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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过了一会儿施虎就回来了,我问施虎去干什么了,施虎说让我去看看刚刚的监控,我说外面有人的时候,拘留室外头的确好像有个影子。于是我跟着施虎去看了,果真看见在地上有一个影子,我说警局向来都没有传出过闹鬼的传闻,这东西要么是跟着难师傅来的,要么是跟着我来的。可我说到的这里的时候,施虎却问了一句说,会不会是跟着他的。
  我看向施虎,他怎么会这么说,施虎才说他最近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个人在他的屋子里,我听了怎么觉得这有些像难师傅开始的口吻,我问他说他是怎么察觉的,施虎说你要真说的话好像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有时候会觉得东西稍稍有些移位,而且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据我和施虎相处的这段时间,施虎并不是一个疑心重的人,所以出现这样的感觉,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我问他说那他和单兰金说过没有,他们就住在一起,他那边有同样的事没有。施虎摇头,说没听单兰金说起,应该是没有,这事他还没和单兰金说过。我问为什么不说,施虎说他怕这会像我和小马以及黄伟伦那样的情形——传染。
  听施虎这样说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说着单兰金,施虎就接到了单兰金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问我在不在家里,他说他们正在我们那栋楼的七楼,又发现了一些东西,想和我证实一下。
  施虎说那他和我一起过去,于是我们又赶了回去,回到我们那栋楼之后,单兰金正领了人仔细地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查证,我们到了之后,单兰金拿出一个密封袋问我说,这鞋子是不是我的,我见是一双毛拖,你别说还真是我的,我有些惊讶,问单兰金说他怎么知道是我的。单兰金说七楼一直荒废着,即便有这样的毛拖表层也不会这么干净,而整栋楼和七楼有牵连的人,第一个就是我。
  我说我的毛拖怎么会在这里,单兰金却说这就要问我自己了,我一定是在自己不自觉的时候来过这里,他让我回想下,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自然是一点记忆也没有,而且在我的印象里,我就没有来过七楼,当然了,我没有意识的不算。
  单兰金见我摇头,于是看了看施虎,那样子好像是在说让施虎确认下这件事。施虎问单兰金还有别的发现没有,单兰金说七楼所有的镜子都不见了,好像被人拿走了。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都还在,而且我对那面用蜡烛封住的镜子印象还格外深刻,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没有了,我问单兰金他们不是已经将这里给封锁起来了么,怎么还会有人能进来。
  单兰金却说,有些东西根本是拦不住的。
  之后单兰金和我说,我可以到交警那边去提我的车子了,他们为我做了保证,而且我的车子也没有撞死人,那个人本来就是死的,和我没关系。听见单兰金说起这一茬,我一直都想知道原因,我问他说那么查到是谁开车去的了没有,单兰金说以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个人是我,但是他们知道不是,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这件事有一个非常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我问是哪里,单兰金说那个地上的死人,他们和殡仪馆做了调查,发现这是一个被冰冻在殡仪馆里已经长达五年的尸体,而且一直没人认领。我插嘴说没人认领的尸体不是应该火化掉的吗,怎么会一直冰着。
  单兰金说这才是最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他们去查了这尸体的进馆记录,发现有关的资料和存档都没有,问起里面的工作人员,也不大清楚为什么一直要冰着,据说有人也质疑过,只是后来都会有人出来制止,要么是殡仪馆内部的人员,要么是一些别的有话语权的人。
  我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施虎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插了一句说,会不会这具尸体涉及到一个案子或者一个秘密,但是又不能公开,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先保存着,施虎问说那他查到这具尸体是谁,以及怎么进入殡仪馆的没有,单兰金摇头,说还没有。
  之后单兰金他们在七楼查着,我一个人回到了家里,至于车子,我有些不愿意去提,因为我觉得即便提回来了我也不敢再去开,出过这样的灵异事,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第二次。我家爹难师傅和我说过的话,于是我到了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把上衣脱掉,我看见自己的后背上竟然有一个手指印,和难师傅手腕上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然后阿婆的话就浮现了出来,她说如果我身上也出现这样的印记就该小心了。
  我盯着看了良久,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个痕迹是什么时候有的我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难师傅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就在我专心地看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客厅里走动,而且我从镜子里刚好看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我于是果断地回头,上衣也没来得及穿就回到了客厅里,但是客厅里却根本一个人也没有,我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但是说不怕那是假的,尤其还是发现了身上有这么一个印记之后。
  我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只听见有什么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于是我狐疑地走到了房间里,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电脑竟然自己打开了,而且正在放着一段视频。但是当我看见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因为这是第二次我看见这样诡异的场景,电脑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刚刚我在卫生间里的情景。
  那是我在卫生间看着自己后背的情景,只是这个画面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拍摄的,这个角度刚好能透过卫生间的门看到我在里面,可是在客厅里却赫然站着一个人,而且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卫生间的我在看,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乔杰。
  而且画面很快就到了卫生间里,我看见了更让人惊悚的一幕,就是在我听见声响转头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影响根本就没动,正冷冷地看着转过身的自己!

第三章 发现
  这个场景的确吓到我自己了,我这时候才猛地想起来阿婆说让我最好不要照镜子的叮嘱来,我一时间竟然给忘了,我虽然这样想着,可是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却压根不敢停,因为画面上的视频还在继续,也就说还没有完。
  就在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画面的镜头根本没有切换出来,而是继续保持在那个角度,接着我看见卫生间的门似乎动了动,往里合上了一些,露出背后的一角来,我看见一溜儿身子藏在那后头。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炸了,因为这样恐怖的场景就真实地发生在我身边,而我却一点警觉都没有,而最可怕的事是,你看似正常的背后,竟然都是一个个危险的存在。
  要不是当时仅有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把后面的视频看下去,我觉得我根本不想再在这个屋子呆一秒,而也是因为我看了后面,开始发现一些究竟来。因为之后的镜头有些奇怪,它的视角彻底转到了客厅里,而且不是别处,竟然正对着饮水机那一块,而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镜头丝毫不动,画面也丝毫不动。
  最让人意外的是,电脑屏幕之后忽然就黑了,我上前去按了按,好像自始至终就没有开机过一样,是关机着的。这是第二次电脑出现这样的场景,第一次的时候是实录,拍到了我身后的纸人,我因此晕了过去,去到了那个满是纸人的屋子里,现在想起来,这或许是一种提示也说不定,否则我一根汗毛没被伤到,就为了让我去那里睡一晚上?
  那个暂且不去说,看见这个画面之后,之前的很多画面开始徐徐从脑袋里浮现出来,我记得我最开始发现不寻常,而且是不对劲的时候,是那天早上起来我看见茶几上有用过的水杯,水似乎被喝过。然后又到难师傅第一次拉我们家,他端着水杯却一直没喝,最后把水杯放回了茶几上,但是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又到了阿婆来,她婆媳俩压根就没去动过这个水杯,之后我就在水杯上发现了灰一样的东西,像是被人摸过一样。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饮水机前,终于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成型,难道是水有问题,而且我一直纳闷,为什么假人要被丢进楼顶的水箱里泡着,现在想想,总是和这水有关。于是这样想着,我就把水桶从饮水机上给拿了下来,我凑近水桶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又看了看水桶里头,也没什么。
  于是我又看向饮水机里头,我把上面的这一圈拿掉,结果看到下面有个小布包,有拇指大小的一个,藏在下面竟然一直没有被发觉。我于是将它拿出来,因为浸在水里,已经彻底湿透了,我感觉里面有东西,有些硬硬的,也不能确定是什么。我又看了看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就没什么发现了,然后拿着这个小布包,想着这时候单兰金他们还没有走,不如给他去看看。
  可是我又打住了这个念头,因为七楼玄乎,万一这么愣冲冲的下去,他们已经走了,那不是又要惹出一些事端来,我于是给施虎打了电话,施虎好一阵子才接起来,应该是在忙,我在电话里和他说了这事,施虎那头也很震惊,他说他现在正在外头,这样吧,我过去警局找他,如果他没到我等他一会儿。
  之后他挂了电话,我于是收整了下打算下楼,下去的时候我想了想拿了自己的车钥匙,想着还是自己开车去要方便一些。其实我事不大愿意开的,可是考虑到交通环境,就又不得不妥协了,人就是这样,总会希望有些事不会发生,而且总是带着侥幸心理。
  这倒不是说我之后就出事了,我开车去到警局都很安稳的,并没有出任何事,可能也是心理作用占了一些。我到了警局之后,施虎还没到,警局的好多人对我已经熟了,我说找施虎他们就把我领到了早先的那间空办公室里。
  我于是在里头坐下来,看见桌子上有个文件袋,好像是什么档案之类的,当然我也是单位出身的,对这种档案类的东西有不去触碰的敏感,但是当我看见上面的文字之后,我就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我看见上面竟然写着我的名字,我起初想是不是卷宗什么的,因为施虎负责我的案子,他有我的卷宗这我也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心才猛然作祟,想要看看里面倒底是什么,于是我把档案袋上的线给拉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给拉了出来。
  让我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一份结案报告,而且嫌疑人那一栏赫然是我的名字,只是看到案情描述和认定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惊,这是黄伟伦的案子,里面有黄伟伦死后的现场照片,尸检照片等等重要的证据材料,因为场面比较血腥我也没多看,而是匆匆地去看案情陈述,因为我觉得奇怪,为什么黄伟伦的自杀案,我会是嫌疑人,我和这件事明明边都不沾。
  而案情陈述和结案认定看完之后,我彻底就蒙圈了,上面说在黄伟伦家和现场,有我的指纹出现,更重要的是在黄伟伦身上也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是我将他从楼上推了下去,因为在楼顶,他们找到了我的鞋,经认定,那也是我的。
  然后我就去翻前面的那些照片,照片里的东西竟和陈述上的一模一样,而且认定那里施虎的认定词是——初步认定我是凶手,但此案疑点颇多,还需继续调查。
  看完之后,我木然地将东西放回去摆好,只是心里面却翻江倒海,我忽然有个念头,施虎这么接近我,是不是就是为了从我身边开始寻找我杀人的动机证据来的。为了不让施虎起疑知道我看了文件,于是我到了办公室外面等他,好一会儿他终于回来,我装作没有事一样和他说话,他问我说确定那东西是什么了没有,我有些犹豫,想着他倒底还能不能信,但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说不知道,像是沙子一样的东西。
  施虎把我带到另一间办公室里,并没有把我将此前的那间办公室里带,好像是避讳着什么一样,我默默地也没做声,跟着他过去了。到了这间办公室里之后,他找了小刀仔细地将小布包给划开,我看见里面是一些白色颗粒状的东西,但是才看到的时候施虎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他问我说这确定是在我饮水里找找的,我问说怎么了,施虎才说这是骨灰颗粒啊。
  我一听也是呆了,骨灰颗粒,可是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骨灰,还有骨灰不都是粉末的吗,施虎才和我说我看见的粉末只不过事骨灰的一部分,人被火化之后大部分的骨架还事块状,而且这么大一个人,用这么小一个骨灰盒又怎么装得下,就算是一个大盒子都不够,所以骨灰盒里的骨灰不过是象征意义的一个纪念而已,其余的大部分残渣都被另外处理掉了。
  我是第一回知道还有这种事,我说这样的话死者家属也同意,施虎说只要殡仪馆不和死者家里人说,他们就不会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施虎说我这个布袋里的就是被殡仪馆处理掉的那种,因为个死者家属的不可能有这么大颗粒。
  我说要把它放在我饮水机里,这可是个大工夫,我不可能没察觉的,如果是我没察觉的时候,就需要时我非常亲近的人才对,施虎说这事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是从能接触得到的人来说,只有一个人,就是黄伟伦,因为目前和我有交集的人当中,只有他在殡仪馆工作。
  但是我却摇头说不单单是他一个,施虎听了说还有别人,我看着他最后还是说还有他和单兰金,他们也能自由出入殡仪馆拿到这东西,而且也能自由出入我家。施虎听见我这样说愣了下,然后看我的神情就有些严肃,他说我怀疑他们。
  我没有吭声,施虎一直看着我,看了一阵他忽然说,我看了他放在办公室里的结案认定了是不是,我没想到施虎的反应会这么快,他见我表情有变化,这才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然后他说怪不得从进来的时候,我的神情就有些怪,他还以为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小布包的事。
  然后他和我解释说,这份结案认定是他不打算上交的,所以我不要为这事担心了,他已经交了另一份为我洗脱的结案认定。我说那么那一份,施虎说那一份是要进入另一个地方的东西,但是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另一个地方?我有些不理解,施虎才说就是他的直属部门。我再往下问,施虎就不愿意说了,但是我问说为什么他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施虎说因为他发现了新的证据,可以证明不是我干的,但是我和这件事却有脱不开的干系,我问是什么,于是施虎带我去他刚刚的那间办公室,到了那里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的文件已经被收掉了,应该是施虎嘱咐的。
  我不得不佩服施虎的细心,施虎打开电脑,调了一张图出来给我看,他说证据就在上面。

第四章 怀疑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空无一人,像是在夜间拍下来的,但倒底是什么时候却没有一个确切的标注,而这个地方我去过,就是黄伟伦住的公寓楼下,画面中事一辆SUV的车尾,我才看见就说这车怎么和我的那辆这么像,边说着我边看车牌号,发现这就是我的车。
  然后我惊讶地看着施虎,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我说我的车怎么在黄伟伦公寓下头,施虎也看着我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像是在说就是我想的那样的意思,我依旧持怀疑态度,我说不可能的,我自己怎么会……
  但是后面的话我却说不下去了,施虎说黄伟伦跳楼之前我在他的公寓里,甚至在他跳楼的时候,我也在,我开了车去他的公寓,可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证实,我去那里倒底干了什么,和黄伟伦说了什么,以及我为什么要去,黄伟伦跳楼和我的到来有什么关系。
  这黄伟伦的住处我和施虎是一起去过的,只是施虎从来都知道这件事,可是却从来没有和我提过,现在想起来,上一次他和我一起去,恐怕也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吧,只是我对于这件事丝毫印象也没有,所以才没有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让施虎看到。