虽说这些年,因为久居京都的缘故,咱们在平州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了,但总归不好平白放弃吧。”梅思远说着说着,竟愈发有些凄惨哀怨的意思了。
“父亲,平州的局势,你也是知道的,那现在可就是个烂摊子。”梅长歌淡淡瞥了梅思远一眼,无奈说道,“不管最后是谁接手,都是个麻烦事。”
“方冲是安平公主独子,和陛下很有几分情谊在,他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太多的顾虑。况且,他在京中名声一向不好,此番初涉政坛,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那就是大功一件,你行吗?”
梅长歌想了想,又道,“再者说,即便梅家承蒙陛下厚爱,愿意将平州一应事务,交由父亲全权处理。放眼整个梅家,谁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呢?”
“我看也就只有大伯,能勉强担此大任了。可是父亲,您真的愿意让大伯出这个风头吗?”
“这事暂且不提。”梅思远面色沉重的说道,“我今日来此,主要还是想找你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法子,把梅鸣从叶家村一案中摘出来。”
“父亲,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是个重情之人。”梅长歌冷哼一声,不屑说道,“这以德报怨的事情,说干也就干了,竟也没啥心理压力。”
“我是怕梅鸣拖累我们梅家的声誉。”梅思远接二连三的被梅长歌顶撞,心中倒也没什么不忿,仍是耐着性子,翻来覆去的说道,“事情毕竟是出在咱们梅家的地盘上,如果能想办法避过去,自然是好的。”
“不插手,才是维护梅家声誉的最好选择。”梅长歌摆摆手,轻声说道,“经过这件事,平州官场,所剩无几,谁又会相信,我梅家能够独善其身呢?”
“况且,我亲爱的父亲,你保得了这个,保得了所有人吗?”梅长歌冷冷的说道,“我说这些人在京中没有背景,你信是不信?”
“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的谎话,还是不要到处去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