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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方,倒也给这死气沉沉的屋子披上了少许生气。然后跳入眼
帘的是那些陶瓷饰品、还有那壁炉。随后又是墙上镜框里的
相片,还有书桌上的小猫雕塑。但观者的目光最终还是免不了
落入那木乃伊画像棕色的瞳孔深处——几双在黑暗中不
知疲倦凝望干年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
“塞文伯爵”马斯特司放声高喊。回答他的只有雨声。他
双手搭成喇叭大吼:.“塞文伯爵”
“没用的,孩子,”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想必他听不见
你的声音。”
见H.M神色茫然,吉特·法莱尔顿感他刚燃起的希望又
成泡影,天又塌了。
因为书房里并无他人。约翰·洛林,第四任塞文伯爵,此
时杳无踪迹。
正中央地面上铺了一张磨损严重的旧毯子,上面放着一
顶破旧的软呢帽,帽顶皱巴巴的,这帽子吉特曾多次见塞文
伯爵戴过。帽子底下是一件同样旧的外套,还有一件防水大
衣,平摊在地面上,一只袖子折叠起来。
它们身旁静静地躺着那盏青铜神灯。
经过一段足以考虑很多很多可能性的时间之后,马斯特
司探长慢腾腾走上前弯下腰,有些艰难地,一手捡起那件外
套,一手捡起那顶帽子。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马斯特司
哆嗦得厉害。
“爵士,”他脱口而出“莫非真有某种古老的诅咒在作祟
吗?”
“冷静点,孩子!醒醒!”
“啊,对。抱歉”
马斯特司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他查看了那软呢帽
的内里,又把它扔回地上;随后又把外套的里子翻了出来,拉
开里袋边缘寻找裁缝的标签。
“没那个必要,”吉特对他说,自己只觉得肌肉麻木,头脑
发沉“那确实是塞文伯爵的外套。”
“而你,爵士,”马斯特司愤愤地对H.M说,“你解开了所
有的谜底对吧?完全可以放心?噢,不!你说等塞文伯爵一
到就对我们和盘托出,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我敢说你也开始
顾虑重重了。”
“行了,行了”KM吼道,“你就狠敲我这老家伙的脑袋
吧!就像平常那样喘我的屁股吧!”
“你说了,这不是你个人的秘密,但到时会和我们解释清
楚,马斯特司不肯罢休,可你能解释这个么?”他把那件雨
衣摔到地上。
“不。”H.M.承认。
“你的整个灵感,就仅仅是来源于你那张把五英镑钞票
贴到出租车司机脸上的照片。上帝呀!爵士,玩笑就是玩笑,
但这案子可是开不得玩笑!那照片到底能告诉我们什么?”
“看在以扫的分上,马斯特司,给我点时间想想”H.M.
冲吉特眨了眨眼,“莫非你也要当头泼我一盆冷水,孩子?”
但吉特对这位大师仍存有信心,故而不愿见他垂头丧
气,于是只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权作回应。
“只要您说海伦还活着,那我就知足了。”
“啊!但他现在还这么认为么?”马斯特司质问。
“没错”H.M怒吼,“此刻的状况仅仅是让我一时不知
所措罢了,”他双拿按着大阳穴,“真是该死,这应该也有很简
单的解释才对,只要……”
“说简单,倒也没错,”马斯特司冷冷附和道,“又一桩谋
杀,就这么回事。”
HM.迟疑着:“你仍然执著于那个理论么,马斯特司?还
觉得那女孩是被班森和彭芙蕾太太合谋干掉的?”
(那么,吉特心想,自己原先并没有误读马斯特司的意图。)
“我可没有空口说白话,”马斯特司反唇相讥,“看这儿!”
他伸手去内侧衣袋里拿笔记簿,结果带出来一个方形的
白色信封,还未拆开。探长显然是心不在焉,因而被这东西吓
了一跳,脸上那一阵狼狈显然是在质疑“这东西是哪来的?”
吉特忙替他解围:“你从莱昂纳德手上接过来的,就是那
个看门人。这是里奥.波蒙特写给塞文伯爵的便条。”
“啊!没错,想起来了!”
吉特接着说:“波蒙特不相信塞文伯爵还没到达,他很可
能看见老人开车进来了——他在埃及就认识塞文伯爵,记得
吧—所以写了这张便条。其实我之前就想告诉你们——我
发现波蒙特究竟是谁了。”
H.M用手蒙住眼睛:“什么意思,孩子?”
“波蒙特好像是美国一个著名的预言家和占卜师,”吉特
解释道,“靠这行赚了很多钱。如果说有谁会对那些让人化成
飞灰的诅咒感兴趣的话,那就是波蒙特了。我想最好知会您
一声”
“原来如此!”HM.说。
马斯特司闷闷不乐地琢磨着这条横生的枝节,他端详了
那个信封半天,用手将它撕开。
“这不是一张便条,”探长宣布而是一张名片。嗬!一面
印着‘里奥·波蒙特’,左下角,‘撒科美特神庙,洛衫矶.加利
福尼亚’,另一面……他把名片翻过来,写着这些:‘您已身
陷险境,我们可否求同存异,见面晤谈?里奥·波蒙特敬上。’
马斯特司用拇指弹了弹名片,依旧疑虑重重。HM.转过
身来,眉头不展,沉思许久,盯着窗户或许他想起了什么事。
按照往常的经验,之后定然会灵感涌现的。
“波蒙特先生不妨以后再说”马斯特司最后还是拒绝将
这人考虑在内,“我对任何该死的算命先生都不感兴趣。现在
我们面对的是两起人间蒸发案,而实际发生的,只有一种可
能。”
“你说什么?你经手了那么多案子。现在就得出这种结
论?”
马斯特司勃然变色。
“我再说一遍,”他咬着牙,“在这个案子当中——这个案
子,请注意!没错。班森这狡猾的家伙……”
“马斯特司,难道你忘了当塞文伯爵失踪的时候,班森和
你我一起呆在餐具室里?”
“诚然如此”,马斯特司缓慢而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但彭
芙蕾太太身在何处呢?……我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