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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节


冯师兄立即点头:“对,就是那本古卷。如果一世祖说墓穴里有个开满彼岸花的地方,那里一定就是开满了彼岸花。只要是提到风水,一世祖从来都是非常严谨的,从她留给我们豫咸一脉的那些传承上就能看得出来。而她说这里是一片沙漠,呢这里就一定有片沙漠。”
我和梁厚载对视了一眼,随后厚载又看了看石碑上的文字,说:“她不只一次强调了这里确实有个沙漠,还有一词看上去像是……流沙,那个词汇被裂痕拆开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流沙。”
冯师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流沙……确实有可能啊,我之前推演过这一代的风水,地表以下的干沙,的确是在流动的。之前我还觉得奇怪,既然是干沙,就不应该沾水,既然沙子不在水中,又怎么流动呢?如果沙漠之中存在流沙,那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唉,沙漠中有流沙,岂不是非常危险,可冯师兄现在好像完全沉浸在了他的风水学说上,他看起来挺兴奋的,好像是因为证明了自己的推演没错而感到兴奋。
他们豫咸一脉的人好像都是这样,一提到和风水有关的东西就容易着迷,李壬风是这样,包师兄是这样,现在冯师兄也是这样。
我不得不打断冯师兄的思路:“师兄,如果这个地下沙漠中存在流沙,咱们该如何判断流沙所在的区域,又如何避开它呢?”
冯师兄想了想,说:“嗯,沙漠最大的特点,其实就是难以预测,它的地形是多变的,流沙也未必会出现在某个特定的区域。先进去再说吧,我得看到沙漠的样子才能下定论。”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刘大喜和毛小希,刚才两脚踏空,确实让他们两个紧张了一阵子,可他们也是在战斗中磨砺过的心性的,受力远超常人,这会我看他们的时候,他们眼神中的那份紧张已经退去,反倒是本性里的那股子坚毅又在举手投足间流露了出来。
大伟全程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他一直抱着手站在旁边,等待我们做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冯师兄拿出了风水罗盘,他先是用手电照了照前方的黑暗,又看了看手中的罗盘,过了一会才抬起了左手,指了指正前偏左的方向,对我说:“沿着这个方向走,应该能找到一条活路,不过这条路有点凶险,算是一条险路。”
说完,他又指了指正中偏右的方向:“这条路走起来比较顺,不过不一定能找到活路。可就算找不到活路,咱们也一样能平安地退回来。”
我问冯师兄:“活路是什么意思?”
冯师兄说:“就是正确的路,能一直通到墓底的路。你庄师兄给咱们算过了,咱们这次进墓,只有深入墓底,才能找到出去的路,不然的话,咱们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好了,你选一条路吧,是走险路还是走坦途?我再强调一次啊,虽然顺着右边的路走,找到活路的几率小一些,但咱们就算走错了,也能平安退回来。”
我想都不用想,就对冯师兄说:“险中求富贵。”
冯师兄无奈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我冲冯师兄咧嘴一笑,就要朝着他刚才指出来的险路那边走,可刘尚昂却一把拉住了我:“我听到前面的风声很急,如果那里是沙漠的话,风沙应该非常大,咱们就这么进去,很容易走散。”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拿出了钢索,将索勾套在了每一个人的腰带上,这样一来,我们几个人就连成了一串,在这之后,刘尚昂又让大家带上护目镜和过滤面罩,说风沙太大,如果不这么做,等我们走到沙漠深处,眼睛睁不开,也无法正常呼吸。
七百三十一章 风沙肆虐
等刘尚昂收拾好了,我也没再啰嗦,继续朝着墓穴深处进发,走过石碑以后,地上的沙子就渐渐变得多了起来,而随着不断深入,沙层越来越厚,周围的风也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墓穴里本来就暗,加上被风卷起来的沙子又挡住了手电的光束,我们的可视距离变得非常短。
走得越深,风就越大,飞沙也变得更为密集,我拼命稳住重心,转身望向后面的人,沙尘暴挡住了光和视线,我只能看到刘尚昂和梁厚载,再后面的人,就完全被风沙挡住了。
风力很大,被撩起来的沙子也带着一股狠劲,砸在脸上的时候会有一种很闷的痛感。
好在刘尚昂一早将大家捆在了一起,不然的话,在这样的环境中队伍肯定要失散。
刘尚昂朝我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我继续前进,这次他准备的面罩上没带对讲机,只能用这种方式交流。
大约在沙地中行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风力维持在了一个还算稳定的强度上,我们必须压低身子,才能保证自己不被风卷走。
我感觉腰上的锁链被后面的人扽了一下,转身去看,就见刘尚昂正四肢着地,朝着梁厚载那边爬。
由于飞沙的密度太大,我现在已经无法看清梁厚载了,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轮廓,此时他也趴在地上,一动一动的。刘尚昂感觉到我没有和他一起后退,又扽了两下锁链,我于是也转过身,朝着梁厚载那边爬了过去。
我和刘尚昂向后爬,大伟和冯师兄他们向前爬,没多久,大家都集中在了梁厚载周围。
梁厚载这会将整个身子都缩在地上,不断用手掏着地上的沙子,大伟好像喊了一句什么话,但他带着面罩,加上周围的风太大,谁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将大捧大捧的沙子掏开之后,梁厚载的身子似乎顿了一下,随后我就看到他将两只手臂全都插进沙子里,十分费力地从砂层中拉出了一块石板。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和我胸口差不多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我看不懂的古文字。
梁厚载拿出了手电,仔细查看了那些文字,随后他抬起头来,透过他的护目镜,我看到他正用非常惊愕的眼神看着我。
无法用语言交流,我就摊了摊手,给了梁厚载一个询问的眼神。
梁厚载仿佛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也摊了摊手,又指指前方,示意我们继续前进。
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在说,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将石碑上的内容告诉我,还是先向前走走看,穿过风沙地带再说。
我们也没再耽搁,快速找好自己的位置,重新排成一长列,逆着风沙继续前进。
没等走多远,梁厚载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他又从砂层中挖出了一块石板,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梁厚载的皱起了眉头,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依然无法交流,他依然无法告诉我石板上写了什么,我们只能重新排好队,继续向前走。
风沙带的面积似乎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得多,我们走了很久,可风沙还是没有衰退的趋势,其间冯师兄一直没有让大家停下来,这就说明,我们行走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在这之后,梁厚载又发现了第三、第四块石碑,每次看到石碑上的文字,他都是一副惊愕中混杂着疑惑的表情。我心里觉得奇,梁厚载是怎么知道沙层下面有石碑的,我们都是俯着身子在沙层上爬行,每个人都能看清地面,可为什么只有他能发现那些石碑。
正想着这些,我就看到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出现了平滑的反光,可是很快,这样的反光就被沙子给埋住了。
是石碑么?
一边这么想着,我也蜷在地上,三两下掏开沙子,从沙层中拉出了一道石碑。
刘尚昂很快来到了我跟前,他看到我手中的石碑,先是皱了一下眉头,又转头看向身后的梁厚载。
几秒钟之后,梁厚载也到了为跟前,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石碑,摇了摇头,还朝我摆了摆手。
这一次我没理解梁厚载的意思,我用眼神询问他,他指了指我手里的石碑,又做了一个双手交叉的手势。
他的意思好像是,这些石碑没什么用。
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只是放下了石碑,继续向前走。
在这以后,我又看到了几个被浅埋沙层中的石碑,但没再去管,梁厚载也没再停下来。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原本还比较稳定的风势突然变强,狂躁的飞沙让我的能见度降低到了一米左右,我必须将整个身子匐在地上才能勉强保证自己不被风吹走,刘尚昂匍匐着爬到了我身边,他半侧着身子,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