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黑水尸棺 > 第316节 >

第316节

冯师兄这才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着对我说:“进我办公室不敲门的,除了你没别人。”
说完,他又伸着头,朝办公室外面喊:“小赵,打三份盒饭过来!”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远,到电梯口的位置才消失。
这时候冯师兄才问我:“你怎么想起来到我这蹭盒饭了?”
我也是开门见山地说:“盒饭是附带的。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那边又闹邪祟了。我怀疑将邪祟带进学校的人现在还藏在校园里,想让师兄帮忙查一查最近的人事调动。”
冯师兄没有立刻回应我,而是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在里面寻觅了一小会,之后就从中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将他扔给了我。
我接住那个档案袋,看了一眼,就是一个牛皮纸粘合的普通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好像装了不少东西。
我疑惑道:“这是什么?”
冯师兄靠在椅子背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之后才对我说:“你不是要的人事调动吗,那份文件就是近半年的人事调动记录,拆开看看吧。”
我原本只是想让冯师兄帮着调查一下,没想到他手头就有档案。
难道他是先知先觉,早就察觉到了的异状,还是说,最近这段时间还出过别的案子?
我疑惑地看着冯师兄,就听冯师兄说:“前两天刚和庄师兄通了电话,刁书彬的事他跟我说了,现在我们都在担心,化外天师可能要对你下手。”
“对我下手?”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手里的档案袋。
牛皮纸袋里的确装了不少东西,里面有一份文件,还有很多照片,那份文件就是近半年的人事调动记录,所有的照片中,有一部分是小职工的证件照,而另外一部分,一看就是冯师兄他们偷拍的,在这些偷拍照上,个别人的头像还用红笔圈了出来。
冯师兄继续往下说:“刁书彬的事出了以后,你夏师伯担心寄魂庄会遭报复,就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寄魂庄这半年就有一场小劫,而且这劫就出在你身上,所以我们现在担心化外天师会对你下手。你看的那份文件,可疑的人都用红笔圈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和那些照片,我翻动那些照片的时候才发现,在每一张照片的背面都写了一个人名。
这时候梁厚载问我冯师兄:“那个化外天师有什么能耐,连寄魂庄都敢动?”
“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冯师兄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现在也只知道有化外天师这么个人,他是谁,长什么样,什么性格,一概不知。如果我们能知道他的一丁点信息,也不用这么严防死守了。”
我翻到文件第三页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名字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卯蚩种。
而这个名字,同样用红笔圈了出来。
从资料上看,这个人就是三号宿舍新来的宿管员,和梁厚载一样,这人也是一个苗族人,卯蚩是他的姓,至于后面的“种”字,资料上说,这是他年轻的时候随便给自己起的名字。
二百九十章 潜入三号宿舍
在资料上,所有新调教职工的名字后面,都写着一些简单的个人事迹,诸如年轻的事情犯没犯过事、到工作之前在何处供职、主要家庭成员等等。
唯独这个卯蚩种,资料上除了说明了他是五二年生人以及他的户籍所在地之外,就没有其他信息了。
我又翻了翻那一沓照片,很快找到了背面写着卯蚩种名字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画面不是特别清晰,只能模糊辨认出照片上有一个快速走过的老人,那个老人走路的时候弯着腰,身子趴得很低,后背却高高隆起,是个罗锅。
梁厚载也坐在我旁边,跟我一起看着那些资料,当他看到照片上的老人时,嘀咕了一声:“这不是老钟吗?”
我直起身子来问他:“老钟?”
梁厚载稍微想了想才说:“就是三号宿舍的钟老邪,最近我们班里都传疯了,有人说看见他养鬼,还有人说什么,从门缝里见他吃人肉,半截人腿就放在边上。他这人口齿不清楚,别人问他叫什么,他嘴里老是含含糊糊地‘钟、钟’地这么说,加上他是个罗锅,背上就跟背着个铜钟似的,有几个调皮孩子就给他起一外号,叫老钟。”
养鬼?吃人肉?
这种话我肯定是不会信的,如果那些学生真看到老钟干这种事,还能活着回到教室里大放阙词?
这时候,冯师兄也在对我说:“我们调查了的所有新员工,这个卯蚩种是最可疑的一个,因为有关他的资料实在太少了,除了身份证上的信息,我们几乎什么都查不到。不过他很少离开寝室,只有吃饭的时候和巡房的时候才会出来遛一遛,目前来说,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冯师兄说话的时候,小赵端着盒饭进来了,他手脚麻利地将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就一溜烟似地走了,中途一句话也没说。
说起来,冯师兄当副局的时候,小赵就一直跟着他了,就我对小赵的了解,这家伙常常是眼高于顶,整天摆着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偶尔还会顶撞冯师兄就,不过这个人办事很麻利,也很牢靠。
我和梁厚载不能算局子里的常客吧,但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小赵帮我们打饭,他知道我们能吃,饭盒用得是最大号的,里面的米饭也被填塞得结结实实,还有他打回来的菜,大多也很合我们的胃口。
我抱起一个饭盒,又拿起了筷子,才想起来问冯师兄:“师兄你吃饭了没?”
冯师兄朝我摆摆手:“你们吃吧,不用管我,我昨天晚上喝酒喝的,现在胃还没缓过来,一点东西也吃不下。”
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和冯师兄探讨着卯蚩种这个人。
冯师兄说,卯蚩种是在两个月前来应聘的,他不但是个罗锅,而且腿脚都不太方便,学校里也是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觉得他可怜,才给了他一个不算劳累的工作。
卯蚩种在学校里待了两个月,几乎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过,冯师兄在学校里调查的时候,有些老师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我问冯师兄,三号宿舍还有其他宿管员吗?
冯师兄说,还有一个李虎,这个人在干了两年多了,卯蚩种来了以后,一直跟李虎住在同一个寝室。
原本冯师兄还打算向李虎询问一下卯蚩种的相关情况,可李虎对卯蚩种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说卯蚩种这个人平时很安静,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在此期间,冯师兄也想过直接和卯蚩种交谈,可卯蚩种对生人似乎很戒备,冯师兄两次主动和他搭话,他都没有搭理我冯师兄。
冯师兄说,这一次的调查,他是以寄魂庄门人的身份进行的,而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毕竟不是公差,人家不理他,他也不能逼人家。
我一通狼吞虎咽吃完了饭盒里的饭,又喝了两口水压了压,才对冯师兄说:“这段时间,三号宿舍那边曾有人碰上了鬼打墙,不知道和这个卯蚩种有没有关联。”
冯师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不好说啊。虽说,闹邪祟,很大的几率是人为的,而且卯蚩种也有重大嫌疑,可他也仅仅是有嫌疑而已,并不能证实事情就是他干的,咱们手里也没有证据直接指向他。有道啊,你们两个如果要调查三号宿舍的事,最好先去案发地点看一看,不要直接对卯蚩种下手。”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刚说完话不久,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冯师兄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急匆匆地走了,临走前嘱咐我们吃完饭就赶紧撤,下午还得照常上课。
我收拾起冯师兄给我的档案,于中午一点半左右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