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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

当初黄家先祖将这只鼓传下来的时候就说过,只要阴阳鼓不丢,黄家后代可享万代兴盛,可一旦阴阳鼓丢了,黄家就会在一夜之间迅速衰败。当然,那时候的黄家还是苏家。
而黄老太爷说阴阳鼓有丢失的危险,也绝不是诓骗我师父。
当年苏三通在白水渡修建的那座地宫,据说就连通着杌齿下方的邪墓,地宫中设五道万斤石门,五个金顶和尚虽然是这五扇门的钥匙,可如果手中只有金顶和尚,依旧无法开启石门。
黄老太爷向我们坦白了,若要开启石门,必须先在石门前将阴阳鼓的两面分别拍打三次,这叫做“门前三通鼓”,三通鼓后,金顶和尚才能打开石门。
黄老太爷自己也没进过白水渡的地宫,不过三通鼓配合金顶和尚才能打开石门这件事,是苏三通亲手写在族谱背面的,肯定不会有错。
老黄家的族谱,一直保存在历代家主手中,包括家族填了新丁,其姓名也是有家主一人添入族谱的。
从苏三通挖掘地宫开始,黄家族谱就从来没被家主之外的第二人看过。
以上这些,大概就是黄老太爷那番话中所含的全部信息了。
黄老太爷用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这些事和盘托出,等他把话说完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在他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我师父一直在闷闷抽着烟,直到老太爷把话说完,我师父才磕了磕烟锅,对黄老太爷说:“老太爷的意思是,盗走金鼎和尚的窃贼,就是为了进入那座邪墓。”
黄老太爷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连续说了整整一夜的话,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这时候李道长又问道:“苏三通当年从邪墓出来之后,提没提过,那墓里有什么?”
黄老太爷摇头:“肯定没有,如今就算是我,也不知道邪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之后接着说道:“而且祖辈从邪墓出来之后,先是一把火烧了山林,后来又出现山体滑坡。我就一直觉得,那里就算有座墓,也早就该塌了。”
我师父又点了一锅新烟,慢慢说道:“当年,苏三通既然让人在邪墓上放了火,还烧了山,看起来,似乎是不想让人找到这座墓,他让族人在此定居,似乎也是为了守住邪墓的入口,防止外人进入。可如果他真想要将这座墓藏起来,为什么还要在白水渡建立那座地宫?黄老太爷,听你刚才的说法,那座地宫,是和杌齿下的邪墓连通的?”
黄老太爷有些不太确定地摇摇头:“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听别人说的。那座地宫我也没进去过,它是不是通着邪墓,我也不知道。”
我师父皱了皱眉头,又问他:“白水渡有地宫这件事,除了你还是有谁知道?是谁告诉你,地宫通着邪墓的?”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被我师父这么一问,黄老太爷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他愣愣地坐在太师椅上,几次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过了好一阵子,我师父长吐了一口烟雾,说:“究竟是谁告诉你白水渡地宫可以连通邪墓的?”
黄老太爷又沉默了很久,才闷闷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片刻之后,他仿佛是怕我们没听懂他的意思,又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我只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可那个人是谁,我却……”
师父挥了挥手,将黄老太爷打断,然后又望向了李道长。
一百四十三章 白水渡
李道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难道说,是有人给老太爷托梦?”
我师父咂了咂嘴,道:“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我倒是认为,老太爷也许是中了别人的术,而且这一道术,可能至今还没有解除。老太爷,你还记得族谱放在什么地方吗?”
黄老太爷的脸色虽然变得有些难看,但好在语气还算平静:“就在的宗祠大殿的牌匾后面。”
师父朝我和梁厚载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去看看。”
我和梁厚载不敢耽搁,赶紧跑到宗祠大殿门前,梁厚载三步窜上门梁,我身子太重,不敢爬到门梁上去,怕把门梁给压折了,就站在地上,仰头望着梁厚载。
梁厚载将眼睛对准牌匾和门梁的缝隙,观察了大半天,之后他才跳下来,朝我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而且牌匾周围非常干净,一点灰尘也没有,显然是最近有人打扫过。”
我又和梁厚载一起跑回后寝,并将我们的发现原原本本告诉了师父。
黄老太爷一听牌匾后面什么都没有,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连他的眼神中都没有了之前那股锐气,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
师父低头沉思了一会,问黄老太爷:“你之前清理过那块牌匾?什么时候清理的?”
黄老太爷叹了口气:“昨天下午。”
师父又问他:“清理完牌匾之后你干什么了,接触过什么人没有?”
就见黄老太爷摇头:“想不起来了。”
之前黄老太爷对我们说起这段时间黄家发生的那些事,极细微的细节他都能清楚地记住,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他竟然想不起来了!
李道长这时有些担心地说道:“看样子,老太爷确实是中了别人的术。依我看,还是先让老太爷去澄云大师那吧。”
我师父点了点头:“嗯,目前来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老太爷,阴阳鼓还是先交给我保管吧。”
黄老太爷很无奈地点头,对我师父说:“阴阳鼓,现在还放在老地方。”
之后我师父又对黄昌盛和黄昌荣说:“昌盛,你带着老太爷去白水渡那边找澄云大师。昌荣,你去通知包有用,让他在祠堂周围做好警戒。”
说完,我师父就拉着我和梁厚载朝门外走。
李道长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似乎是想跟着我们一起走,我师父却在临出门的时候转头对他说:“李道长,最近这几天,祠堂这边恐怕不会太平,你还是留在这撑撑场面吧。”
听到我师父的话,李道长将刚刚迈出的右脚又收了回去,他先是朝我师父点了下头,之后又问我师父:“你呢,去哪?”
“我去杌齿那边看一看。”
师父一边说着话,一边跨出了门槛,之后就一阵风似地出了祠堂的后院大门,径直朝着后面那座小山去了。
我和梁厚载也一路小跑地跟上我师父。
出了黄家祠堂的后门,一眼就望见到从山顶蔓延下来的那条山路。
远远看过去,那就是一条普通的山间小路,路上偶尔能看到一些绿色的植被,道路两旁的树木被清晨的阳光拉出一道道细长的影子,这些影子交织在一起,在山路上形成一片巨大的林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