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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节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等会。”梅长歌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听听,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开门的声音。”叶缺听了一会,又把窗户拉开一条细细的小缝,凑过去看了看,方道,“是素衣出去了。”
“你跟过去看看。”
梅长歌闭上眼,平了喘息,“素衣如今神情恍惚,怕是难以自保,你跟过去看看。”
片刻,梅长歌拉着叶缺的衣袖,又道,“如果,她想要做什么,你就帮她一把。”
梅长歌说得含糊不清,叶缺却一下子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叶缺走后,梅长歌慢慢的仰起头,春风和暖,吹起发丝轻动,重新睁开的眼睛里,已是一片寒潭静水,漠然、清冷、平稳而又无奈,仿佛从未有过心绪动摇。
“你来做什么?”梅长歌波澜不惊的问道。
“瞧瞧你这个惊弓之鸟的样子。”方冲大剌剌的坐下,随手拿了桌上的茶杯,仰头灌下,“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楚青澜那个小子,逼我来的。”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大概是要叫楚青澜一声舅舅的。”梅长歌静静说道。
“额~”方冲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哎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就这样说出来了。”
“真是惭愧,惭愧的很啊。”
话虽如此,但梅长歌从方冲的脸上,可没看出来有点惭愧的意思,有的,只是淡淡的戏谑和兴奋。
“君何故如此高兴?”梅长歌故意文绉绉的说道。
“你猜猜?”方冲兴致勃勃的问道。
“想必是为了你舅舅,和清河卢氏撕起来的事情吧。”梅长歌语调悠悠的说道。
“真没意思。”方冲一下没了精神,瘫在小凳上,闷闷说道,“肯定是楚青澜偷偷告诉你的。”
“那是自然。”梅长歌没有否认的说道。
“你作弊。”方冲哼了一声,突然眉梢上扬,像是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似的,“你就不想知道,楚青澜让我来做什么?”
“方公子,他好歹是你舅舅。”梅长歌皱着眉,偏头看他,“我说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客气一点,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哎呀,那时候,大家都不认识,彼此不知道底细,当然不敢这么放肆。”方冲嬉皮笑脸的说道,“万一你告到我母亲那里去,大家面上不是不好看嘛。”
“可别。”梅长歌在方冲凑过来的大脑门上,轻轻的拍了拍,玩笑道,“我和你,现在也不是很熟,谢谢。”
“我说舅母,你怎么打人啊。”方冲苦着张脸,唉声叹气的说道,“我总归是你的晚辈,有什么错,你不能担待一点?”
方冲这一声“舅母”,直叫得梅长歌心惊胆寒。
“谁是你舅母。”梅长歌扬声道,“擅闯梅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没意思,一点都不有趣了。”方冲哀嚎道,“我依稀记得,你当初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梅长歌斜斜看他一眼,说道,“人总是会变的,方公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好了好了。”方冲不满的嘟囔道,“真不愧是一家人,听这话说的,都是一样的没有人情味。”
“方公子。”梅长歌翻开书页一角,佯怒道,“我看时候也已经不早了,要是你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拿我寻开心的,我想,你或许该告辞了。”
“别别,你等一等。”方冲俯下身子看她,幽幽说道,“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组个团,舌战群儒啊?”
5637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念之间5637
“组团?”梅长歌轻笑道,“你不是和卢琳是一队吗?”
“那是我一时糊涂。”方冲急切的解释道。
“真是抱歉了。”梅长歌合上书,放到一边,道,“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单打独斗的。”
“况且”梅长歌拖长低调,用手指在方冲眼部,虚画了一个圈,“你眼神飘忽,言辞犹疑,想来对此事并未作出决定,不过试探罢了。”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我犹豫的不是这个。”方冲辩解道,“你也知道,本公子学富五车,在国子监那可是风云人物。当初搞辩论会,有传言说松柏先有可能会来,上三学的学,哪一个不是人精。虽然能脱颖而出的,只是最后胜利的那一个,但如果能在辩论会上出出风头,回头入仕,总也是好的。”
“我出身摆在那里,不管他们抱着什么目的吧,都要过来问一句,怕冷落了我,面上不好看。”
“你说说,我平日里是最怕麻烦的主,哪里受得了这个?”方冲苦大仇深的说道。
“想来想去,我就只好去找卢琳了啊,她性格冷淡,别说我告诉你的,好多人私底下都喜欢叫她老尼姑呢。”方冲正色道,“好在卢琳成绩确实好,口才一流,逻辑最佳,我放话出去,就说我和卢琳组队,是为了增加获胜的概率。”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从这一点来看,卢琳确实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可你就不一样了。”方冲皱着眉,摇头晃脑的说道,“你是范阳梅氏的千金,和他们在身份地位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更重要的是,你在国子监,行为处事,实在是太低调了些,旁人只知你断案手段出神入化,将来极有可能入主刑部外,没有任何旁的印象。”
“和你在一起,难免会落了巴结新任尚书令的嫌疑。”方冲昂首挺胸,严肃认真的说道,“本公子行端坐正,如何能给他们留下这等口实。”
“你内心戏挺足的啊。”梅长歌耐着性子,好不容易听完了方冲的长篇大论,忍不住调侃道,“你活得累不累?”
“累啊,可我有什么办法?”方冲挠了挠头,苦笑道,“本来嘛,我是安平公主独子,即便将来真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可惜,我耐不住性子,中了我老爹的奸计,与你联手,毁了他的仕途。”
“这下好了,我爹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咱们家在朝中必须有人。不说别的,万一哪天大秦局势变了,两边打起来了,身处其中,总能多一条路子。”
“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些日子,觉得我爹说得在理,反正入仕而已嘛,也不用干得太好,随便干干,有个样子也就是了。怎料本公子光芒万丈,与日月同辉,想低调都不行,也是偌大烦恼一桩。”
方冲的话,本说得情深义重,又兼有理有据,不过可惜,一番好端端的煽情之言,到头来还是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毁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