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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节

我没顺着刘尚昂的思路说下去,只是对他说:“查一下这栋写字楼的物业,顺便也查查那个保安。”
刘尚昂冲我眨了眨眼:“你怀疑那个保安有问题?”
没错,虽然那个保安看起来亲切,但我还是觉得他身上有疑点。
我就对刘尚昂解释道:“老包跟你提过的那个训练班就在五楼,现在也弄明白了,摄像头就是他们装的。赵德楷既然有足够的资金从这里买下一整层楼,当然也能买通这里的安保部门。”
刘尚昂点了点头:“也是。不过那个小保安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我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说:“之前我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还向我透露了一些神迹训练班的情况,他说话时的神态很自然,确实不像是说谎,但也不能确保他不是一个行骗的高手啊。咱们这些年,也算碰到了不少超乎常理的事了,总之多留一个心眼吧,他是人是鬼,查过才知道。”
刘尚昂笑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是吧,这个道理我懂。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延安?”
我说尽快吧,如果今天晚上能走的话,最好趁夜启程。
刘尚昂显得有些担忧:“可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跟老石说一声,能行吗?”
我冲他笑了笑:“不用跟他说,石师兄他们现在已经被赵德楷搞乱了阵脚,脑子转不过弯来,如果现在告诉他我要去百乌山找老夫子,他绝对不让我去。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在这里盯着点吧,把这里的情况摸清楚,等到我搞定了老夫子,我们就对赵德楷下手。”
刘尚昂:“对赵德楷下手?柴爷爷他们都不在,就靠咱们几个能行吗?”
“能行,”我对他说:“我和赵德楷交过手,对他多少了解一些,这个人自诩聪明,但他和罗有方的毛病一样,就是太狂妄,这样的人很容易对付。”
刘尚昂说:“你说行肯定就行,这次你去延安,是打算带着载哥他们一起去吗?”
我点头:“如果不是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也带着你一起去了。可现在闫晓天和石师兄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你留在这里,要确保他们不出问题。”
刘尚昂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说:“按说老石也是老江湖了,可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却总觉得他好像伸展不开似的,就是缩着头,好像很没自信的样子。不知道最近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于是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心里清楚,石师兄虽然和我一样,也是寄魂庄的门人,可他不像我和师父,每次有危险的时候,总要硬着头皮冲在最前面,也不像庄师兄和冯师兄那样总能保持冷静,而且这些年,他一直混迹于商场,远离了那种生死交隔的生活,习惯了瞻前顾后,性格上似乎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软弱了。
面对赵德楷这样一个做事没有底线的对手,石师兄会感到捉襟见肘也是正常的。
其实我觉得,赵德楷这种人其实并不可怕,没有底线有时候是他们的优势,但也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我和刘尚昂回到茶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透过茶馆的橱窗玻璃,我远远望见写字楼上的灯一盏盏地熄灭,只有五楼依旧灯火通明,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刘尚昂一直打电话打到凌晨两点多,他联系了包师兄,又联络了包师兄的一些朋友,最后还是老翟答应他送我们去延安,不过他当时正在陪孙女,要等明天早上才能动身。
写字楼的第五层直到凌晨一点以后才熄灯。
我们在茶馆里待了一整夜,清晨六点钟的时候,茶馆的老板过来开门营业,发现我们几个还坐在屋子里也吃了一惊。
昨天梁厚载他们来的时候,老板曾嘱咐他们尽量在凌晨三点之前离开,走的时候帮他锁好门,说是每天一过三点,工地附近就会变得不太平。
至于怎么个不太平法,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说这也是听附近街道上的小贩们说的。
我开始怀疑,小吃街上的那些小贩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似乎关于工地的所有传闻,都是从他们那里流传出来的。
八点多钟的时候,老翟将车开到了茶馆门口,我觉得茶馆的老板好像对老翟有些惧怕,他和老翟寒暄的时候,眼神一直不敢正视老翟。
临走前,刘尚昂给我们买了一些早点,让我们在路上吃。
就这样,我们刚经历了两千多公里路程来到这个城市,又在第二天一早带着困乏踏上了另外一段旅程。
老翟大概也知道我们累了,车子开得比昨天慢了一些,车身的颠簸也因此变得缓和了一些,我们在车上草草吃了早饭,之后就陆陆续续地睡着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老翟将我们叫醒,在服务区请我们吃了顿便饭,中午十二点,我们终于赶到了延安。
老翟将我们送到城郊的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梁厚载让老翟停了车,又让罗菲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罗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菲拨通了罗老汉的电话,没多久,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罗老汉急促的声音:“菲啊,不是跟你说这段时间先别往家里打电话吗,你咋又打过来了?赵德楷那帮人现在盯咱家盯得可紧了。”
罗菲正要开口,梁厚载立即朝她摆了摆手,小声说:“别说咱们在延安。”
罗菲这才对罗老汉说:“没事,有点想家了。”
罗老汉在电话另一头叹了口气:“唉,家里都挺好,我也挺好,你就别挂念了啊。你呀,安心在山……那边待着,要是有人欺负你啊,你就跟爹说,别和以前似的,吃了亏也不吱声。”
四百一十二章 宗门落魄
罗老汉说话的时候,罗菲的眼圈红红的,感觉快要掉眼泪了。
之后罗老汉又嘱咐了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梁厚载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延安现在也不太平啊,赵德楷本事够大的。”
我吐了一口浊气,说:“赵德楷这个人,不能再任由他坐大了。”
梁厚载将视线转向了我:“道哥,我听你这口气,是打算对赵德楷下手了?”
我说:“整死他。”
听我这么说,梁厚载就笑了:“估计赵德楷要是看到你现在的眼神,浑身上下都得颤一颤。你这真是要杀人的眼神啊。”
这时候老翟转过头来说话:“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你们这些孩子,事情别做得太过了啊。杀人犯法知不知道?”
我冲老翟笑了笑,没说话。
原本我们是打算到长途汽车站坐车去不过去吧。
而且不只是西北堂,一路走下来,我发现有很多阁楼都出现了顶端崩塌的迹象。
看到这些古楼,我又想起了刚才凶神对我说的话,就好像在我眼前崩塌的不是古楼的楼顶,而是百乌山本身。
罗菲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最破败的老堂口门外,这里是整个古建筑群的中心区域,离几条主道都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