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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我,我拍照片也不行吗?”李倩在我身后弱弱的又问了一句。
“不行!”我咬着牙齿。“要不你自己拍吧,天就要黑了。刘彬,我们回去!”
“开两枪怎么了?又不会伤到人……”刘彬听了我的话嘀咕着。
我回头一瞪他,“在这地方随便开枪,别人还以为你出了事呢!”
“没事最好不要乱开枪,”彭剑板着脸也说了一句。“弄得别人都得紧张,以后真出事就没人管你了!”
“哦。”刘彬应了一声低着头不再说话。李倩涨红了脸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我和彭剑都脸色不善,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回到石滩,少不了又是一番解释。孙教授听了刚才的一声枪响弄得虚惊一场结果只是刘彬在教李倩用枪,也是摇头苦笑。彭老板随后也作出了没事不能随便开枪的决定。虽然虚惊几场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就怕虚惊的多了,真正有人碰到危险时,别人也当作是虚惊,那样就危险了。
解决了这枪响引起的虚惊,我们几人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那张地图上来。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几人填饱了肚子凑到了篝火边,我想到孙教授刚才研究那张地图时念叨的词句,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问了出来。
“孙教授,刚才你在看那张地图的时候,好象在说些什么昭毅将军,彭翼南,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个啊,我是有个问题有些想不通,想入迷了不由自主的就念出来了。”孙教授看了看我,回答道。
“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东西来了?”旁边的彭老板听了我们的话赶紧凑过来问了一句。
“可以说看出了些东西,也可以说没看出什么。”孙教授皱了皱眉毛,想了一想说道。“彭翼南就是明朝赐封的昭毅将军。地图上的那个印章跟他应该有很大关系,可是有个疑问。彭翼南被赐封为昭毅将军是在明朝嘉靖年间,大概是一五五几年的时候。离现在将近有五百来年了。可是那张地图,从一些方面来看,不象是几百年前留下来的东西。我估计它的年份可能都不会超过一百年。就算这地图是一百年前的东西,可那个时候彭翼南也已经死了几百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用他的印信?”
第一百一十八节
“这东西只有一百来年?”彭老板听了孙教授的话,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忽然脸色变了。“那这东西会不会是假的?”
“假的?”孙教授一愣,一时没明白彭老板为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昭毅将军是彭翼南,他的印章也应该只有他活着的时候再用。他不是一五几几年就死了吗?那这个地图是一百年前的东西,这中间差了几百年,这地图肯定不是彭翼南那时候留下来的东西了。”彭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从看到这张地图的复印件之后,便一直以为这地图应该是彭翼南,或者至少是差不多从彭翼南的那个时代留下来的。要不然这上面怎么又会有彭翼南的将军印呢?
现在听了孙教授一说,这地图距今的年代最多却不过才百年。彭老板对这方面的历史多少还是有些研究,马上想到了这地图不是彭翼南时代留下的东西,那么很有可能便是后人伪造的。那么,自己动用关系,花费物力组织的这次考古岂不是可能一无所获?因此心里颇有些失望。但是心里又存了丝侥幸,孙教授现在只是靠眼睛来看,也许这样得出的结果也许并不正确。但万一如果孙教授能肯定这地图的年代,那自己这次劳心劳力的结果可能就已经落空一半了。
想着这些,彭老板脸上多了些落寞的神色,眼睛却是急切的看住了孙教授。“孙教授,你能肯定这地图真的只是一百来年前的东西?”
“应该错不了的。”孙教授心里倒是没了彭老板的那么多想法。这地图即便只是一百年前的东西,也是一件古物,对他来说,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这东西不存在什么假不假的问题。最多只是说这地图上记录的东西不对。可是这上面也确实有些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也可能是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
孙教授的这番话连我都听得有些迷糊了。彭老板更是一脸关注,“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说不清。”孙教授有些无奈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给我看复印件的时候,加上你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我也以为这地图应该彭翼南留下来的土司王的秘密墓葬地点。可现在一看这地图,这应该是土司王朝的末期才制作出来的。那时候这个印信,”孙教授说到这里,指了指地图上“昭毅将军”那个印章。“应该是早就封存或者销毁了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彭翼南的后人在拿了这个印章在用?”我听了这么久,终于听明白了一些意思。无非就是说这明朝的印章不该出现在这张一百年前的地图上而已。
“照理来说不会。”孙教授想了想,说道。“-昭毅将军-只是个封号,并没有什么实权。无非就是个名誉上的荣耀而已。而且-昭毅将军-的称号也不能世袭,所以这个将军印除了彭翼南本人,其他人应该是不会用的了。”
(PS:汗一个。关于明朝将军印的那些事我找不出详细的相关资料。所以只能瞎编,编错了的话希望懂这个的朋友们见谅。明白这个意思就行。谢谢。)
“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一百年前的时候土司王朝也到了末期,离明朝也好几百年了-昭毅将军-印要是留传到了别人的手上,倒也有可能用来盖上几个印章用来证明些东西。”孙教授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如果是为了证明什么的话,那这地图上画的东西,应该跟我们想得差不了多少了。”
彭老板呼了口气。“老孙,你早说这句不就行了,我还以为我们这趟工夫要白费了呢。现在照我看,这东西八成是土司王朝末期的时候,土司王的子孙们弄来寻找他的先辈们留下来的宝藏的。那我们这次肯定会大有收获的,哈哈!”
彭老板的这番话看起来是全无根据,但是稍一细想倒也有些可能。
“也许吧。”孙教授随口应了一句。“对了,你们说这地图还有些隐藏的图案要用红光照射才能显示出来?”
“嗯,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听孙教授问到了这地图上隐藏的图案,我赶紧回答。“我们那次凑巧在张燕的背包里找到了一个发红光的手电,照到了地图上面才发现那些图案,要不然我们也想不到这上面画的会是张地图。”
“张燕?福建来的?”孙教授也听过这地图的来历,知道这地图本来是张燕等人的。只是现在,张燕不知道是生是死。
“嗯。你们认识?”我看孙教授说到张燕两个字时脸色变了一变,随口问了一句。
“不认识。”孙教授摇摇头。“她福建的,我湖南的,怎么可能认识?我只是奇怪这地图怎么会到了几个福建人的手上去。”
“张燕是苗族的,可能本来也是湘西的人。”说到张燕,我忽然又想起了失心蛊。那可苗族特有的东西。“她会放蛊。”看到孙教授对我突然说出这么几句话显得有些错愕,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放蛊?湘西三大邪之一?这东西居然还没失传?”孙教授听我说到了放蛊,更是一脸惊愕。
“你也知道这个?”我看着孙教授的反应感觉很是奇怪。我觉得象他们作考古的一般很讲究科学性,而象湘西三大邪这样的民间传说之类似乎应该不在考古的研究范围吧。
“这也是民间的历史嘛,很多民间的传说都是跟真实的历史事件有关。就拿这地图来说,如果不联系上民间的一些传说,就算是发现了里隐藏的图案,也未必能知道这地图的真正含义。”孙教授笑了笑,解释道。
“那蛊毒你知道吗?”对于蛊毒,我本身也是十分好奇,加上我又有过一次中失心蛊的经历。所以对蛊毒有了些莫名的恐惧。而解除这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详细的了解蛊毒的一切。恐惧都是源于未知嘛。
“算是知道一些吧。”孙教授想了想,说道。
“那失心蛊,你知道吗?”我正想同孙教授仔细探讨一下关于蛊毒的事情,旁边的彭老板却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管他什么蛊毒,说这地图。扯别的干嘛?蛊毒的事你们以后再说嘛,现在先管这地图!”
我皱皱眉头没有说话。孙教授对我笑了笑。“行,你把发红光的手电拿来,我们继续看地图。”
“好,等下啊!”彭老板当即起身去拿手电。孙教授趁着这机会冲我一挤眼:“蛊毒的事你有兴趣的话我们改天再聊聊?”
第一百一十九节
天亮了。当我从帐篷里出来时,高强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昨天同孙教授一起研究那份地图,直到深夜。当然彭老板也在场。只不过我们三人里大多数时间是孙教授在说,我和彭老板在听。因为对于这件事的过于关注,夜里我也忘了曾经在这石滩上的诡异。也许是累了,我一觉睡下去醒来便是天光大亮。起身一看四处正常,想来这夜里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我起身之后,四周扫了一眼便发现了正在已经熄灭了的篝火堆边的孙教授。想了想我们昨夜的成果,似乎并无多大进展。那份地图具体的来历不明,到底是隐含的什么意思我们也不能确定。
孙教授是早就看过那地图的复印件的,当然也知道那些隐藏的图案。昨夜在拿了红光手电来看原本,分析了半夜得出的结论与我当初设想的也差不多。这地图结合了一些广泛流传于民间的传说来看,很可能就是记录了土司王的秘密墓葬之所。只是这个结论是否正确,孙教授也不敢敢定。他说这只有到了洞穴里,找到了地图上标明的那个地方才能弄明白这一切。
孙教授的这些话无疑给了彭老板很大的希望。所以我一睡醒就看到了他在石滩上指挥着众人忙碌。不过这些事都不用**心,我洗漱完毕后找了些吃了凑到了孙教授的旁边。
我一直惦记着孙教授说过的一句话。他昨天说过有时间的话,可以同我再聊聊蛊毒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迫不及待,所以看着现在没什么事,马上便凑了过去。
“孙教授,你昨天说你对苗族的蛊毒也有些研究?”我到了孙教授身边便直奔主题。
“谈不上研究,只是有些个人的看法罢了。”孙教授笑了笑,他算得上是个很和善的人,又没有什么架子,只要有人同他请教,他都会知无不言。
“我中过蛊,一种叫作失心蛊的蛊毒,就是在一段时间内没有自己的记忆,只知道听别人的话。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我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这段经历。有句话叫急病乱投医。我这不算急病,甚至可以说病症都已经过去了,但我一样急切的希望了解关于失心蛊的一切。这主要是因为,我怕它还有什么后遗症。而且在不二门温泉外河滩上遇到的那个老婆婆也说过,失心蛊如果中蛊太深对人大脑的影响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